第十九章 不翼而飛的屍體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好運氣,後者更是滿臉震驚的看著我。
就在這陣尷尬的氣氛中,後者饒是不可思議的搖頭,說在太平間發生的命案這是大事,他也是從護士口中聽到的這個消息,據他所說,當時他剛從廁所出來,洗手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徐世昌,那時的他,正麵色煞白的站在了好運氣的身後。
“我特麽,當時尿都快被嚇出來了,他那陰森勁就跟鬼一樣,要是擱平常,我早罵罵咧咧了,但是因為當時我還有一床病人的檢查報告要做,所以也沒跟他多囉嗦就走了,走了之後,我才從護士口中聽說在太平間裏麵發現了一副骸骨。”
說這話的時候,好運氣愣是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所以,你當時的的確確,看到了徐世昌?”我繼續問道。
好運氣點了點頭,說百分之百,他那張嘴臉,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不過……”好運氣說完,抿了抿嘴,似是有話要說,卻愣是半響沒有說話。
“郝叔,說正經的,現在這個案子還沒有公之於眾,但紙始終都包不住火,要是讓民眾知道這件事情發生在醫院,不光對於我們警方,就算對於你們醫院也是一種損失,你知道什麽,說出來,我們分析一下?”我坐在好運氣的對麵,臉色凝重的說道。
“這……”好運氣低頭不語,沉默了很久,最後這才說道:“我也知道這種話從我嘴巴裏麵說出來有點兒可笑,但既然你都已經這樣說了……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我匪夷所思的看著好運氣,皺眉問道:“這話怎麽說?”
好運氣咽了口唾沫,抬頭望了一眼我身後的門板,隨即說道:“就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了,我們接到很多病人的投訴,說見鬼了,有的說在照鏡子的時候看到有個鬼臉從鏡子裏麵出現,也有人說回到病房就看到滿病房的血手印,等他出去再叫人進來的時候,血手印卻離奇不見了,還有的,每天都能聽到彈珠掉落天花板的聲音,可……他住的是頂樓,諸如此類的事情這段時間也發生了好多,礙於病患的情緒,我們也沒有報警,做了內部調查,可是調查出來這些卻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說到這裏,好運氣又抽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還有,最詭異的是,兒科病房裏麵的小孩,幾乎都曾在晚上看到過鬼影……我想,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話,如果那副腐骨真的是徐世昌的話,我看到的,應該就是徐世昌的鬼魂,我可聽說了,人死了之後幻化成鬼,往往會找生前最後一個得罪過他的人複仇,哎喲,源源,你這可得幫幫我啊,我特麽可還沒娶媳婦兒呢。”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實話,我當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這種事情,但,這麽多人看到,也不該是什麽子虛烏有的事情。
“所以,那天晚上,徐世昌和你吵完了之後,就走了?郝叔,作為這家醫院的心外科主任,你應該能調取監控的吧?”我拿起好運氣的茶杯抿了一口涼茶,隨即問道。
十分鍾後,我端坐在監控室內,此時,接到任務的司靖也趕了過來。
我看了一眼司靖,後者連忙問道:“怎麽樣?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嗎?”
我搖了搖頭,朝我身後的九宮格監控器看了一眼,笑著說道:“一會兒還真有事要你幫忙,不過現在,來,看看監控,你覺得,這個人是不是凶手?”
這時,我手觸監控器,將視頻畫麵調整到了昨日五點四十分三十秒,徐世昌的身影一下就出現在了第一個監控之內。
隻見徐世昌穿著一件紅白條紋的T恤正拿著化驗單從好運氣的辦公室內出來,看的出來,徐世昌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緊接著,他拄著拐杖便從心外科的走廊朝裏處走去。
“等等,沈顧問,你不覺得,他走 方向,有些奇怪嗎?按理來說,他如果要離開,應該會從最近的樓梯走下去吧?雖說另外一邊也有樓梯,但人的第一反應不該是就近原則嗎?而且他又是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嗯,所以,我們看看,他到底要去哪裏?”
畫麵一轉,徐世昌便進入了第三個監控範圍之內。
第三個視頻範圍在主病區,也就是徐世昌出門朝右走去的那一條長廊,長廊內總共有三十六個病房,有四個人的,有兩個人的,還有三個VIP單獨病房,而當視頻進行到五點四十三分二十六秒的時候,徐世昌轉彎便走進了一個病房,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我下意識的用手指敲打的桌子,司靖則直接坐到了我的身側,搖頭說道:“看來,這個徐世昌的腦子,是真的不好。”
我讚同的點了點頭,指了指視頻中的那名戴著黑色帽子,身穿黃色夾克的男人,抿嘴說道:“嗬,誰說不是呢?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把昨天一整天的監控全都看了一遍,卻並沒有發現像這樣穿著的男人進過這個病房,所以……”
“所以,你覺得這個人就是徐世昌?”司靖問道。
我笑了笑,道:“不太好說。”
“那我們看下去,不就行了嗎?”
說話間,司靖操控著攝像頭,繼續往下拉伸,可當我們將攝像對準了這個男人離開的路線,準備看他到底去了哪裏的時候,五號攝像頭和六號攝像頭竟全部出現了雪花。
之後,我們便走到了視頻中,徐世昌曾進過的病房內,這是一間四人病房,兩男兩女,按照徐世昌的體型,似乎也隻有一人符合標準。
這人叫張誌航,今年五十歲,體型和徐世昌差不多。
我們一進去就表明了來意,並將徐世昌的照片遞給了張誌航,詢問了一下這個人他到底認不認識。
張誌航一接過照片,想了兩秒左右,而後點頭朝我們說道:“認識,認識,昨天吃過晚飯的時候,他突然進來,在病房門口看了我們一圈,最後問我能不能賣一件衣服給他。”
“賣衣服?然後你就賣了?”我皺眉問道。
張誌航撓了撓頭,道:“我也覺得奇怪啊,不過,按照他的說法,他是因為剛剛把衣服弄髒了,他又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受不了身上有一點點髒,我聽著,還算能理解,所以就五百塊錢,賣了一套衣服給他,怎麽了?兩位警官,是他犯了什麽事嗎?我可事先聲明啊,我昨天可一直在這裏。”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手機屏,是薑獵,心想著是不是他查到了什麽,隨後,我便拿起了電話,放在了自己的耳邊。
“喂……”
“來一趟西城殯儀館,那個昨天被撞死的老爺子,不見了……”
我微微一愣,而後猛地站起:“什麽?人躺在殯儀館,怎麽會不見了?”
稍後,薑獵沉默了半響,這才開口繼續說道:“不光老爺子不見了,這棺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