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獄警出事

薑老板長舒一口氣,下了樓,緊握住我和柳無雙的手,一個勁兒說謝謝。

我說無妨,搞定了這次的事,我們也算做了一番好事,隻不過嘛,剛才樓上出了一點小麻煩,有個保安被鬼附身,傷到了你的員工,這事你要負責擺平。

薑老板忙不迭點頭,說行,一定一定……

說著話,他又掏出一疊現金,分別塞進我和柳無雙手裏,說今晚的事,實在麻煩兩位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希望兩位別嫌少。

我和柳無雙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笑了出來。

柳無雙擺擺手說,“居士不用客氣,我之所以摻和這些事,是受到了阿芸母親的委托,現在事情已經搞定,我不便多留,這就告辭了。”

對於薑老板給出的錢財,柳無雙拒不接受,說什麽拿了這些錢會虧心,於道心有損。

我卻是來者不拒,直接把錢接下,跑到沒人的角落裏一清點,乖乖,不愧是大老板,出手就是豪橫,足足五萬軟妹幣,頂得上我之前倆年收入了。

拿了錢,我也不太想繼續留在建材廠上班,一個是心裏多了根刺,總覺得這地方對我不太好,其次,現在有錢了,我也想換個比較輕鬆的活,畢竟給人看大門,說出來也不好看。

打定主意之後,我便向薑老板提出了離職,現在建材廠的問題也解決了,薑老板的確不需要花高薪聘請人值夜班,於是痛痛快快答應了。

待到第二天,天色將要亮起來的時候,有人報了警,很快有人警車疾馳而來,找每一個經曆過事情的人做筆錄,了解情況。

等所有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以後,一看表,已經中午十一點半了,於是匆匆謝絕了那幫工人的挽留,和柳無雙一道,返回了臨近的居民點。

到了城鄉結合部,我和柳無雙也該說分手了,他手裏掌握著阿芸的魂魄,還有重要的事情處理,於是並不多留,先是上樓,跟阿芸的母親絮叨了一陣,然後衝我擺擺手,瀟灑離去。

臨行前,他似笑非笑地說了一段話,“邢雲,你我有緣,往後應該還能再見,很期待到時候,你會變成什麽樣子。”

我則盯著他離開的背影,愣神了許久。

目送柳無雙離開,我一臉惆悵,正要去鎮上攔車,不想韓勇卻開著那輛藍色的帕薩特,主動停在我身邊,招呼我上車,表示要送我回城。

經過昨晚的事,韓勇忽然想開了,除了對我表示了一番感謝之外,還講出了一番讓我頗為意外的話。

他說自己這趟回去,打算跟現任老婆離婚了,然後變賣家產,回老家生活,他要花一輩子的時間,守著阿芸的墓地,也算是了解內心的虧欠吧。

對於他的打算,我不置可否,想來,這老小子也算真心悔過了。

一路顛簸,到了下午三點左右,我方才返回江寧市區,然後在高速口匝道口,和韓勇揮手道別,步行著走向了公交站台。

昨晚經曆了這麽多事,一直沒能睡好覺,導致我渾渾噩噩的,精力一直不能集中。

回了出租屋,我連澡都沒洗,便躺回**休息,睡著之後,又夢到阿芸,滿臉是血地站在我床邊,質問我,為什麽要對付她。

講真,縱觀整個事,最可憐的還是這個女鬼,其實她並沒有對不起過誰,我和柳無雙這樣的做法,也不曉得究竟是對是錯。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一直到第二天,我才悠悠醒來,本打算先去衛生間洗漱,等腦子清醒一點,再考慮接下來的打算,誰知沒一會兒,又聽到了大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我挺納悶,這一大清早,誰會過來找我,於是便眯著眼睛跑去開門。

大門拉開,我看見了一道令自己很意外的身影,居然是陳警官。

自從上一次,在青雲水庫邊破獲了那樁命案之後,我和陳警官偶爾還會保持聯係,此時距離那樁凶案,時間過去了並不久,也就一個星期吧,我不太明白,陳警官為什麽又要來找我。

“坐吧!”

盡管心裏很疑惑,我還是對他開門,客客氣氣請他進客廳坐一會兒。

陳警官是第一次來我家,坐下來左右看了看,忽然笑笑說,“你就住這兒?條件還蠻簡陋的。”

我尬笑兩聲,說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這地方是偏僻了點,不過勝在房租便宜,我從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租了這套房子,快三年了。

陳警官哦了一聲,接過我遞給他的水杯,輕抿了一口,然後說像你這樣的人,既然一身本事,為什麽不想著依靠這身本事謀生呢?

我就笑,說你今天是來找我聊天的啊?有什麽事,趕緊說唄。

他歎口氣,說被你猜對了,警局那邊,還真的出了事。

我心裏一咯噔,下意識說道,“警局出了事,你怎麽跑來找我,莫非是因為上一次……”

陳警官點點頭,說嗯,情況是這樣的,當時我們抓了羅忠奎以後,不是把人安排在拘留所嗎?為了防止這家夥逃跑,我刻意安排了一個獄警,監視他的飲食起居,後來羅忠奎暴斃了,這個獄警也因此受到了組織上的處分,正在家寫檢討呢……

見他一口氣說了這麽大段,我有點不耐煩了,急忙打斷道,“你等等,這些跟我有什麽關係?”

陳警官歎氣,說這不還沒講完嗎?羅忠奎死後七天,局子裏還算平靜, 可不知道為什麽,三天前,這個曾經負責看守他的獄警,居然莫名其妙地病倒了,送進醫院檢查了一次,醫生也說不出個眉目來。

話說到這裏,陳警官忽然歎氣,看向我的眼神也變得嚴肅了許多,“可是,自從那次昏倒了以後,這個獄警就不對勁了,首先是醒來之後,神智有點不清不楚,再有,就是他媳婦半夜睡覺的時候,忽然被一陣磨菜刀的聲音驚醒,起床一看,發現他沒在**睡覺,而是自顧自地跑去廚房磨菜刀,一邊磨刀,嘴巴裏還一邊惡狠狠地說著什麽要報仇之類的話哩。”

我心中一驚,忙說那個獄警呢?在哪兒?

陳警官說道,“當然在自己家啊,他媳婦感覺人不對,趕緊打電話給警局,把這事講給我聽,我琢磨了兩天,感覺情況不對,所以才趕緊來叨擾你,你說,這會不會是羅忠奎的鬼魂在報複?”

我不置可否,搖搖頭,說肯定不是。

羅忠奎死後,連魂魄都讓人拘走了,變成鬼的希望幾乎沒有,再一個,就算他變成鬼,要報複我們,首先要找的人,難道不應該是我嗎?何必去難為一個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