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如其來的勝利
所謂輸人不輸陣,對方明擺著比我厲害,但我身邊站著這麽多人,又有包括陳警官才內的十幾條槍,倒是沒有必要表現得太過畏懼。
修行者也是人,隻要是血肉之軀,挨了槍子就得跪!
那人又笑了,語氣玩味,充滿了揶揄,“好小子,你這是在嚇唬我?不怕你笑話,我要是真有心,打算弄死你們,你們可未必能逃得過。”
我挺直腰板,說是麽?那你為什麽不試試看?
說話的同時,我在暗中拚命朝陳警官使眼色。
現在十幾條槍對著木板樓,一旦發現任何動靜,我會立刻示意陳警官和他的手下立刻開槍亂射。
十幾發子彈交替攢射,這木頭牆麵不可能承受得了,躲在後麵的人指定得變成篩子,所以我並不擔心他跟我魚死網破。
對麵的人不笑了,沉默半天才說,“仗著人多欺負人少,不是英雄所為,既然你也懂蠱,好歹是半個江湖人吧?我們最好用江湖規矩來做決斷。”
我頓時聽得想笑,這年頭,哪還有什麽江湖啊?
活該嘴賤,我並未立刻拒絕,而是偏著頭反問他,說你打算怎麽解決?
他說好辦,你跟我鬥一鬥法,隻要能破了我的蟲陣,我就跟你走,破不了,你就帶人離開,別以為你們人多槍多,我就一定怕,真要是憋得我魚死網破,我也許會死,你們又能剩幾個人呢?
這話兒剛脫口,我下意識地就想拒絕,然而陳警官卻快速把槍收起來,搶在我前頭說,“要得,邢雲啊,我們都隨你有信心,你也別有什麽心理負擔,直接上吧,我們給你壓陣。”
我尼瑪……
我氣得差點翻白眼了,不帶這麽坑人的,什麽鬼?
我正要開口,張浩也跟著唱高調,對裏麵的人冷笑說,“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邢雲可是大師級人物,鬥法是不是,誰怕呀?鬥就鬥!”
然後身邊幾個警察也跟著起哄,給我帶了幾頂高帽子,都表示對我有信心,確認老子不會輸!
我有點欲哭無淚,話都說到這份上,我要是還不答應,麵子往哪兒擱?也隻能硬著頭皮說,“好吧,江湖規矩,點到為止,咱們分個勝負就成了,可千萬別下死手啊……”
我這話說得比腎都虛,然而對方卻隻以為我在小覷自己,當即哈哈一笑,“有什麽招你都用上吧,不用跟我客氣,死在你手上,隻能怪我學藝不精!”
說完這丫的就開始念咒了,房間裏,嗡嗡聲響成一片,完全不給我半點示弱的機會。
在我的炁場捕捉中,隨著這丫的咒語一同湧出來的,還有一道灰黑相見的濃鬱死氣,鬼知道他是怎麽凝聚出這麽濃鬱的死氣的,在那股氣息影響下,所有蟲癭都飛旋起來,在空中“嗡嗡”朝著不停。
更嚇人的是,這些蟲癭受到操控,居然自動在空中分外,成為了兩股,其中一股直接拉伸開來,宛如毒蟒,在空中旋轉飄離著,逐步靠向了我。
剩下一半的蟲癭,則主動匯聚在空中,形成了一堵牆,將那屋子擋得嚴絲合縫的,壓根就不給我衝進去的機會。
攻守兼備,是個好手!
再看我,我特麽兩手空空,即來不及念咒,也沒有什麽趁手的家夥可用,簡直弱到爆了啊!
對方並沒有給我任何準備的機會,咒語聲一停,漫天蟲癭化作烏泱泱的暮景,幾乎是鋪天蓋地,朝我腦門上湧過來。
我一動不動,嚇得腿都麻了,壓根不曉得該怎麽應對,偏偏身後的人誤會了我的意思,還以為我是藝高人膽大,麵對這麽多襲來的蟲癭,還能保持鎮靜,不動如山。
陳警官這叼人,甚至不忘發動同事,一起為我拍手交好,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要說真正給力的,還是我家龍靈蠱。
這小東西能聽得懂我們的話,早就憋屈得不耐煩了,眼看著蟲潮升起來,它半點遲疑都沒有,不等我招呼,已經化作一道銀色的亮線,嗖一下,直接朝著蟲潮最深處挺近,快得幾乎超過了我的反應。
其實我什麽都沒做,但是龍靈蠱卻迸飛入線,眨眼之間,穿越了重重疊疊的蟲潮,直接自門縫中間極了進去。
然後就是一陣翻箱倒櫃,乒乒乓乓的撞擊聲,維持了不到兩秒,裏邊的人就開始慘叫了,“啊……這是伴生蠱……你小子從哪裏得來的?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啊……”
隨著最後一聲吼叫,一切索然無味了。
鬥法還沒開始,眨眼便已經結束,我瞪大眼睛去瞧,仍舊瞧不出什麽詳細來,反觀龍靈蠱,則仿佛吃飽了似的,優哉遊哉地從門縫中射出,跳到我手心裏,得意洋洋地翻著肚皮打滾。
這小東西出來的時候,體型已經肥碩了一大圈,而房間裏那種“嗡嗡”的翅膀扇動聲,則是完全不見了,我估摸著,可能那些蟲癭全都在它肚子。
臥槽,草草草……
碉堡了,這小東西原來這麽猛!
我再次震驚了,差異與龍靈蠱的威力,這小家夥則悠閑地翻了幾下肚子,仿佛吃撐了,居然打了個酸嗝,遊動著尾巴,化作一道白線,瞬間又融入了我的身體。
然後,那房間裏忽然有道癲狂的哭聲傳來,仿佛受了什麽刺激一樣,自言自語般的哭喊著,“伴生蠱,想不到我居然能有幸看見這個,哈哈……你贏了,我居然敗在了一個卵子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手上……”
這呼聲似苦似笑,沙啞中彌漫著酸楚,聲音淒厲,宛如夜梟。
我聽著這哭墳般的聲音,一時間變得有點錯愕,還拿捏不了主意,要不要進去。
這時候陳警官已經很激動地上來,在我肩上一拍,說邢雲,你聽到了吧,對麵認輸了,按照約定,他得跟你走,趕緊進去把人帶出來吧。
說著,他不忘把手銬遞給我,眨眨眼,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
這叼毛太精了,精的跟猴一樣,這麽危險的事,還是交給我去做,而且理由找得冠冕堂皇,讓我完全找不到理由拒絕。
沒轍,我隻好硬著頭皮,一步步地朝裏麵挪了進去。
推開門,眼前是一堵發黃的牆壁,屋子裏光線暗淡,飄散著一股形容不出來的酸腐氣息,而在房間角落裏,則癱坐著一個臉色慘白,嘴角溢著鮮血的男人,麵黃肌瘦,頭頂的毛發雜亂得猶如鳥窩,臉上的皮膚鬆鬆垮垮地垂下來,乍一看,宛如一塊老臘肉。
我剛進去的時候,他正扶著胸口喘氣,看見我,神情居然變得激動起來,掙紮著要爬起,嘴裏十分激動地說,“在你身上……為什麽會有伴生蠱?憑你自己的能力,絕對不可能煉化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