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立碑
“怎麽會,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這種東西的存在的。”
我搖了搖頭,直接就否定了楊帆的話。
“也是。”
就在我以為楊帆會說出其他什麽話的時候,竟然聽到他開口做出了這樣的回應。我看了他一眼,就起身準備要往回走了。
既然已經解決了矛盾,我現在也足夠冷靜了,在這個繼續呆下去自然是沒有什麽意義。
“回去跟他們道個歉吧……”
楊帆走在前方,朝著老支書他們所在的地方走著。
走回到帳篷邊上我才發現,現場的氣氛都變得有些尷尬。他們幾個人或坐著,或站著,形態不一。看到我回來,小南瞬間就站起身,明顯是要和我說話的樣子。
意識到了她的動作,我朝著她的方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有所的動作。
“楊支書,剛剛的事情,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
我走到了老支書的麵前,主動開口說道,語氣再誠摯不過。
而在場的這些人也因為我的這句話,紛紛轉過頭看向了我。可以感受的到,他們的眼神當中其實都帶著打量。
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確實是說不上好。隻不過我因為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所以盡量是讓自己將他們的眼神都自動屏蔽。
“哎,沒事的。年輕人做事比較衝動,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以後注意一些就是了。”
意料之中的是,老支書竟是站起身走到了我的麵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對著我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一時間,我對老支書有了一絲愧疚一般,剛才我可是把刀都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竟原諒了我。
“謝謝。”
不知該如何開口,我便隻能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好在他們對於我說了什麽好像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因此我也避免了尷尬。
矛盾解決了以後我的心情也放鬆了些許,注意力也因此而轉移至了現在所麵臨的情況上。
再怎麽說,成才名也是我們當中的一人,昨天還和我們一同交流的,結果現在一個大活人就以這樣一種形態消失在眾人的麵前,實在是讓人心顫不已。
時間逐漸地靠近正午,太陽的光線逐漸地將整個山林給籠罩著,然而對於我們這一行人來說,溫暖的陽光卻是無法消除我們內心的寒冷。
就在此時,老支書再次開口了:“依照我們這邊的習俗,成才名的骨灰就葬在山裏吧。”
望著睡袋旁邊的那一塊紅布和散落出來些許的黑灰,我也記起了村中的一些講究,進山的人如果發生意外死在山裏,就會就地葬了,屍體絕不能帶回來。
據說是怕山裏的精怪附身一同出山。
“不管怎麽說,他人和我們一起來的。現在成為了這樣子,我們就先將他給好好的安葬吧。”我提議道。
紅布在陽光地映襯下顏色鮮豔不已,而我的心情卻是沉重到不行的。
“你們意見如何?”
在沒有得到回應的情況下,我抬眼對著他們再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反正人已經死了,帶不帶出去也沒區別了,更何況帶著他,還會影響我們的進程。”這個時候劉長青先表態了。
趙玉剛表示也沒有意見。
“我對這裏還是比較了解的,不遠處就有一個適合安葬的地方了。”
有人主動提出了這個想法,我們也沒有過多的猶豫。在楊帆的幫助下,我們將那一堆黑灰放置在一個袋子中,拿著就跟在楊支書的身後朝前走去。
因為土質的緣由,這裏的路並不是很好走。隻不過在場的人因為職業的原因,大部分都是經常在山野之中晃**的人,所以並未開口抱怨什麽。
這不是去千屍墳的路嗎?
我看著前方的老支書,心中去閃過了疑惑。
長時間的經驗積累,讓我對於路徑的記憶存在著很強的能力,因此在此情況下,昨晚才走過的路我自然是記得的。
即使這般,我也沒有開口。我的心中有一種預感,這個老支書既然說出了那樣的話來,就肯定是有地方的。
果然,在快靠近千屍墳的時候,老支書帶著我們幾個人就拐彎朝著右邊走去。
這裏一片荒蕪,並看出有什麽具體的標誌。心中雖然對於老支書這種輕車熟路的樣子有些許的疑惑,但是剛剛的愧疚讓我把這種感覺硬生生地壓製住了。
“就是這裏了。”
大概五分鍾左右的路程,我們就到達了楊支書所說之處。他指著我們麵前的一塊地,赫然就是一塊小山坡樣式的地方。
光是看了一眼我就發現,這裏用來作為一塊墓地的話,是再好不過的了。
“就這裏吧。”
我上前,將裝有成才名骨灰的袋子放於一旁,從背後的包旁抽出了一個小鏟子就準備開始挖掘。對於我們這樣的考古人員來說,這種工具是必不可少的。
很快,我們就將他的“遺體”給埋葬起來了。而且楊帆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找到了一塊適宜的小木板,正好作為墓碑使用。
隻不過,誰來立碑倒是成為了一個難題。因為在場的人,都與成才名並無什麽比較親密的關係。
“楊支書,你來吧。”
我對著老支書的地方開口道。在我看來,他是我們這些人之中年紀最大之人。因此由他來做這件事情,其實是走著很大的合理性的。
未曾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是拒絕了這件事情。看其他人也是沒有主動開口的打算,我便隻好自己接過了那塊小木板,拿出小刀在上方刻下了“成才名之墓”後,把它立在了小土堆的前方。
願你能夠早日超生吧......
收回自己目光,我們就朝著千屍墳所在的位置走去了。雖然成才名已經是死於非命了,但是這種情況對於我們來說其實是在可承受的範圍當中的。畢竟作為考古工作者,我們還是見過很多沒有辦法用具體科學依據來解釋的。
再加上對於我們來說,現在更重要的事情其實是確認遺跡的存在,成才名的死隻能夠等我們下山以後才能夠上報了。
而意料之外的,在我提出了這樣的方案後,他們竟無反對之意。這不禁也讓我意識到,似乎這幾個縣級的領導之間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過我沒注意到,離開成才名埋葬之處的時侯,有人不斷在回頭看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