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時隔十多年的十字刀痕
這句話就仿佛是一顆深水炸彈一般,激起千層風波,又豈是在這當口。
“成才名不是和你們睡一個帳篷那?怎麽死了?”
我冷冷的掃過他們三人,可此時這三人臉上餘下的真的隻是無盡的恐慌。
“估計是後半夜死的,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可又不像是中毒。”
楊帆查看了一番成才名的屍體之後,給出了答案,我看了看楊家成他們三人,問道:“有誰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什麽時候發現他死的?”
趙玉剛道:“就今兒早上,我先起來的,起來就發現他已經硬了,身旁除了這塊紅色的布之外,什麽都沒有。”
紅色的布?我腦殼一陣絞痛,腦海之中忽然出現了兒時鬼婆陳媽媽說的那個紅衣鬼娘,隨後我就使勁搖了搖頭,不可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相信有鬼殺人的事情的,凶手絕對就在這群人之間。
“這塊紅布有什麽異樣嗎?”
我看著此刻正在檢查屍體的楊帆說道,楊帆將手中的紅布攤在眾人麵前道:“這塊紅布質地非常好,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擁有的東西,紅布之上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其他並無奇異之處。”
楊帆的話更加的使我迷惑起來,腦海之中,揮之不去的都是陳媽媽說的那個紅衣鬼娘。
“等等,那是什麽?”
就在楊帆準備拿出睡袋裝斂了成才名的屍體之時,在他翻動屍體的瞬間,我在屍體額頭接觸的地麵上看到了一個詭異的十字刀痕。
這刀痕無論時間去了多久,我都永不會忘記,因為正是這詭異的十字刀痕,害了一個平凡幸福的王家,也害了我父母,害得我流離他鄉,半生孤苦。
這詭異的十字刀痕,就像是插在我心頭的一把利刃,我怎麽能忘,本以為十多年前的慘案,在光陰的流失之中,也跟著一起不了了之了,沒曾想如今這詭異的十字刀痕,又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這個隱藏了十幾年的凶手,再逍遙法外了。
“裝了吧。”
看了這個刀痕許久之後,我淡淡的對楊帆說道,楊帆將屍體一下裝入睡袋之中,可就在此時帳篷之內忽然傳出一陣刺鼻的腥臭味,成才名的屍體幾秒鍾的時間就在口袋裏化成了一捧黑灰。
“屍體!有鬼!”
看到這裏,楊家成三人噎了口唾沫驚恐的說道,我走上前去瞪視著他們許久,一雙眼睛裏迸射出餓狼一樣的眼光對他們道:“鬼?你們活了大半輩子了,年紀大的黃土也埋到脖子了,你們真見過鬼嗎,長什麽樣都給我說說。”
楊家成點頭道:“張隊長,你還別說,幾年前我半夜三更起來窩尿,聽到河溝邊有人哀哀連連的哭,我摸過去一看,看見一個破衣爛衫的老嫗在河邊洗村裏李二狗的衣服,沒多久李二狗就死了,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就那麽死了,你說這不是鬼是什麽。”
我冷冷的看著他,伸手拔出腰間的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上道:“小爺我不管你看沒看見鬼,但是你若在擾亂人心,信不信我一刀子下去,讓你現在就見鬼去?”
“你,你算什麽東西,抬高了講也不過是省考古隊的一個小隊長,人之生死,什麽時候由得你來定論了。”
督查局主任趙玉剛厲聲喝道,我冷眼瞧著他道:“在這裏,誰想要再提一個鬼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做了他。”
眼看著就要打起來,楊帆提著手中的睡袋走了上來,換隻手拿下了我抵在老支書楊家成脖頸上的匕首。
“你跟我來。”
楊帆說著,將我拉向了一邊,直至將成才名的屍灰埋葬了之後,楊帆方才坐在山頭點了一支煙,順便扔了一支給我,對我道:“現在冷靜了,你可以告訴我剛剛為什麽那麽失態了吧?還是說你這個隊長的心態也跟著炸了,相信這一切真的是鬼所謂。”
此時晨風吹散了山間的雲霧,依稀已經能夠看見山腳下村子的輪廓。
我點燃手中的煙,指著山下的村子,對他道:“十多年前,有一個少年,背負著父母的冤案,背負著孽種之名,從這個村子裏走出。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詭異的十字刀痕所為,直至如今,這少年的父母還在承受著“下五尺,而為奴”的冤屈,屍骨含恨,不得安息,直至如今這少年依舊受遭人唾棄,背負著孽種之名,即使還鄉歸故裏,卻連真名也不敢用……”
我和楊帆聊了很久,離奇的故事讓楊帆頗感意外。
“我原來以為你就是大學畢業,憑著專業背景進了考古隊,然後憑著高超的業務水平被上級領導‘欽點’的隊長。沒想你還有這樣的身世。”
能讓這個鐵打的漢子感到吃驚,我也微微感到意外。作為楊帆的頂頭上司,他的背景,我略知一二。
楊帆讀大學期間就報名當了兵,是邊防武警部隊,幾年的部隊生涯,讓他有了一身的好功夫,同時讓他對考古產生了興趣。
據說他們部隊的駐點,就在大漠邊緣,有一次巡邏中,楊帆和戰友失散,漫天的風沙中,楊帆逃進附近一個洞窟躲避即將到來的沙塵暴。
沒想在洞窟中一不小心踏空掉進了一個古墓,躲了小半天,風沙減小,楊帆趕緊起身回部隊報告他的發現。
為了證明所言不虛,他隨手帶走了一個碧玉掛墜,但隨後楊帆帶著戰友,卻怎麽都找不到洞窟了。
這個經曆讓楊帆與考古有了不解之緣,轉業後學習了專業知識,他考進了我們考古隊。而那枚碧玉掛墜,他一直佩戴在胸前。
“這枚掛墜中,包含了我的宿命。”楊帆常說。
楊帆曾給我看過他的玉環。這個掛墜粗看頗為普通,但透過陽光,仔細端詳,可以看到其中有細紋勾勒出一個似龍似蛇的生物,旁邊還有一種巨大的梟鳥,兩者呈搏鬥狀。
至於楊帆的家人,我從沒見過。楊帆說父母遠在廣西大山裏,很少出門。
“你剛才暴怒的表現,讓我很擔心你是鬼上身了。”楊帆吐了個煙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