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誓言
“鐵石心?”少年撓了撓頭,臉上帶著不明覺厲的表情。
“也叫大地之心,能讓人無時不刻從虛空中汲取力量,更重要的是,雖然一個人隻能起一次效果,但它能讓一個毫無能力的人,得到一種最適合他的能力。”那個生意解釋道。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好東西!”少年兩眼放光,“那怎麽才能得到它?”
“嗬嗬,這個不急。我想先問幾個問題,如果少年你回答得好的話,我就告訴你鐵石心的下落。”那個聲音笑了笑道。少年雖然心中腹誹,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個聲音語氣悠然道:“你既然是傭兵,那一天到晚跟別人打生打死,肯定是為了什麽。現在你告訴我,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我真正想要的......”
少年沉默半晌,想起了自己在部族中的境遇,想起了那些族人嘲弄他的嘴臉,又想起了成為傭兵前的所經曆的人情冷暖,和成為傭兵後的一路風霜,不禁久久不語。
終於,少年聲音澀然地開口道:“我想變強,想得到族人的認可,讓嘲諷過我的人都受到報應,再去報答那些對我好的人.....”
“如果你有鐵石心,我能保證你一年之內就能成為北方的頂尖獵人。到達那種境界,你你的族人不僅會認同你,甚至曾經的嘲諷過和傷害過你的人,也會有人主動為你處理。”
那個聲音譏諷道:“至於你想報恩,這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根本不用你多操心。少年,別告訴我你的理想就隻有這點在一年內,就能完成的小事。如果真是這樣,你現在就能走了。”
少年聞言,心中一動,笑道:“當然不止這樣!我如果能成為那樣的大人物,目標自然會高一些!我會加入兩大王族,成為王族的悍將,為保衛北方而戰,然後青史留名!”
“就這樣?”那聲音又譏笑道,“我還以為你的胸懷有多大,終究也隻是凡人之見,不登大雅之堂,徒增笑料罷了!”
少年很不服氣,反駁道:“可這在北方已經是了不得的成就了。幾乎每一個北方的人民都以成為王族的戰將而榮耀,甚至他們的名字在每一個部族都有記載。”
“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天你的能力已經能和你口中的王族相媲美,甚至連他們都是不是你的對手的時候,你還會屈居人下,隻想著做一個小小的王族鷹犬?”
那個聲音似有魔力,能勾引出人心中無窮無盡的野望,少年隻聽那個聲音說道:“那時你神通廣大,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那個太陽王捏死,你難道就不想自立為王,雄霸一方?”
“尊神說笑了,怎麽可能有人能做到這一步......”少年被那聲音說得麵色漲紅,心頭怦怦亂跳。
“人當然不行,但是神可以。而鐵石心正是過去一位強大神明的遺物,一件能讓人成為神的秘寶。”那個聲音平靜的說道,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少年喉嚨發幹,這位神秘神明幾乎將他內心的一切欲望統統勾了出來。如果真的成為神明,擁有那等偉力,與其為他人賣命,的確不如自己開疆擴土,建立一個新的王城來得痛快!
“成神之後,你會接觸到更多的道理,你的見解和理念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假使將來你能到達鐵石心主人的地步,就是統治世界,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國家也未嚐不可。”
“而那時,你的目的僅僅隻是不受欺負和報恩嗎?你不想進入虛空,一窺萬物的真理,不想去見證世界的終極,不想去求索永恒的方法?”
“能力越大,欲望也就越大!欲望越大,能力越大!隻有欲望才能驅使人不斷地前進,隻有欲望才能讓人取得最大的成功!”
少年腦中轟然,支撐他一路走來的信念頓時崩塌。但在這些殘骸的下麵,一顆名為“欲望”的種子卻悄然生根發芽,並以信念為食,不斷壯大著。
神秘神明的一席話,讓他眼界大開,看見了一片無比寬闊的天地,讓他的目光不隻局限於區區一個部族和北境。
“現在,告訴我,你真正渴求的是什麽?”那個聲音淡淡地問道。
“我,我想當王,想建立一座王城,想到達虛空,去見證萬物的終極,去看一看世界的至理!”
少年越說,眼睛越明亮,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不再像之前那樣迷惘。突然他雙膝一彎,跪倒在地,大聲道:“還請尊神告訴我,鐵石心到底在哪裏!”
“你需要付出代價。”那個聲音說道。
“將來我若有所成就,當再臨此地,重新修整一番神廟,讓他祭品不絕,信徒常在!”少年右手撫心,麵容肅穆,起誓道。
那個聲音笑了笑,一道黃芒飛出,正中少年的心口。少年馬上感覺身上多出點什麽,驚疑不定之際,那聲音道:“鐵石心是你的了,莫忘今朝誓言,否則,我必取你性命。”
“尊神放心,我,鐵族的安德,必將此誓言寄於心中,不會忘卻。”少年又行了一禮,讓那聲音的主人點了點頭。
“那麽你先留在這裏,你的技巧實在是太差勁了,讓我好好來指點指點你.......”
........
八百年後,古代遺跡。
一個駝背的灰衣老頭慢慢地飛向遺跡,麵上無喜無悲,任憑毒蟲猛獸近身也是麵不改色,因為每當有什麽靠近它的時候就會突然抽搐一下,然後落到地上,被食人蟻給吃個一幹二淨。
不多時,灰衣老頭就來到遺跡門口。見到這裏景象還是一如當年的藤條和灰塵,不由麵露感慨之色,然後毫不猶豫地邁步,走進了遺跡黑不見底的入口。
老頭在黑暗中走了半晌,見始終都沒有走到那個地方,兩根指頭一撮,一道小火苗亮起,照亮了老頭所在的地方。隻見此地前後不見光,左右的牆壁上盡是自己被分屍的畫麵。
“弗雷,老友來了,你不見一麵嗎?”見到這些慘不忍睹的壁畫,老頭子苦笑一聲,大聲叫道,回聲震**,回**在整個通道。
“呦,我說是哪個死沒良心的挨千刀,這不是當年的小少年嗎?聽說你在古雷斯特日理萬機,怎麽有空來我這裏?”
牆壁上無數屍塊組合,變成一張美麗的女子臉龐。隻是這女子嘴上雖然客氣,但雙眼裏盡是毫不掩飾的殺意,讓人不禁感到害怕。
“哎呀呀,你看我,老友來了,我都還沒招待,真是失敬!”女子一邊說,旁邊的壁畫上出現各種各樣的刑具,甚至有一些連老頭都看著惡寒不已。
“有道是客人優先,還請客人選一樣。你放心,咱們好歹也是相識,我會把葬禮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絕對不會埋沒你的身份!”女子微笑,但卻是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