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蘇醒於異世
諾蘭德是暗月狼族世居的祖地,位於大陸最北之處,常年都被黑夜所籠罩。隻有當每年的最後一天陽光才會出現在這裏,所以暗月狼族都會選在這一天進行祭祖儀式。
摩格是暗月狼族的一個少年,已經十五歲了。根據北方部落的傳統,他將在祭祖儀式上進行自己的鮮血試煉。如果能夠活下來,他就會得到暗月狼神的祝福,從此成為獵人。
明天就是祭祖的日子了,自己一定要活下來成為獵人,隻有這樣自己才能成為獵人,和那個人並肩作戰。摩格坐在火堆旁,眼睛裏盡是熊熊的火光。
“為了這次試煉,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練習弓術,應該是萬無一失了……我唯一擔心的就是莫戈爾他們幾個人。他們的出身和身手雖然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可我也有殺手鐧……”
“嗬嗬,小鬼頭,你是在擔心明天嗎?”
一個溫和而有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摩格連忙起身,興高采烈的向著出聲那人問好道:“桑德大叔,您狩獵回來了?”
“你就要進行試煉了,我身為長輩,當然要回來見證你的成長了。”
桑德拍了拍摩格的肩膀,身上的熊皮甲和背上的血刃流露出一股子鐵血氣息和猛士氣質,臉上洋溢著豪爽的笑容,而這正是南方詩人筆下,一個標準的北方獵人形象。
桑德是摩格父親的摯友。在摩格十歲的時候,桑德和摩格的父親跟隨部落獵隊出去狩獵,結果遭到了敵對部落的襲擊,一時間傷亡慘重,眼看就要淪為刀下亡魂。
就在這時,摩格的父親竟然臨陣脫逃,一溜煙逃進了山裏,這對士氣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如果不是桑德臨陣爆發,拚死一戰,那現在的暗月狼族隻怕早就名存實亡了。
那之後,桑德成為了部族的大英雄和第一獵人,摩格的父親則因為逃跑而被部族除名,連帶著摩格和他的母親也成了部族的恥辱。不久,摩格的母親便選擇自殺,隻剩下摩格一人。
就在摩格一個人孤零零,彷徨無助的時候,桑德站了出來,走到摩格的身後,拍著他的肩膀大聲說道:“從今天開始,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兒子,不許你們欺負他!”
對於一個受盡了欺辱的少年來說,桑德的大手就像是救贖,把這個快要墜入深淵的少年一把拉了回來。從那時開始,“和桑德並肩而立”,就成了支持摩格努力的唯一動力。
和桑德聊了一會,摩格突然麵色一變,就以要早點休息為借口早點離開了,留下桑德一個人坐在火堆旁休息喝酒,雙眼盯著火堆,眼中的火苗閃爍不定。
“你在搞什麽鬼?不是說好的沒有我的同意,就不許有什麽動作的嗎?”
回到家中,摩格一臉陰沉地低吼道。此時木屋中空無一人,唯有屋子中央的火堆發出光芒,把摩格的影子拖得老長。
突然,摩格影子上長出一直大眼睛,用戲謔的目光注視著他,隨即一張長滿尖齒的大嘴出現,用極為悅耳的聲音說道:“你也是知道的,我這麽虛弱,正需要血氣旺盛的人進補。”
“隻有我的血不行嗎?”摩格眉頭一皺。
“當然。”兩隻手從黑影中長出來,那大眼睛兩手一攤,用理所當然的聲音說道,“你一個毛頭小子,也就夠我不至於餓死,想要恢複全盛期,還是需要吃上一兩個獵人。”
“再等等。”摩格聲音低沉,“等我成了獵人,得到狼神的祝福,能使用咒術以後,我每天都給你準備大量血食。不過,你可不要忘了你當初答應我的!”
“當然,你供我鮮血,我護你周全,這是我們的誓約。邪靈雖然貪心,但絕對不會違約,你大可以放心!”大嘴巴怪笑兩聲,和眼睛雙手一起變為黑氣,再次回到了摩格的影子裏。
“守約嗎?希望如此吧……”歎了口氣,摩格脫下衣衫,躺到了**,沒過多久就就進入了夢鄉。
深夜,正在暗月狼族的族人們沉睡的時候,一個黑色的人影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部落中心的狼神圖騰前,細細地打量著這尊被暗月狼族尊崇的神像。
隻見這尊神像狼獸人身,一手執矛,一手抓盾,背負白骨大弓,全身披掛,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戰神模樣,不禁讓那黑色人影嘖嘖讚歎。
“這就是神明?賣相雖然夠了,可這實力卻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啊……是天帝記錯了,還是本來就這樣?”黑影一手托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這黑影正是林華。他在經過光門時,不知道是因為實力太弱,還是什麽別的原因,被一股不知名力量直接打碎了大半個身子。要不是有那道金色符籙護身,隻怕是要交代在那裏了。
但即便這樣,他還是跟咪啾失散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好巧不巧地被十四歲的摩格撿到,更被錯認為是什麽邪靈,稀裏糊塗地定下了一個契約。雖然不明所以,但好在有穩定的食物。
這樣一年之後,摩格終於迎來了鮮血試煉,林華也總算能開始大快朵頤,恢複力量。他已經計劃好了,一旦恢複,馬上就去找林軒混口飯吃。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決定去一探暗月狼神的雕像,看看那所謂的“咒術”到底是什麽。
所謂的咒術,之前他也見部落裏的其他人用過。經過觀察,林華認為與其說這是一種法術,它更像是一種天賦能力,消耗的隻有體力而已,可以說是相當方便了。
如此便捷的東西,如果能搞清它的原理,那自己豈不是能橫著走了?
但端詳了半天,林華還是沒能從這座神像看出什麽子醜寅卯。躊躇了半晌,林華終於狠下心來,把一根指頭對準它,指尖黑光湧動。
“諸神在上,保佑我平安無事……”
心裏禱告了幾遍,終於指尖一動,一道黑光射向狼神像的腦門。隻聽“嘭”的一聲,在林華驚愕的表情中,神像的腦門上出現一個大洞,一道金液從洞裏緩緩流出。
“誰敢壞我神像?”
一個無比威嚴、暴戾的聲音出現在林華耳邊,林華抬頭看去,隻見一雙白色的豎瞳出現在他的視野裏,殺意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