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神界

“神界？”

聽到這個詞，林華心中不由閃過諸神林立，統治眾生的雄奇場景。不消多說，隻看天庭和酆都治理下的人間，就能想象神界該是何等的興盛。

“天庭的初代和酆都的初代閻王就是來自那片土地的兩位神明。”天帝露出緬懷之色，不緊不慢道，“他們為避難而離開了那片土地，來到這個世界。”

“他們建立了天庭和酆都，創造出這個世界的一切，維持著這個世界的運作。但他們從未忘卻到底是哪片土地養育了他們，也從未忘記真正的追求是什麽。”

“不過可惜，天庭的人還沒有做什麽，酆都就先一步忍不住了。他們想要帶領酆都的鬼眾們進入那片土地，想要在劫難之後搶占先機。不過，他們失敗了，付出了無比沉重的代價。”

“避難？這世上還會有連神明都畏懼的災難？”林華大驚失色道。

“為什麽沒有？”天帝麵無表情地看向林華，不帶一絲感情道，“隻要是活著的，那就一定會腐朽。這是造物主定下的規則，神也不能例外。”

“所以才說，萬般皆下品，唯我仙道高啊！”

一個青色的身影從遠處緩步而來，手裏拿著個葫蘆。但更讓人吃驚的，青衣人身後還有一具的無頭屍身，寸步不離地跟在青衣人身後，看起來簡直和神話裏的戰神刑天別無二致。

那青衣人“上仙”來到這裏，先向天帝見禮，又向林華拱了拱手，這才道：“兩位好啊，不知兩位是否正要回家呢？”

“然也。”天帝拱了拱手算是回禮，道，“看來上仙對神界也是真的起了興趣，不然也不會對閻王下死手。”

“也不算死手，我沒有扣下閻君的靈魂。”

青衣人“上仙”喝了口酒，聳了聳肩道：“我在這裏住了這麽多年，也是有了感情，不能讓你們兩個都走了。你們要是都走了，這邊可怎麽辦？”

“嗬嗬，這倒也是。”天帝笑了笑，“不過將來他必然會卷土重來，然後來找你一決生死，上仙可要早做準備。”

青衣人不置可否，隨口道：“話說了這麽多，陛下也該開啟通道了吧？”

“那是當然，不過我的手段隻夠讓兩個人回去，這裏多出一個怎麽辦？”天帝看了一眼林華，這讓他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這好說。”青衣人屈指一彈，一道白氣衝進天帝腰間的那口劍鞘。隻聽一聲慘叫，天帝臉色一青，雙眼微眯看向青衣人。

“上仙這是何意？”天帝冷聲道。

“還能有什麽呢？你說人多，我說好辦，然後解決問題。我想陛下應該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吧？”“上仙”依然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下不為例。”半晌，天帝這才冷冷道，隨即大袖一揮，一道巨大的光門出現在三人麵前，然後話也不多說一句，當先一步走了進去。

看著天帝身形消失，那青衣人才對著林華道：“老板，你欠我一次人情了。”

“多謝上仙，林華日後一定有所回報。”林華長揖到地，真誠道。

“無妨，我幫你純粹覺得咱倆有緣，姑且算是一時興起。”

青衣人擺了擺手，正要離開，想了想又道：“雖然不知道你我以後還會不會相見，不過還是互通姓名的好。我俗名林軒，當然你也能稱我軒墨子。”

“林軒，軒墨子……”

林華將這兩個名字記到心裏，突然想起一事，好奇道：“軒墨上仙，你後麵真是閻王的屍體？”

“這個？”

林軒一笑，敲了敲身後的無頭屍體，道：“當然是真的，不過這也是我和閻王的交易。因為……”

“上仙，你跟他說這些作甚？他隻是一個小小無常，哪裏值得你說這麽多？”

一個頗有些鬱悶的聲音響起，閻王的無頭屍身上突然冒出一個黑色的圓珠，正是它剛剛發出的聲音。一旁的林軒聞言，則笑道：“閻王，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插嘴！”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著那顆隻有鬼神才能煉出來的還魂珠，林華喃喃道，“那上仙你剛才的話也是在騙天帝？”

“這倒不是。不過閻王的軍師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把上代閻王的屍身拿出來供著，再加上陸通，足以維護這裏。而且天帝帶走了部下，酆都怕是要成為這片世界的主人了。”

“那上仙你有什麽好處？”林華不解道。

林軒指了指那顆珠子和無頭屍身，還魂珠中也傳出一聲歎息，林華腦中轟然，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準備走吧。”林軒一拍那具屍體，那具屍體便漸漸地變小，直至成為一手大小，被林軒收進了口袋裏，“未知的土地還在等待我，等待我的登仙道帶給他們救贖！”

“上仙原來是要到那裏去傳教……不過天帝，閻王和上仙三人都是真正的強者，在那片土地一定能揚名立萬。我麽……”

想到這裏，林華突然對著林軒長揖到地，隨後道：“實不相瞞，上仙，其實我仰慕上仙的登仙道已經很久了。有道是朝聞道……”

林軒手一揮，林華便閉上了嘴巴，無論如何也張不開，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正要找林軒解除，卻見他已經走進了光門，隻在原地留下一張金色符籙。

林華手一碰符籙，嘴巴上的仙術便消失不見，同時林軒獨有的慵懶聲音便響起：“小兄弟不必強求緣分。與其依靠別人，成人徒子徒孫，還不如自己開創教派，為後人之表率。”

“另，如果真的混不下去了，當個徒子徒孫也不錯……”

林華看著金色符籙，嘴角不由一抽，隨即哈哈一笑，大步流星走進光門，身形消失不見。

“神界？神的故鄉？那豈不是我也能成神做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