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微生千年

突然出現的黑衣男人讓我瞬間警惕起來,竟然能悄無聲息進到我家不讓我發現,這絕對不是普通人。

可下一秒當我看到他的金色眸子的時候,就鬆了一口氣:“柳蒼山,你要嚇死我嗎?”

“沒大沒小,你應該叫我恩人或者是前輩。”柳蒼山走過來,金色的蛇眼一直緊緊地盯著微生千年。

我撇撇嘴:“是是,恩人前輩!”

柳蒼山抽了抽嘴角:“太難聽了,叫我柳哥吧。”

“柳哥。”

柳蒼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女孩不是人,我勸你還是不留著為好。”

我微微蹙眉,如果這個女孩不是人類,我應該早就發現了才對,畢竟這方麵我不敢說第一,但也不是那種半吊子水準。

“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此話一說,柳蒼山身上赫然爆發出一股濃鬱的黑色妖氣,我心中一驚,這黑色的妖氣已經肉眼可見,可想而知,這柳蒼山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什麽地步,如果是普通的五百年蛇妖,是不可能有這麽磅礴的妖氣的。

除非他是——龍種。

“你在質疑我?”他冷冷的問。

我微微蹙眉,我是欠你條命,但你也不必每時每刻都拿身份和實力來嚇唬我吧!?

我這個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的主。

我冷哼一聲:“柳蒼山,我欠你一條,你讓我去死,我二話不說,我還給你,但你甭拿這一套來嚇唬我,不好使。”

這下倒是輪到柳蒼山驚訝了,他金色的眸子看著我,身上的妖氣越來越重,我感覺像是一塊千斤巨石壓在我身上一樣。

輸人不輸陣,我腰板挺得筆直,絲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

片刻之後,柳蒼山忽然笑了出來:“你小子有種。”

他收回妖氣,淡淡的說:“我想你從一開始就忽略了一個細節,就是她沒有心跳,她雖然與常人無異,能睡能吃能喝,但卻沒有心跳,又不是行屍走肉,這姑娘十分奇怪,我看不出來她到底是什麽,但我能確定,她並非人類。”

我經他一提醒,這才想起來當時看見微生千年的時候一心隻想著她的安危,所以根本就沒注意過她的有沒有心跳。

微生千年依然麵無表情,木訥的看著外麵的院子,對我們二人所說是充耳不聞。

這女孩,到底是個什麽?

而就在時,柳蒼山忽然看見瞥見袖子露出來的手腕上帶著一隻金手鐲,他的眸子猛地收縮,箭步走到微生千年麵前,厲聲問:“你是誰?!怎麽有鬱兒的鐲子?!”

女孩似是沒聽到一般,對柳蒼山的質問充耳不聞。

我忙說:“這是鬱熏的鐲子?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柳蒼山說:“不可能!這鐲子是我送給鬱兒的,天下隻此一隻,絕無第二隻!”

這就奇怪了,若跟柳蒼山說的一樣,那這個女孩手上為何會有鬱熏的鐲子?!

柳蒼山還想問她話,我連忙拉住他:“這女孩一問三不知,應該是沒有了記憶,而且還是個啞巴,說不出話來,我們將她留下,等她慢慢想起來以後在問她鬱熏的事情。”

“可是我著急……”

“著急也沒用!”我說:“你還能想到別的更好的辦法嗎?!”

微生千年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我根本弄不清楚她是不想說話還是不會說話,她從哪來我也不知道,手上戴著鬱熏的鐲子更是讓人奇怪,可這一切她若不開口說,我們怕是難以得知。

柳蒼山動了動嘴唇,想說點什麽,可到了嗓子,又咽了回去,無奈的歎一口氣,坐到了凳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隻金鐲子。

微生千年隻有七八歲的模樣,但是她表現出來的和她深不見底的眸子都不像是個七八歲的女孩,我對她更加好奇了。

我對她柔聲道:“以後你跟我和這個黑衣服大哥哥一起生活好不好?”

微生千年這次總算沒有之前那樣充耳不聞不為所動了,點了點頭,扯住了我的袖子。

她長得十分精致漂亮,像是一個精心雕琢的娃娃一般,讓人忍不住憐愛。

我將偏房收拾出來給柳蒼山住,然後把我的房間騰出來給微生千年,而我住在大堂裏,現在正好是夏天,住在大堂也不冷。

誰知道半夜我睡得迷迷糊糊,懷裏突然鑽進來個軟軟冰冰的東西,我嚇得猛地睜開眼,竟然是微生千年!

不好好在**睡覺怎麽跑我這裏來了?!

微生千年閉著眼睛,睫毛很長,微微顫動,我輕輕起身,抱著她進了屋子,將她放到**,轉身想回去,結果小手拉住我的衣袖,她緩緩睜開眼睛,黑色的眸子盯著我。

我摸了摸她軟軟的頭發,哄道:“睡吧。”

想掰開她的手,結果我發現這小丫頭看起來小,但其實力氣的很,我一個大男人,竟然掰不動!

她微微往床裏麵靠了靠,意思很明顯,讓我陪她一起睡!

這……

我一時之間拿不定注意,微生千年雖然年紀小,但畢竟是個姑娘……

微生千年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趕緊躺下,我有些無奈:“乖,自己睡,我就在外麵大堂,別怕。”

她還是不說話,就那麽看著我,最後我被看的毛了,繳械投降道:“好好,我陪你就是了。”

七八歲的姑娘,我可是一點邪念沒有。

我無奈的躺下,她這才閉上眼睛,鑽進了我懷裏。

我有些僵硬的不敢動彈,本來想撐到天亮的,但最終還是鬥不過困意,和她一同睡去了。

第二天我醒得早,騎著車去鎮上買了早點,路過劉家莊進去看了一眼不死樹,不死樹已經被天雷劈的焦黑,樹枝上光禿禿的,一片葉子也沒有,我走到不死樹下,掰了幾根粗壯的被天雷劈過得樹枝準備帶回家。

我一回頭,竟然看見劉大奎家的小孩,他站在我麵前,仰頭看著不死樹,忽然嘴角一彎,笑道:“四十年足夠了。”

說完看了我一眼,神態猶如一個中年人,負著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