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陰謀
房間裏怨氣衝天,我微微蹙眉,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冤屈才能如此?
屋子裏的溫度至少下降了十幾度,如果我不是有至陽繩護身,現在早就凍成冰碴子了。
女鬼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我,忽然森然一笑,本就長的頭發暴漲數米,幾乎整個房間裏都是她的頭發。
頭發變成數股,遊走在我腳邊,身側,似乎是忌憚著我身上的至陽繩所以遲遲不敢下手。
我不想與她僵持,掏出一枚小桃木劍朝她飛射過去,女鬼的頭發從我身邊緩緩退了回去,擋住了小桃木劍。
這女鬼殺了人,已經不是普通的鬼魂了,再加上怨念深重,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一心隻想殺人,我隻能將其打的魂飛魄散。
殺戮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但眼前的情況隻能如此。
女鬼的頭發冒起一股黑煙,那柄小桃木劍猶如鑽頭一般鑽進厚厚的頭發之中,這些頭發是女鬼的怨氣所化,與之同為一體,這頭發受傷就等於女鬼受傷,她雖然擋住了這柄小桃木劍,但魂體稍有些損傷,魂魄也變淡了一分。
女鬼吃痛,頓時白的嚇人的臉猙獰了起來,房間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度,所有東西都結了一層薄冰,真可謂是冷徹骨髓。
我一抖手腕上的至陽繩,一股熱流順著脈搏流走在我體內各處,我這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女鬼厲嘯一聲,無數的頭發就朝我湧來,我知這些頭發會源源不斷,所以應該擒賊先擒王,我躲過那幾股頭發,箭步走到女鬼麵前,手中的至陽繩散落開,不等女鬼反應,就將其捆綁住了。
隻聽見劈裏啪啦的聲音,火花迸發,女鬼痛苦的嚎叫起來,想要掙紮,我哪肯給她機會!?
死死的拽著繩子兩端,讓其無法掙開繩子。
房間裏的慘叫聲絡繹不絕,叫得十分淒慘,我雖然心軟,但麵對殺過人失智的女鬼斷然不能手下留情,不然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若是她逃走,我還零花一番功夫來尋她。
這期間她要是在害了人,我罪過可就大了。
終於,女鬼折騰不動了,魂魄也變得極淡,看起來馬上就要魂飛魄散,我這才鬆了繩。
就在這時女鬼的眼睛終於不再渾濁漸漸明朗起來,她疑惑地看著周圍,一臉茫然,她看見我,問:“你是誰!?”
我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又為什麽會殺人!?”
女鬼愣了一下,被我的問題弄得有些發蒙:“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在這裏……我怎麽會殺人呢……?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要回家……”
看來這個女鬼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又或者是有些東西不願意想起,才會像現在這樣一問三不知。
我微微蹙眉,說:“你已經死了,你想想,你是怎麽死的”
“我死了!?”女鬼一臉不可置信,她看著自己蒼白的手,那幾近透明的手顫抖著:“我真的死了……?”
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你一心想要回家,在這個時候卻有人告訴你,你已經死了, 你已經沒有家了。
我歎了一口氣,有些同情說:“你沒有時間了,想想吧,是誰害死的你,又是誰將你變成沒有理智的惡鬼。”
人死後靈魂離開肉體進行輪回或者遊**世間,稱之為鬼,鬼是人另一個形態的保留,所以也同樣和生前一樣擁有理智,而女鬼從一開始就沒有理智,成為一個眼裏隻有殺戮的惡鬼。
看女鬼現在這個樣子,她應該不是一個壞人,應該是被人變成了惡鬼。
女鬼抱著頭,喃喃低語著我已經死了這句話,在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後,她忽然啊啊啊的大叫起來,神色痛苦不已,魂體又淡了一分。
過了一會兒,女鬼才漸漸好轉,她的眼中充滿著恨意,但還保留著理智,看來她已經想起來她死之前的事情了。
“我叫白莎莎。”她緩緩開口道:“六年前,我剛二十,從淄博來的煙台,剛來的時候誰也不認識,在出去逛街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男人,叫周海超,後來周海超總是約我出去玩對我很好什麽都給我買,我倆就談戀愛了。”
“周海超家裏很有錢,所以我不用出去上班。”
說到這兒,白莎莎臉上湧現出一股恨意:“後來我發現周海超實際上是個心理變態,他折磨我,我最後實在受不了說要去報警,結果周海超帶我來了這家酒店,這是他的酒店,當時酒店還在裝修,他把我殺了,然後砌進了牆裏。”
“他擔心我會做鬼報複他,所以請來了一個法師,法師在酒店前台放了一隻貔貅,我自此一直躲在牆裏不敢出來,就在前幾天來了一個男人,將那隻貔貅身上的禁製給解除了,找到我以後給我吃了一粒藥丸,剩下的,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聽完以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果然這件事情不是簡單的惡鬼殺人,而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故意將白莎莎變成殺戮的惡鬼。
“我恨死了周海超,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我死了,可他還過得那麽滋潤,我實在是不甘心!”白莎莎咬牙切齒的說。
我出言安撫:“我會幫你通知警察的,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我依然知道這件事情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因果報應,天道循環。”
“可你也殺了人,就算不是你的本意,這也是事實不可更改,你且去地府,自有判官審判,去吧。”
“一定要幫我將周海超繩之於法!”白莎莎說。
“我會的。”
白莎莎走到窗戶前,留戀的看了一眼外麵的繁華鬧市,魂體越來越淡,最終消失在了房間內。
本來至陽繩是可以將其打的魂飛魄散的,但我心裏存有一善,方留了她三魂七魄讓她免遭魂飛魄散的命運。
她所犯的錯誤,前往地府黃泉,自有十殿閻君,兩大判官和閻羅王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