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遇襲】

矗立在線索牆前,張雲清的目光平靜如水。張思琪麵帶紅暈,不動聲色走到張雲清身邊,問道:“小子,不是說有話想跟我說嗎?”張思琪的心情有一點緊張,也不知道張雲清會跟她說什麽。

“思琪,你看這麵線索牆,能看出什麽?”張雲清頭也沒轉問道。

張思琪盯著線索牆看了好一會兒,馬尾輕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有話能不能直說啊?”

“這是我們這段時間的調查成果,轉念一想,這又何嚐不是我們這段時間的經曆。想起幾個月前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在跟王局發脾氣,轉眼我們就認識這麽長時間了。”張雲清的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

“是啊……”

張思琪隨著張雲清的話想起了第一次和張雲清見麵時的情景,她那時候因為李剛的事又擔心又著急,還當著王局的麵罵過張雲清是小白臉。

細細回想起來那段時間張雲清和她接觸的時間最多,她也漸漸被這個平和、睿智的男子所打動,隻是後來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她選擇將那份好感壓在了心底。

“我還記得那時候你小子特別討厭,趕你走你都不走。”張思琪的嘴角也揚起了好看的弧度,這段時間所經曆的喜怒哀樂像儲存在記憶中的一壇酒,隨著時間而發酵,越醇越香。

“我也是關心你嘛,不管以後怎樣,我們的友誼不會褪色。”張雲清轉過頭看著張思琪那秋水般的明眸說道。

“嗯。”張思琪用力砸了砸頭。

“今天把你單獨留下來是因為最近大家都太忙、好長時間沒跟你聊過了。也不知道你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幫忙的?”

“我很好,謝謝領導關心。”張思琪說完衝張雲清做了個鬼臉。

“你既然叫我一聲領導,那我有幾句話得跟你說說。”張雲清打蛇隨棍上,“以後就別再為難陳江了,你也是刑警隊出來的,應該知道他的難處,這段時間他們也幫了我們不少,陳江算是半個我們小組的人了。我知道因為李隊長的關係你對他有一些看法,但不要忽略了他的付出,案子沒破大家都著急,他的壓力和工作強度不比我們輕,仔細想想他可比我們忙得多,是吧?”

張雲清已經做好了被張思琪駁斥的準備,出人意料的是這一次張思琪沒有吭聲,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其實我還是擔心你。”張雲清見狀接著說道,“李隊長出事大家都難過,你不要給自己太多的壓力。隻要我們團隊不散,大家齊心協力一定可以抓住一號凶手。當然我也並不要求你改變什麽,你率真、開朗,有你的個性和風格,繼續做你自己就好了,前提是做更好的你自己。”

“好,我明白了。”張思琪抬起頭賞了張雲清一個明豔動人的笑臉,“你今晚上說話老氣橫秋的。”

“有嗎?我才十六歲好不好。”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張雲清心裏也輕鬆不少,他相信有了之前這番交流張思琪會做出一些改變的,怕就怕張思琪給自己的壓力太大,到最後她承受不了,現在再看張思琪,隻感覺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你十六歲,我還十五歲呢!好了不跟你貧了,要沒別的事我先走了。今天晚上你去接媛媛還是我去?”

張雲清略作思索,道:“你去吧,我想到一些事,還想梳理一下自己的頭緒。你也有好久沒回家了,今天順便回家休息一下,我允許你明天遲到。”其實他還想和張思琪多聊幾句的,但很多時候現實往往和想象中存在一些的差距,以張思琪的性子能留下來聽他嘮叨幾句就不錯,張雲清隻能由著她去。

“行,那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張思琪說完就要往小會議室外麵走,卻是被張雲清出聲喚住,張雲清肅然道:“思琪別急,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知為何,張雲清這兩天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一號凶手可能會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剛才在看線索牆的時候,張雲清有種直觀的感受,一號凶手和唐濤這群人已經形成了完整的犯罪團隊,警方在逐步瓦解這個團隊。而積案偵破小組也是一個團隊,張雲清破壞了一號凶手的團隊,難保一號凶手不會以此來報複他。基於張雲清對一號凶手的側寫,這種可能性很強。

“放心好了,敢動老娘的人還沒出生呢。”張思琪晃了晃緊握的小拳頭,示意張雲清不要擔心她。

“別大意,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你跟思媛到家了最好給我發條微信過來。”張雲清正色道。

“行了,婆婆媽媽的,明天見。”張思琪背過身擺了擺手,說話時身影已經走出了小會議室。

張雲清搖了搖頭,轉過身收起了嘴角的笑容。注視著線索牆,張雲清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對整個係列案進行梳理,案子進行到現在,他需要思考一個問題:一號凶手的犯罪團夥中究竟還有多少像唐濤、蔣尚晨那樣的犯罪嫌疑人逍遙法外。

張雲清一邊思考一邊默數:一號凶手算一個,黃宏算一個……在唐濤案中一號凶手曾經給過幾具屍體交給唐濤處理,其中兩具女屍的凶手不出意外是黃宏,還剩下三具男屍查不到凶手。

算上這個未知的凶手就是三個人了。另外在黃宏案中,一號凶手將黃宏當做另一個唐濤來培養,將來負責幫助團隊處理受害者屍體。然而黃宏的目標對象是女性,那麽有沒有可能還有一個犯罪嫌疑人被一號凶手用來處理男性受害者的屍體,而這個人和之前那個未知凶手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還有一種可能是,一號凶手還沒有來得及培養這個人。

張雲清粗略一算至少還有三個犯罪嫌疑人逍遙法外,很有可能是四個或者更多。之所以要做這樣的分析計算,隻因為張雲清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嫌疑人,這件案子算得上他曆年來最難偵破的一件了。

係列案調查到現在受害者的數量已經叫人觸目驚心了,而犯罪嫌疑人居然還有三個以上,張雲清想到這裏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在張雲清還在小會議室苦思冥想、分析犯罪嫌疑人數量時,陳江幾人正在距離警局兩條街的一家大排檔裏吃夜宵。王羽佳原打算回家休息也被陳江叫了過來。

“你們說雲清會給思琪說什麽,會不會提到我的事啊?”陳江心裏沒底,叫張昊二人過來就是幫他出主意的。

“陳隊,你就別擔心了,雲清哥是個有分寸的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你在這瞎著急也沒用,依我看你還是找個合適的機會跟思琪姐表白算了……老板,再來兩串五花肉!”張昊邊吃邊說。

“羽佳,你也這麽看?”

“嗯。”王羽佳淺笑著點了點頭,桌上的燒烤卻是一串也沒有動過,想起她和張雲清的事她也有點煩心,哪還有心思考慮陳江和張思琪的問題。

“其實我也有些話想跟思琪姐說,一直沒找到機會……”張昊想起了上次在咖啡館催眠的事,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火腿,輕輕拍了拍陳江的肩膀,“陳隊、別擔心了,思琪姐又不笨她會明白你的心意的,你們現在的狀態讓我想到了一本叫《傲慢與偏見》的書,還是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吧。”

“可惜思琪不是伊麗莎白,我也不是達西,嗬嗬。我說你小子現在說話的語氣好像雲清。”陳江一臉的惆悵。

“有嗎?我說話有雲清哥的味道嗎?這麽厲害!哈哈!不行、得獎勵一下自己……老板,再來兩串烤魷魚!”

陳江的嘴角抽了幾下,心下隻歎張昊這吃貨一點忙也幫不上。他又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與張昊二人聊了幾句,尋思著張雲清可能還沒有回家,便讓店老板打包了一些烤串準備帶回警局,主要是想問問張雲清和張思琪說了些什麽。

淩晨一點半,陳江把王羽佳二人送上出租車後給張雲清打了一通電話,得知張雲清還沒有離開,便帶著打包的食物回了警局。

王羽佳下車時正好淩晨兩點,小區門口的保安亭裏兩個身著迷彩的保安正湊在一塊抽煙,驅趕一夜的疲乏。煙霧彌漫開來,被夜色吞沒,隻在迎麵吹來的夜風中留下淡淡的煙草味道。

見到王羽佳,兩人含笑衝她點了點頭,他們知道王羽佳是警察,有時見她回家太晚還會好意提醒幾句,隻是這個女孩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愛搭理人,但也不像那些高傲的女子那樣惹人討厭。

王羽佳在嘴角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當作回應,隨後拖著疲倦的身體走到大門前,掏出門禁卡開了門。

小區裏靜悄悄的,過道兩旁的地燈給周圍的花草樹木鍍上了一層淡金。路燈昏黃,王羽佳那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在幽靜的單元樓之間輕聲回響。

快走到自己家的單元樓了,王羽佳似乎覺察到了什麽猛地定住步子扭過頭去看。來時的路依舊冷清,隻有飛蛾、蚊蠅圍著路燈飛旋嬉戲。

人的眼睛是一種強大的生物脈衝發射源,能夠發出高頻率的生物磁電波,當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注視時會有本能的警覺,王羽佳現在就感覺似乎有人在暗處盯著她。

環顧四周,沒有任何異常,王羽佳舒展黛眉,自嘲地笑了笑,或許是自己太累了有點思覺失調吧,她轉過身加快步子進了樓。

樓道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安全通道的燈牌亮著瑩瑩綠光,王羽佳用力跺了下腳,聲控燈照亮了她的視線,也讓她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些。按下電梯,王羽佳緩步走了進去。

看了不到一分鍾的電梯廣告,八樓到了,王羽佳走出電梯。正想用鑰匙開門,她不知想到什麽就站在了電梯口。

王羽佳料想如果有人跟蹤她或許會隨她上樓,但她站了一會兒電梯的樓層按鈕一直沒有變化,王羽佳喃喃自語:“看來我真是累了。”以前做法醫時她從沒像現在這般疑神疑鬼過,難道幹了幾天警察也有職業病了?

王羽佳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裏。就在這時,她忽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水味道。

王羽佳心念電轉,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層樓並沒有其他的住戶,隔壁新來的鄰居一直在裝修尚未入住,而自己也沒有這種氣味的香水,這味道比她身上的燒烤味道還要強烈。她機警地轉過頭,就見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朝著她的胸口刺了過來。

小會議室裏,張雲清吃著陳江打包回來的燒烤與陳江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陳江得知張雲清並沒有把他的事告訴張思琪,心下也鬆了一口氣,還特意提醒張雲清暫時不要跟思琪說什麽。

張雲清笑言自己可沒有張昊那麽八卦,這種情情愛愛的事他向來不喜歡摻和,這也給陳江吃了一顆定心丸。

跟著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調查工作,張雲清看時間晚了打算回家,就在這時王羽佳的一通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張雲清用紙巾擦掉黏在嘴角的花椒,接通了電話:“羽佳,什麽事?你到家了嗎?”

“雲清,有人要殺我。”王羽佳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隻是有一點氣喘,這讓張雲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呃……什麽!”張雲清彈身而起,“怎麽回事,你有沒有受傷,你人在哪兒?報警了沒有?”

陳江很少見張雲清這般失態,也跟著張雲清站了起來:“雲清,怎麽了,羽佳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受了點輕傷,隻是人跑了。還沒來得及報警。”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王羽佳心裏也有些後怕。

“鎖好窗門在家等著我們,記得哪兒也別去、等著我們!”張雲清說完掛斷電話,告訴陳江有人要殺王羽佳,讓陳江趕緊組織人手跟他去現場。

先前還安安靜靜的警局頓時熱鬧起來,陳江通知了在局裏值班的警員,又讓大家聯係其他人,隨後與張雲清坐車先行一步。

車上,張雲清擔心其他人的安全,先給張昊去了一通電話,這沒心沒肺的小子早已經回到家中都快睡著了。

張雲清得知張昊沒事又立即打電話給張思琪,在焦急等待了好一會兒張思琪才接通電話。

“小子,怎麽了?”

“思琪,你到家了嗎,怎麽現在才接電話?”

“剛才在小區地下停車場手機沒信號,怎麽了?”

“羽佳出事了,有人要殺她。”

“什麽!”

“沒事,受了點輕傷,我和陳隊正在去她家的路上,現在太晚了你不用過來了,到家後鎖好門窗給我發條信息。對了,思媛呢?”

“回家了,我把她送回家我才回來的。事情嚴不嚴重,要不我還是開車過來吧?”張思琪擔憂道。

“沒事,你現在過來反而不安全,有什麽事明天早上見了麵再說,記住到家後給我發信息,另外讓思媛也給我發條微信,就這樣。”張雲清說完便掛斷了電話,還特意提醒陳江稍微開快一點。

坐在車上,張雲清的心像火燒一般,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王羽佳家,同時又在心裏不住地埋怨自己:“都怪我、都怪我。早料到一號凶手會有報複行動,卻沒有把話給羽佳說清楚……”

之前張雲清就猜測一號凶手可能會有所行動,與其說這是他的直覺,不如說這是長期辦案培養出來的專業嗅覺。

側寫師最重要的一項能力就是通過案件情節反映出來的信息,精準地把握犯罪嫌疑人下一步的動向。

現在張雲清不說對一號凶手很了解,但也不像剛開始那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還需要一點時間就能給出一份更加精準的一號凶手的心理畫像,就怕這個過程中出現任何的意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王羽佳隻是受了一點輕傷,沒有生命危險,卻也讓張雲清無比的憤怒。

當警方趕到案發小區時,王羽佳家裏已經站了不少人,有物業的管理員,也有小區的保安。

王羽佳出事也讓他們深感震驚,這個小區的安保不說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至少從沒發生過類似的事件,把幾年來所有偷竊事件加起來也不過一手之數,很難想象會有人進入這裏殺人,而且受害者還是一名警員。

張雲清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到了那個讓他牽腸掛肚的女子。

王羽佳臉色蒼白,手裏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開水,仍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藥水味,她捧水杯的左手顯得不太自然,受傷的地方極有可能是在那裏。

此時此刻張雲清恨不得上去將王羽佳摟進懷裏,但他並沒有這麽做,現目前他與王羽佳還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而現在也有很多事情在等著他去做。

張雲清讓陳江把房內“無關緊要”的人帶走,隨後坐到了王羽佳的身旁。打從張雲清進門王羽佳就看到了他,她沒有喊他,他的眼裏滿是憐惜與溫柔,這讓她的心裏也暖融融的,手上的傷口仿佛不那麽痛了。

“給我看看你的傷。”沒有別的開場白,張雲清出口便道,言語中透著不容反駁的氣勢。

“我沒事,已經包紮好了,別忘了我可是醫大畢業的高材生。”王羽佳輕輕晃了晃她的左手,說完自己都很驚訝她會說出這麽一句半玩笑半正經的話,清麗的臉龐浮起一抹醉人的紅暈。

“真沒事?”

“沒。”王羽佳嫣然一笑。張雲清還想多說點什麽,這時陳江和其他警員上前安慰王羽佳,張雲清隻好將嘴邊的話咽回肚子,隻是那溫暖的目光片刻也沒有離開過她,這讓王羽佳顯得有幾分難為情。

隨後,張雲清和陳江問起了案發時的情況,王羽佳喝了幾口開水極力回憶:“案發時是在家門口的過道上……如果不是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我也沒有發現她……”

王羽佳的描述如水般平靜,卻是讓張雲清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如果不是王羽佳機敏、及時轉身抵抗,凶手的那一刀就刺進她後心了,即便如此王羽佳的手臂還是被刀尖劃傷了。

“你有沒有看清楚凶手著裝和樣貌?”陳江接著問道。

“凶手帶著一頂黑色氈帽,最外麵套著一件咖啡色的風衣,我當時很慌亂,沒有看見他裏麵穿的衣服,他的臉上戴著一副墨鏡……我想他當時應該是躲在樓梯口,看我上來才對我動的手……他的力氣很小,甚至還沒我的大,我擋了他一刀,被他刀尖劃傷,他便從樓梯跑了。我追下去幾層樓沒追上就給你打了電話,然後才通知的物業,也不知道他現在跑出小區了沒有……雖然她的衣著偏中性,我敢肯定她是一個女人,個頭比我稍微高一點有一米六五的樣子……”

張雲清讓一旁的警員記錄下王羽佳的口供,隨後在王羽佳的帶領下出門來到了王羽佳與凶手搏鬥的地方,又讓王羽佳講解了這層樓的居住情況。一番調查之後雖然沒有找到有指向性的證據,但基本可以確定凶手的作案方法。

凶手在白天的時候跟著裝修人員進了單元樓,然後一直藏在樓道中伺機而動,等到王羽佳回來就對王羽佳下手。凶手是一個女人,年齡應該在二十五歲左右,沒有什麽作案經驗。

忙完了工作警員們陸陸續續離開,張雲清故意落在後麵問王羽佳道:“要不要再去醫院檢查包紮一下,就怕感染。”

“真不用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我在家很安全,有什麽話明天再說。”王羽佳說完將張雲清送到了門口。

張雲清下意識地掏出手機去看上麵的時間,就看到了一條劉思媛發來的微信,不用打開也知道是劉思媛報平安的信息。之前他的心思都在王羽佳的案子上,並沒有注意到這條微信,看樣子已經傳過來很長一段時間了。

張雲清將手機放回兜裏,說道:“都四點過了,那我就先走了。你明天還是不要來上班了,我買東西過來吃。”

“成。”王羽佳輕輕點頭。

張雲清長舒了一口氣,前腳剛要邁出去,忽然臉色大變收住了步子。就見他飛速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拇指滑動了幾次信息界麵,上麵除了劉思媛三點過發來的微信沒有其他的新信息。

張雲清心口一緊,立即撥打了張思琪的電話。王羽佳愣在門口不解道:“雲清,怎麽了?”

“晚上離開後我讓思琪去接思媛回家,我來你家的時候給思琪打了電話,當時她應該剛到家,我讓她回家後發信息給我……不行,思琪沒接電話,出事了!”思琪的電話遲遲無人接聽,張雲清顧不上多說,轉身就朝樓梯口飛奔而去。

“雲清,等我!”王羽佳在張雲清身後大喊,也不知道張雲清有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