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克星

夏威夷的海灘,海水碧藍,沙灘雪白。

每年的十一月,北半球開始漸漸進入冬天,夏威夷的海灘上,就會出現北半球的各國美女。

這些妹子曬太陽大多不穿內衣,胸前的風景一覽無餘,初來乍到的話,會讓人覺得麵紅心跳。

不過對於沙灘上的這個男人來說,這些早已司空見慣了,不僅僅沙灘上如此,他在夏威夷的那座豪宅裏也是如此。

這個男人三十來歲,雖然是東方人的麵孔,但鼻梁高挺,臉上有一層薄薄的絡腮胡。

他正曬著太陽,手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一看號碼,他就知道是誰了,臉上現出無奈的笑意,按掉了電話,隨後站起身來。

這裏距離他在夏威夷的海景豪宅,也就五分鍾的路程,很快他就到了。

還沒進門,他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他抽了抽嘴角,搖了搖頭,臉上愈發無奈。

推開門,果然如他所料,大廳裏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女人。

這些女人大的不過二十五,小的隻有十八九歲,不僅個個花容月貌,而且來自世界各國,可以說風情各異。

她們的滋味,讓這個男人稍稍有些沉迷,結果記錯了日子,忘了某個善妒的女人,正在來夏威夷的路上。

如今躺在地上的這些女人,妙曼的身姿沒有衣物遮蓋,喉管已經被人切開,鮮血滲入客廳的地毯。

她們中的絕大多數,已經死透了,還有兩三個正處於瀕死狀態,看著進屋的男人,美麗的眼眸中流露出絕望和哀求。

不過男人卻沒有理會這些,因為此時,還有一個漂亮女人,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一把指甲刀修剪著自己的手指甲。

她穿著一聲黑色的緊身衣,身材前凸後翹,肌膚雪白,嘴上抹著豔紅色的唇膏。

紅、黑、白,她全身上下隻有這三種顏色,每一種顏色都極正,就算忽略她精致的相貌,都能讓人一眼記住她。

她叫聶萱,門裏的職業是刺客,同時也是國際最頂級的殺手之一。

“我不在身邊的時候,你玩女人可以,但要在我回來之前收拾好,否則我隻能替你收拾。”聶萱放下指甲刀,吹散指甲上的角質細末,淡淡地說道,“你知道我的我是幹什麽的,收拾東西的方法,隻有這一種。”

男人搖了搖頭:“你來得比我想象得要快。”

“出人意料,也是我們這行的風格,你應該早就習慣了。” 聶萱抬起頭,莞爾一笑。

男人挪動腳步,邁過地上的這些女屍,就好像邁過一道道門檻那麽隨意,然後坐到聶萱邊上,把這朵帶刺的玫瑰一把抱進懷裏,然後狠狠地撕掉了她的衣服。

滿屋的血腥味,似是激起了他無窮的欲望。

……

雲雨過後,聶萱慵懶地躺在男人懷裏,輕聲說道:“林朔還沒死。”

男人點上一支香煙,吞雲吐霧道,“老頭子的意思,本來就不是讓你殺他,主要是讓你去試試他的深淺。之前我一聽說你找了張玉龍做幫手,就知道林朔死不了。

張玉龍這個人,實力馬馬虎虎,腦子可不太好使,喜歡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真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候,他自己會找死的。”

“他是個蠢貨,這我早就知道,但以我的人脈,也就隻能請得到他了。”聶萱臉上微微一笑,“知道我是用什麽請動他的嗎?”

“我不想知道。”男人搖了搖頭。

“吃醋了?”聶萱說道,“就許你心裏有那個小寶貝,就不許我找找其他男人?你知道嗎,這次你的小寶貝,差點死在我手裏。”

“別再跟我提起那個女人。”男人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她越是看不起你,你就越忘不了她,對嗎?”聶萱輕聲說道,“那種高不可攀的失落,會變成必須得到的執念。這點,你跟老頭子果然很像呢。”

男人狠狠地嘬了一口煙屁股,臉色鐵青。

聶萱看著他的神情,臉上也是一陣陰沉,隨後低聲說道,“我想殺林朔,你幫我想辦法。”

男人微微一怔,問道。“殺林朔,你是想替張玉龍報仇嗎?”

“你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聶萱嬌笑一聲,說道,“張玉龍那個蠢貨,憑什麽讓我替他報仇。你應該知道我們聶家的規矩,林朔的命,我必須要取。”

“這跟老頭子的計劃不符……”男人遲疑道。

“整天老頭子老頭子的。”聶萱打斷道,“你真把自己當成條狗了嗎?對了,忘了告訴你,你的那個小寶貝,好像愛上林朔了。當時她替林朔擋了我一劍,那種奮不顧身的風采,真是好偉大呢,把我都感動壞了。”

“你……”男人臉上的肌肉抽了抽,“你這個女人,真是歹毒。”

聶萱對他的評價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嬌笑一聲,悠然問道:“嫉妒嗎?是不是想讓林朔去死?”

“……”男人歎了口氣,“好,我有辦法殺他。”

“你說嘛。”聶萱說道。

“辦任何事情,關鍵在於找對人。”男人臉上的神情正經起來,“林朔的情報,你我都知道。要殺他,就要針對他的特點。沒有人是絕對無敵的,是人都會有弱點。你去國內找兩個人,隻要請得動他們,林朔必死無疑。”

“門裏的嗎?”

“自然是門裏的。”男人點點頭,“這兩個人,一個是拳師,一個是郎中。記住,請其中一個沒用,一定要兩個全請,一旦他們打上配合,林朔就沒機會了。”

“他們是誰啊?”

“一會兒我給你聯係方式。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男人說道。

“什麽條件?”

“殺林朔可以,不許動Anne,哪怕是誤傷,也不允許!”

“你果然還是忘不了那個小婊子!”

……

林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Anne正輕手輕腳地幫自己蓋毛毯。

在飛機的頭等艙上睡一覺,一覺醒來,發現這麽漂亮的女人正替自己蓋毯子,那種感覺,跟外人說不著,但心裏確實很舒服。

看到林朔睜開眼,Anne像是一隻正在偷吃而被抓住的小貓,吐了吐舌頭,歉意地問道:“是我吵醒你了嗎?”

“不是。”林朔搖搖頭,“自然醒。”

“那就好。”Anne看了看前麵正在打瞌睡的魏行山和柳青,輕聲說道,“還有一小時才到外蒙,你再眯一會兒,到時候我叫你。”

“嗯。”林朔沒有反對。

Anne回到了自己座位,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鏡,開始看書。

林朔在一個小時前才知道,這女子原來有些近視,之前看不出來,是因為她戴了隱形眼鏡。

到了飛機上,她說自己眼睛有些幹,就把隱形眼鏡摘了下來,戴上了包裏備著的黑框眼鏡。

Anne不戴眼鏡的時候,擁有傾國傾城之貌,五官之豔麗幾乎可以奪人神智。

但對林朔而言,這張臉蛋有些過於漂亮了,反而會激起他心底的反抗意識。

這種反抗意識常人並不具備,是林朔身為林家傳人,經年累月練就的。

對自己的身體決不妥協,對自己的欲望極力壓製,這才換來他一身的能耐。

所以林朔會刻意去忽略Anne美貌,免得亂了自己心神。

但此刻,當Anne在自己的鼻梁上架起一副黑框眼鏡,她五官的那種豔光四射,就自然而然被遮蓋了一部分。

她變得更加耐看了。

Anne座位就在林朔邊上,從林朔目前的角度看過去,她戴著眼鏡全神貫注看書的模樣,美得讓他移不開目光。

太美了。

就像媽媽那樣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