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另一個莫問
“那個人自稱鬼先生，他找到我之後，就跟我定下了一個契約。這個契約是強製性的，我根本沒辦法反抗他。我的兩個孩子因為太弱小，他似乎沒想著對他們下手。那之後他就讓我們在這裏鬧事，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反正就是，建房子的時候，他讓我弄死了一個工人，然後他從那個工人手裏得到了一塊金子，把金子磨成了金粉……”
女鬼斷斷續續地說著，莫問皺著眉頭吸著煙。
此時他們已經不在宋老板家了，而是在酒店19層的09房間裏。
唐九狐本來在隔壁修煉，她聽說莫問捉了一隻女鬼回來，修煉完就立馬跑了過來旁聽莫問審訊女鬼。
“那麽鬼先生和你結了什麽契約？”
“其實……”女鬼看了看莫問，有些疑惑的樣子，“其實和你要跟我結的那一份很像，我能感覺到。但是又有一點不一樣，他的契約更霸道。”
莫問聽了手裏的煙一下子按滅在了煙灰缸裏，和他的契約幾乎一樣？這根本不可能。莫問的契約是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契約，是無常居專屬的，這就和天底下隻有一個莫問一樣。
從來沒聽說過哪一個莫問從無常居離開之後還能用無常居的東西的，無常居神奇的地方就在這裏。傳承一代後就是完全的了斷，在位時，無常居的一切由這一代居主享有，而上一代，就算做過居主，也無法再使用無常居的資源。
而且大部分情況下，每一代的居主都是在位直到去世的，除非有什麽例外發生……
“所以我和你結成契約時，因為你已經存在了相似的契約，才無法成功麽？”莫問低聲猜測道。
女鬼似乎不太明白，畢竟她也不是十分清楚那份契約，就像當初的唐九狐一樣，莫問和她結成契約時幾乎完全是單方麵的。
“嗯，我沒什麽問題了，你還有什麽想說的？陰差十分鍾後來帶你走。”莫問暫時放棄了這個問題，對著女鬼道。
“沒什麽了，隻要你能做到讓我去輪回。還魂這件事我本來也沒有報多大希望，是我和那女人融合得太順利了，才讓我覺得我可以直接這樣做回人。做鬼太苦了，孤魂野鬼尤甚……”
陰差很快就來了，兩個虛無的人影從酒店一樓乘坐電梯到了十九層，監控室的保安還納悶電梯怎麽自己上去了。
莫問開了門，兩個陰差走了進來，對著莫問行了一禮，“那我們就將她帶走了。”
“嗯，我答應她讓她輪回，輪回前送到府君那裏過目一下，看看府君能不能查出什麽來吧。”
那女鬼再沒了什麽心思掙紮，被陰差用鎖魂鏈綁了雙手，帶著走了。
唐九狐跟著莫問三條鬼影送進了電梯，她現在是異族了，也能看到這些魂體了。她有些好奇地問道，“現在地府的人也都坐電梯了？”
莫問瞥了一眼，“你現在會飛了，不也還是坐電梯？”
大家都是一樣的，陰神也是要修行的，說白了和普通修行者沒有太大區別。
“那你這次從那個廖先生那裏賺了多少？”唐九狐又問。
“不多，也就幾十萬吧。”莫問還有點不滿，皺了皺眉頭。
“那我有沒有工資？”
“你的命不是我救得嗎？你現在的房租不是我付的嗎？你的飯不是我包的嗎？還好意思要工資？”
“那你上次說給我的一成的提成，還沒給呢！”
莫問斜睨了唐九狐一眼，“你要錢幹什麽？”
唐九狐手指對在一起，委屈巴巴地道，“人家都好久沒有逛街了，想買新衣服嘛。”
這是平靜地日子過得久了，兩人慢慢的將傷心事放下了，目光還是要向前看。
“哦，你什麽時候去，我跟你一起去，順便也買點東西。”
莫問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真的！那我現在就去換衣服！”
唐九狐嗖的一下就竄回了房間，莫問阻止的手才剛抬起來。莫問想說，他下午還有個活呢……
吃過午飯，莫問接到了廖行風的電話，對方說把錢打到了莫問的銀行卡上，還說今晚要再到無常居拜訪。
莫問本想拒絕，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對方就把電話掛了。
“誰啊？”
唐九狐穿著白色連衣裙，拎了一個小挎包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原本就天生麗質的臉上畫了一層淡妝，為她更增添了許多風情。
“廖先生。”莫問裝好手機，打量了唐九狐幾眼，扭頭邁開步子就走，“走吧，別耽誤時間。先去辦事，再去商場。”
唐九狐踩著許久沒穿過的高跟鞋，噠噠噠地跟在莫問身後，表情有一點小哀怨。怎麽回事？是她不好看了嗎？莫問怎麽看都不多看一眼的？
兩人先乘車到了一家養老院外頭，莫問照例在門口找了一片小花圃吸煙。幾分鍾後站起來把煙頭撚滅了，對著唐九狐道，“事成了，走吧。”
倆人到了市中心的步行街，街道兩旁商場林立，可以說是逛街愛好者的天堂了。
唐九狐難得心情開朗，以前因為在唐家，自己和母親的身份尷尬，她也沒有錢，根本沒有心思逛商場，後來是因為出門太危險……
這樣想著，她扭頭看向雙手插兜，走得慢悠悠的莫問。就是因為這個人，她才有了現在的生活，才能得以生存，才會覺得，這天下還有自己的一分容身之處。所以她要好好地給莫問做助手，幫他，也是幫自己。
隨便選了一家大商場，唐九狐如同猛虎一樣撲進了女裝商店，把新款和自己喜歡的漂亮衣服統統讓店員裝了起來。她仗著自己身材好，選了合適的尺碼也不試穿，就在身上比劃一下，滿意就往左扔，不滿意就往右扔，十分痛快。
莫問坐在沙發上等唐九狐選購，臉上的表情十分無奈。邊上的女店員還開玩笑說，“先生，您女朋友真豪爽。”
莫問抬頭看了看女店員，歎了口氣，不想多說。
結賬的時候，唐九狐就像剛回神似的，看到二十幾兜的購物袋，對著莫問露出了可憐巴巴的目光。
莫問站在櫃台淡定地遞出一張卡給服務員，然後對唐九狐道，“錢，我付，但是東西，你自己拿。”
女服務員聽了在一旁偷笑，唐九狐眼睛一亮又一暗，看著可愛又有趣。
“好嘛，我拿得動的。”
然後唐九狐就讓店員幫她把許多衣服裝在同一個袋子裏，又收整了一下，隻剩下五六個大袋子，這才伸手拎著，跟在莫問身後離開。
店員們還在後麵津津樂道，說這對情侶真有趣。
唐九狐聽到“情侶”這個詞，臉紅了一下就恢複了正常，她現在隻是莫問的助理而已，她沒有資格和他做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