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藏金身
地臧閣內燈火通明，映照著中間的地藏金身熠熠生輝。
莫問和大黑繞閣而行，腦中回**著老和尚的話。
“你說……這佛牌還有多少枚？”
莫問看向旁邊的大黑，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說不清，若是和現在眼前這座金身一樣大的，磨成金粉放入那小小的一枚地藏牌，你覺得能做多少枚？”大黑也皺著眉頭，為此感到頭痛。
半晌，兩人對著歎了口氣，轉身又去找覺慧老和尚。
莫問遙遙對著地藏金身歎了口氣，“希望你這次入世可不要再遇到什麽麻煩，否則這真是要亂套了。”
卻不成想，這句無意的感慨一語成箴。
老和尚當晚命人收拾了兩間房，讓莫問和大黑住下了。莫問對這地藏慈悲牌毫無頭緒，扭頭看大黑，大黑已經趴在**呼呼大睡了。
他睡不著，便出門到院中溜達。月光下，莫問順著寺中小路，不曾想來到一座涼亭，定睛一看，那亭中還有一道人影，正是那位老和尚。
老和尚扭過頭來，麵上仍是那一副和藹慈悲的麵相，“無常居主也是無眠嗎？”
莫問揣著兜走上涼亭，對著遠處眺望了片刻，才道，“此次前來，我正是為了那枚地藏慈悲牌的事。此事於天下命理輪回息息相關，無常居自然不能舍身在外。”
覺慧聞言也知曉這件事恐怕不簡單，“這牌在此之前未出現過，若是最近這段時間才突兀出現，隻能說明一件事……”
莫問與老和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他們步入中原了！”
“先前戰亂，原地藏金身被盜之後一直查不到蹤跡，那群人定然不是藏身於國內。金身恐怕是尋了隱秘之地先行磨合成粉，再用秘法帶出了邊境。”覺慧憂心忡忡的說道，“若是到了國外……”
莫問立刻接口道，“那些異骨者和取骨人恐怕也會盯上金身粉末，這東西不論到了誰的手裏都有些用處！”
老和尚點點頭，“隻是不知他們將其批量做成地藏慈悲牌轉手賣入國內又是什麽意思……”
兩人推論到此，都已經推不下去了。莫問再次拿出那枚地藏慈悲牌，月下觀其因果，上麵因果線混亂無比。
老和尚自然也看見了，發出一聲悲歎，“這枚佛牌恐怕不知經過多少人手中，早已沒有了效用，不知有多少人被它牽連其中。”
像杜澤坤那樣的有錢人多得是，他們購買了地藏慈悲牌以為能延續壽命，卻不知這牌子現在沒了效用，被地府發現了還會將他們歸入惡人行列，想要轉世輪回都要先問過府君答不答應。
還有前段時間來無常居挑釁的那個鬼先生，真不知這後頭到底醞釀著什麽樣的陰謀……
第二日一早，莫問叫醒大黑，兩人要上山去轉一轉。地臧閣有地藏金身在，又有大主持及覺慧這樣有些修為的老和尚在，倒是出不了什麽事。
九華山，山勢巍峨磅礴。一人一狗從地臧閣出來，沿蜿蜒山路前行。從高處俯瞰，遠處是綿延山峰，半山腰上有纜車緩慢上下。沿著山壁向下望，山穀凹陷處滿是綠油油一片蔥鬱樹林，深不可見底。
莫問隨身攜帶著那一枚地藏牌，包裏帶著從無常居帶來的傀偶和長劍。行到無人處，他取出傀偶，在地藏牌上虛無一抓，又往傀偶麵前一丟，再送一口真氣，那紅衣傀偶立刻抖了抖腦袋，“活”了過來。
“到穀中一探，見到有這氣息的地點回來匯報。”
隨後眼見那紅衣傀偶懸空飛起，嗖的一下不見了蹤跡。
大黑在旁邊蹲坐，百無聊賴地看著莫問，“這景區能行人的地方已經轉過一遍，沒發現什麽異常，現在怎麽整？”
莫問點著煙，帶著大黑走回休息區，然後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臥槽這裏放連信號都沒有，你怎麽打遊戲？！”
大黑四下看看人群，對著莫問傳音。
誰知莫問一挑眉梢，又從包裏拿出了無線網卡，“嘿，山裏信號雖然弱，但也不是沒有。隻是可惜了，你隻能看我的了。”
於是山上的行人休息處就見到神奇的一幕，一個年輕人坐在石桌石凳上開著遊戲本打LOL，他身後有條大黑狗，這狗雙爪搭在年輕人肩膀上，探著腦袋看電腦屏幕，屏幕上殺到激動之處，狗還跟著叫兩聲……
午後，莫問的筆記本電量消耗得已經差不多，伸了個懶腰正待探查一下那傀偶是否有了消息，忽然一股意念向著他襲來！
莫問一皺眉頭，大黑也利落一跳警惕地望著半空。
“你是何物，為何擅闖我山中禁地！”
是這九華山的山靈。
“無常居莫問，奉府君之意前來九華山辦事。”
那山靈一聽無常居，氣息明顯緩和下來，“原來如此。”
虛空中掉出來一個紅衣布偶，正是莫問放出去的傀偶。隻聽山靈鎮守意念又道，“這東西闖入禁地，就成了這樣。”
“九華山中何時有了禁地？這禁地，地臧閣那邊的大主持知曉嗎？”莫問撿起傀偶探查一下，倒是沒什麽損傷，於是收起來問道。
“……這禁地是我私自設立，實際上我也不知那是什麽。”
“你不知道那是什麽？”莫問驚訝，“我們正是為這事來的，能否放我們前去探查？”
山靈鎮守似乎猶豫了一瞬，“那地方亦正亦邪，尋常人不能靠近，我便將其封了起來。地臧閣的大主持曾去探查，但他回去後便閉了關，至今未出。”
難怪莫問和大黑沒聽覺慧引薦兩人去見住持，兩人對視一眼，十有八九那地方有問題。
莫問又想到什麽，便問山靈：“此事關乎九華山，不能放任不管，我以無常居主之命，命你帶我們前去那禁地。”
山靈無法，隻得用意念為兩人引路。
路上莫問皺眉對著大黑道，“那地方恐怕不簡單，傀偶從沒失效過，但這次傀偶失效，我竟絲毫都察覺不到。”接著他又對山靈道，“那禁地是何時出現的？出過什麽事嗎？為何你不上報？”
“從前並未出事，是這個月裏剛出現的……”山靈意念聽起來無悲無喜，平鋪直敘道，“兩個月前有一隊探險者獨自入山探險，他們迷失在了山中。等搜尋隊找到他們時，他們失蹤一人，重傷一人，存活三人。幸存的四人精神都出現了些許問題，重傷那人還未出山就死了。”
大黑和莫問皺起眉頭，大黑問道，“這和那禁地有什麽關係？”
山靈鎮守繼續說道：“陰差來收人時，那人拿出了地藏慈悲牌。但陰差說那牌有問題，便將他強行帶走了。失蹤的那人就連我也查不到蹤跡，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又過了一個月，也就是這個月，山穀中出現了一處混沌區域，我無法深入探查，便向地臧閣大主持提了此事，誰知……”
“那麽，這就是第十一枚地藏牌了！就連大和尚也拿這地方沒辦法。”
話落，莫問和大黑停下，山靈鎮守意念更清晰許多，引著他們向前看去，“到了，請二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