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無腿鬼(二)
林香碰了俞天命一下，低聲問：“喂，你睡了嗎？”
俞天命睜開眼睛：“我沒睡啊。”
林香瞪他：“還說沒睡呢？廚房裏有東西，你知道嗎？”
俞天命一激靈，起身看了俞心一眼：“林香，你守著我妹妹，我去看看。”
林香微笑：“感覺是個鬼呢，還是我去看看比較妥當吧。”
俞天命拉住林香的手臂：“你等在這裏，我去。”
林香輕笑一下：“你去？你的臉都嚇白了呀。”
俞天命吸了一口氣：“怎麽害怕也得我去。這是我的事，我知道，她遲早會找過來的。”
他一步步地走向廚房。
廚房裏飄**著一個黑發黃裙的女子。
夜風從窗口吹進來，掀開了她裙子。
她的裙子裏是沒有腿的。
俞天命的手裏沒有武器，隻有捏緊了雙拳。
他沉聲問：“孟雨煙，是你嗎？”
那女子轉過身來，美麗的臉上露出微笑：“俞天命，你還能認出我來呀？”
俞天命沉聲問：“你想怎麽樣？”
孟雨煙笑了起來：“我想怎麽樣？你讓我痛苦完了，還想自己沒有痛苦地活著嗎？”
俞天命咬了咬牙：“你怎麽對我都行。我不許你以後再碰我妹妹！”
孟雨煙嘿嘿笑：“我可以放過你妹妹呀。但是，是我不會放過你的。”
俞心手拿符咒，跳出皮箱子叫：“不許你欺負我哥哥！”
門外陰風動**，柏大牙四兄弟手持三股尖叉衝進來。
孟雨煙冷笑一聲，轉身消失了。
荷花領著鍾馗往鍾家莊的西邊走去。
鍾馗問：“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荷花聲音輕輕地：“荷香說天亮前要疏通山道呢。現在天也快亮了，我看看山道堵成什麽樣了？”
黎明中，可以看見塌滑下來的山坡堵塞了幾十丈長的山路。
山下是汪洋的大水，浩**地奔流著。
鍾馗十分驚訝：“原來下了這麽大的雨呀，我家的墓洞隻怕也被淹沒了。”
荷花問鍾馗：“你能把這山道疏通開嗎？”
鍾馗想了想：“我記得有移山填海咒，不知道靈不靈。”
他念動咒語，山道上的泥石緩緩地移動著滑落進大水裏。
荷花的右手變大成一隻巨掌，幫著鍾馗推動泥石。
東方剛剛泛紅，鍾馗和荷花已經將山道上的泥石清理幹淨。
他倆回到俞家，隻見俞天命心事重重地坐在門口。
俞心和林香正在廚房做飯。
俞心看到鍾馗回來，非常高興：“小鍾哥哥，我做了你能吃的飯，你也來吃吧。”
林香問荷花：“主人，周良滾蛋了嗎？”
荷花笑了一下：“我們的家，先讓給他們吧。我們暫時不回去，他們沒意思了，自然就走了。”
鍾馗看看那碗飄著綠菜葉的淡淡飯湯，捏著鼻子喝了半碗。
俞心擔心地看著鍾馗：“小鍾哥哥，你想吐嗎？”
鍾馗搖頭：“沒有。你做得這麽好吃，我怎麽能吐呢？”
俞天命食不知味地吃了一碗飯，站起身來：“我要去武館了。”
鍾馗看著俞天命：“俞大哥，你有什麽心事嗎？”
俞天命搖頭：“沒有。我很好。”
鍾馗有些猶豫：“俞大哥，我想今天就離開鍾家莊了。你不願意心兒跟著我走，你上武館就帶上心兒吧。”
俞天命神色鬱悶：“小鍾，你帶走心兒吧。”
俞心起身抓住俞天命的衣袖：“哥哥，要走，我們就一起走。你要留下來，我也不走了。我怕那個無腿鬼又來欺負你。”
鍾馗眉頭一挑：“哦，那個叫孟雨煙的無腿鬼欺負俞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呀？”
俞天命聲音低沉：“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解決。”
鍾馗點頭：“好啊，我把她請上來，你和她好好解決吧。”
俞心高興地為鍾馗布置法陣，荷花和林香也跟著幫忙。
鍾馗再翻閱了一會兒《鬼方譜》，將“孟雨煙”三個字寫在符咒上燃燒並念動請鬼咒語。
過了片刻，陰風四起，涼氣透骨。
孟雨煙披頭散發地飄**著出現。
她冷笑著問：“俞天命，這大白天的，你請我上來幹什麽呢？”
鍾馗手畫打擊符，看著俞天命的神色。
俞天命神色冷漠：“孟雨煙，是我對不起你。你想怎麽報仇，你就直說吧。”
孟雨煙哼了一聲：“哦，是你對不起我呀？你是怎麽對不起我的？你倒是和大家說一說呀。”
夜色下的無憂府，繁華，喧囂，神秘又有些陰森。
兩歲的俞心跪在街邊乞討。
俞啟靈躺在旁邊數著布袋裏的零錢，心裏感歎這無憂府真是天下最繁華的地方。
陰暗處的俞天命懷抱著寶刀，心煩地看著這一幕。
他轉身漫步走到江邊，看到一個身穿黃袍的美女正在欄杆旁嘔吐著。
她的袍子一側露出粉白的**，讓俞天命的心仿佛被一把鉤子勾住了。
他眼睛直直地注視著那個美女。
那美女搖晃著走路，突然又去嘔吐，結果腳下一滑，從欄杆旁栽進了江水裏。
俞天命飛身跳進江水裏，抓住了美女那冰涼而柔軟的手臂。
兩個人在水中掙紮著遊到淺灘上。
美女放肆地笑著，伸手摟住俞天命的脖子。
俞天命的手也自然地摸到她的腿上。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女人，卻那麽的水到渠成。
一切結束後，他們知道了彼此的姓名。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俞天命和孟雨煙經常在江邊約會。兩人情比火熱，難舍難分。
有一天，俞天命興奮地帶著孟雨煙去見俞啟靈，俞心。
孟雨煙遠遠看見乞討的俞啟靈，立刻拒絕過去。
俞天命很是不解：“你是嫌棄我的家人嗎？你不是說你沒有父母兄弟姐妹，希望我有父母兄弟姐妹嗎？”
孟雨煙眼神絕情地看著俞天命：“天命，你是不是真的想娶我？”
俞天命肯定地點頭：“我今生非你不娶。”
孟雨煙流下眼淚：“那我就要和你說實話了。我告訴你，我不是人，是鬼。而且，我是無憂樓養的頭牌豔鬼，隻要有錢，即使路邊的乞丐也可以去上我。”
俞天命震驚地看著孟雨煙：“你胡說。”
孟雨煙塞給他一錠金子：“是不是胡說，你可以來無憂樓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