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蓮池少女
方氏驚愕地看著鍾天涯：“老爺，你說什麽呢？”
鍾天涯目光微抬，看著俞心牽著俞天命的手走過來。
俞天命問：“鍾館主，鍾館主在嗎？”
鍾天涯嗯了一聲：“我在這裏，你有什麽事？”
俞天命問：“館主，你打小鍾了嗎？”
鍾天涯聲音平淡：“我沒打他。”
俞天命問：“館主沒打他，他怎麽能跑了呢？”
鍾天涯問：“這事，用你來質問我嗎？”
俞天命歎息一聲：“你們是父子，我們是兄弟啊。”
俞心拉扯俞天命：“哥哥，你別說了，我們去找小鍾哥哥。”
鍾媚兒跑過來拉著俞心的手：“心兒姐姐，你哥哥眼睛不太好，我和你去找我哥哥。”
兩個女孩子手拉手跑了，方氏命令幾個丫鬟跟隨出去。
鍾天涯招呼俞天命：“天命，你過來坐。”
他用腳勾來一把椅子，等俞天命來坐時又無聲息地勾開椅子。
俞天命神色平淡：“鍾館主，你這是考較我嗎？”
鍾天涯微微一笑，送回了椅子：“天命，我聽說，你爸爸對你很不好啊。”
俞天命落座：“他對我期望很高，是我讓他太失望了。”
鍾天涯審視著俞天命：“我剛才去你家，你爸爸好像不在啊。他又去要飯了嗎？”
俞天命低頭：“他說要去長安城裏去要飯，不知多久能回來。”
鍾天涯問：“我問你的話，你要老實回答我。我看你的武功頗為眼熟，你能告訴我，你出自哪個門派嗎？”
俞天命回答：“我自幼在南嶽學藝十年。”
鍾天涯連連點頭：“那怪不得啦。崇家的武功確實有正有邪，你要懂得分辨才行啊。”
俞天命微笑：“我也一直加著小心呢。”
鍾天涯問：“你的眼睛還是看不見嗎？”
俞天命回答：“模模糊糊的，就快好了。”
鍾天涯的身體前傾，聲音溫和之極：“俞天命，你願意做我的兒子嗎？”
俞天命愣住：“這……。”
方氏不滿地看著鍾天涯：“老爺，你說什麽呢？”
鍾天涯語氣低沉：“我收個義子而已，你不要管我。”
俞天命抱拳當胸：“鍾館主，我和小鍾如兄弟，自然奉您如父親。可是我真正的父親是俞啟靈，他怎麽對我，我都不會放棄這個俞字的。”
鍾天涯心情低落：“唉，隻是義子，又沒讓你改姓鍾。”
俞天命起身：“當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小鍾。我去找他，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方氏埋怨鍾天涯：“外人都知道幫忙去找人，你還坐在這裏。”
鍾天涯冷哼：“我找到他，他就死啦。”
方氏哭了：“哪有你這種當爸爸的？一心要弄死自己的兒子？他犯了什麽滔天的大罪了？”
鍾天涯仰麵歎息：“方藝華，當年因空道長的話，你都忘了嗎？”
鍾馗本來不知道要去向哪裏，突然間想到那蓮池少女約他今晚去見她的主人。
他飛身上山，穿過了黑暗的山林，來到夜色籠罩，涼風四起的蓮池之畔。
鍾馗感到一股寒冷之氣，他左右看看，在池邊輕聲呼喚：“喂，鬼呀，那個鬼，你還在嗎？我來啦。”
他呼喚了一會兒，池水裏沒有什麽回應，隻有淺灘的水草裏傳來一聲聲的蛙鳴。
鍾馗轉身要離開，突然看見那少女靜靜地站立在他的旁邊。
她的聲音清細：“都告訴你，我是神仙了，還說鬼，鬼的。”
鍾馗撇嘴：“你少騙我啦。神仙有這麽重的陰氣嗎？”
少女有點好奇：“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陰氣陽氣了？”
鍾馗不服氣：“我是小孩子，你又比我大多少了？”
少女想了想：“我淹死的時候是十四歲。現在過去八年了，我應該是二十二歲，可是我還是十四那麽大。”
鍾馗笑了：“你還說你不是鬼嗎？”
少女打量著鍾馗：“你這孩子，為什麽不怕鬼呢？”
鍾馗笑嘻嘻：“鬼有什麽可怕的？我覺得鬼特別的香呢。”
他說著去聞少女的身體。
少女害羞得斜著身體：“我天天水淋淋的，有什麽香的？”
鍾馗問：“小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呀？”
少女回答：“我叫做荷香。”
鍾馗問：“荷香姐姐，你這池子裏有多少鬼呀？”
荷香回答：“隻有我和主人兩個。”
鍾馗頗覺失望：“隻有兩個呀？”
荷香笑了：“主人能召喚出來很多鬼的，你要幹什麽？”
鍾馗笑嗬嗬：“走吧，你帶我去見你家主人。”
荷香點頭：“好啊，我家主人也正想見你呢。”
她拉著鍾馗的手走進池水裏。
這時，山林裏傳來武館弟子們的呼喊聲：“小鍾！小鍾！小鍾少爺！你快回來吧！夫人哭昏過去啦！你聽到了沒有？”
鍾馗站住了。
荷香冷笑：“一聽就是騙人的。”
她一拉鍾馗，和他沉入池水裏。
鍾馗被荷香拉著一直向下沉去。
大約到十幾丈的深度，兩人掉進了一個月光柔美，到處盛開著荷花的世界。
鍾馗看著四周飛舞的螢火蟲，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
荷香拉著他走過廊道，進入一處古雅幽靜的樓閣。
她輕敲房門：“主人，我帶鍾馗來啦，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房間裏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你們進來吧。”
荷香快速地推開了房門。
典雅溫馨的房間裏立著一個麵容俊美的錦衣書生，手裏正玩弄著兩顆光華閃閃的寶珠。
荷香吃驚地問：“你是誰呀？怎麽會在我家主人的房間裏？”
書生微微一笑：“我是孟山周良，特來拜會荷花仙子。”
荷香揚聲叫：“主人！主人！”
四處靜悄悄的，沒有回音。
周良歎息：“我也是路過此地，拜訪美人不遇，真是遺憾呢。”
他將兩顆寶珠放在方桌上：“丫頭，仙子回來時，麻煩你告訴她，就說孟山周良前來拜訪過了。”
荷香心不在焉：”我告訴她是可以。可是你把珠子拿走，我們主人從來不收任何東西的。”
周良微笑：“你就說是我送的，務必請她收下。在下還有事，先行告訴啦。”
鍾馗突然問：“周良，你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