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凶刀
“陳風……陳風……”
聲音很輕,如清風般飄**到我的耳邊。根本就分辨不清聲音是男是女。我出了內堂,來到了前廳,聲音便更加的清晰了。
聲音不眠不休,這不是我的錯覺,確確實實有人再叫我。即使不想要理會也做不到,畢竟這聲音跟叫魂似的,聽得我心浮氣躁。
我來到前廳以後便向四周環顧,這聲音沉悶無比,像是被什麽東西罩住似的。姥爺不知道去了哪裏,人不在正廳了。隻留下放著短刀的那個木盒擺在桌上。
我鬼使神差的站在了木盒的麵前,那聲音又清晰了幾分,沉下心側耳傾聽,那聲音仿佛就是從木盒裏發出來似的。
我的心底惴惴不安,但是想要不去理會又被聲音叫喚得心浮氣躁,我想著這柄短刀可能非常不簡單,心下顧慮了幾分,所以站在原地反而猶豫不決,覺得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那呼喚我名字的聲音依舊在不知疲倦的叫喚著,我被煩的實在受不了,心下想著開個盒子看一眼就是了。這檀木盒子不單純隻是個存放物件的木盒,木盒在用不著的時候一直被符紙封住,吸收了足夠的陰氣,本身就是一件陰物,擁有鎖住髒東西的能力。
店鋪裏也隻有這木盒才能安放得了那柄古怪的凶刀。我心底想著打開盒子看一眼而已,不把它拿出來就是了。這樣想著我抬起手打開了木盒的蓋子。
剛一開蓋子,璀璨的金光便灑滿前廳,這短刀的光芒比之前更深了。刀柄和刀鞘都鑲滿了五顏六色珠圓玉潤的寶石,表麵折射出清澈的光芒。
整個表麵都是用金粉勾勒,還有著標誌著貴族的瑞獸圖案,看上去珠光寶氣,十分貴重。尤其是宛如龍鱗般的表麵紋理,經過金粉覆蓋,亮閃閃的,十分晃眼。
這金光晃的我眼睛都一時睜不開,好不容易才適應下來。這柄匕首確實看上去十分好看,哪怕是兩千年前的寶物,放到現在仍然不會過時,而且越看越覺得這做工精細無比。
不由得我就看得出神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呼喊我名字的聲音再次響起,隻不過這一次比以往來得更加清晰,也更加響亮。
“風哥哥……風哥哥……”
我的眼睛晃了晃,忽然反應了過來,把視線移到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小梅已經洗完澡了,換了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頭發還濕漉漉的沒有來得及吹幹,一副出水芙蓉的模樣。
小梅此時正慌張的拉住我的手臂使勁搖晃我,大叫著我的名字。
我有些疑惑不解的向小梅問道:“怎麽了,小梅?這麽慌慌張張的。”
小梅仍舊是一副擔憂的表情,她拽著我的手臂不放:“風哥哥,你為什麽拿著匕首對著自己?我剛才叫你還沒有反應,好嚇人啊?”
我這才發現我的雙手不知什麽時候握住了木盒裏的那柄短刀,正高高舉起,刀尖朝著自己,一副要自裁的模樣。
我被嚇了一大跳,驚恐的把手裏的短刀給丟在了地上,拉著小梅後退了好幾步。小梅有些不清楚怎麽回事,但是仍舊擔憂的看著我問道:“風哥哥,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我勉強的搖搖頭,瞧了幾眼被我丟到地上的短刀,確定沒有任何異樣,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轉頭給小梅一個安慰的笑容:“沒有事情,隻不過剛才有點不舒服而已?”
小梅一臉狐疑的看著我,眼中的擔憂和關心仍舊未散去:“風哥哥,你真的沒事嗎?你剛才真的好嚇人,我看見臉色鐵青的舉起匕首,仿佛下一刻就要捅自己似的。”
聽了小梅的描述,我心底更加驚慌了,不過麵上還是沒有露出什麽表情,隻是對小梅撒了個謊:“沒有事,剛才是我們班下次校慶準備的節目表演,我自己練練而已。怎麽樣?是不是演得非常逼真?”
小梅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學校的校慶確實就在一個月後,校慶就是每個班級表演一個節目,小梅她們班也有,所以這個借口非常合適。
隻不過我們班節目表演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定下來,以至於小梅也不知道我們班演得是什麽,也就沒有懷疑我的表演。
反而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向我:“風哥哥,你演得真的好逼真啊,我要是不知道這是表演的話,都以為你中了邪真的要自己捅自己了。”
我幹笑了幾聲,然後摸了摸小梅濕漉漉的長發:“你的頭發還沒有擦幹,這樣濕漉漉的小心感冒,快去擦幹再出來,我去拿吹風機幫你擦幹。”
小梅不疑有他,點點頭走進了內堂。她本來就是要擦幹頭發的,隻不過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我不在內堂,才來前廳找我,結果撞見我舉著匕首嚇了一大跳,連頭發也沒來得及擦。
她覺得自己頭發濕漉漉的顯得有些狼狽,被我這麽一說才意識到這樣見人有些不太雅觀,隨意不禁泛紅了臉蛋,慌忙走回內堂。
我親眼看著小梅進入內堂裏,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扭頭陰晴不定的看向地上的短刀。那柄短刀依舊散發著璀璨的金光,像是世界上最尊貴的寶物。可是卻讓我心底發寒,我剛才分明隻記得自己打開了盒子而已,還特意提醒自己不要去拿短刀,結果竟然無意識的拿起了短刀,甚至還要捅死自己。
要不是小梅及時叫醒了我,說不定我就已經拿刀子捅了下去一命嗚呼了。想到這我就不禁後怕,這柄短刀確實非常邪性,竟然不知不覺就著了它的道。
我緩緩走到短刀前,彎腰用食指和大拇指捏著短刀的一角,如同捏著惡心的蟲子一般,不願意多觸碰,將短刀收入桌上的刀鞘,然後關進木盒裏。把蓋子重重合上,這樣我仍然覺得不保險,便把木盒給塞進了櫃台裏的最後一個抽屜裏,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