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屍油鬥法
紅花油,乃是一種絕命屍油,取自上吊而死的屍體之上,據說女人若是穿著紅衣上吊而死,死後屍體不會腐爛,一口怨氣卡在喉嚨,若是不散去的話很有可能會屍變。
當然了,這玩意我也沒遇到過,但據說我爹當年就碰到了一個吊死鬼,然後割了人家的肉,活活做了三天的噩夢,後來將屍油提煉出來後,甩手一賣,據說賣家沒過個把月就死了。
所以,這玩意其實因果晦氣很重,一般撈油人都不會接觸。
我將顧慮一說,西老伯哈哈一笑:“不用急,前幾天我這客棧裏頭死了個女人,正好上吊死的,我偷偷將屍體藏了起來。”
聽他這麽一說,我頓時有些驚恐的看著他,這老頭怎麽還有這種癖好。
隨後,西老伯取出一個透明的瓶子,裏頭裝著紅色的屍油,我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仔細一看,有些惶恐。
“西老伯,咱接下來要怎麽辦?”我沒有頭緒。
“我掐指一算,那洪老大此時估摸著也找了些幫手。”西老伯神情自若,非常的鎮定。
洪老大的幫手不就是張大帥嗎,我倒也有些明白,不過一看身邊,除了西老伯,我老爹躺在**,而老癢更是在村子裏,幫叔公料理後事,勢單力薄,情勢有點不對勁。
當即,我也不多說,西老伯讓我穿上黃衣,其實那玩意就是發了黴的人皮,然後將紅花油塗抹在人皮上,最後就是將孔明燈和攻擊串聯在一起。
西老伯將三清鈴遞過來說:“九生,我年紀大了,就不陪你去了,記住,三清鈴起,跪拜西北,神靈護佑。”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麽狗屁的神靈,完全就是扯淡嗎。
隨後,我也做好了準備,帶上家夥,隻見孔明燈朝著天空一飛,那公雞叫喚了兩聲,跑出了驛站外,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扭頭看著我娘,她滿臉擔憂,無奈安慰道:“娘,你等著,我去去就來。”
我娘眼中含淚:“去吧,小九長大了。”
這話說的我鼻頭一酸,當即拿著馬燈朝著驛站外頭走,那公雞雖然消失無影,但是孔明燈卻能看的清楚。
整整半個多小時,我獨自一人在荒山野道上追逐著,四周很是死寂,隻有手中的馬燈提供那麽點心安的亮光。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前方忽然傳來一聲雞叫聲,隨後孔明燈一滅,我心裏頭一咯噔,心想有情況,於是急忙跑上前去一看。
隻見前方有一個古怪的空地,擺滿了一個個破舊的土罐,上麵貼著一道道黃符。
按照大西北的民間習俗,這是一種人頭塚,據說但凡生前大惡的人,若是家人嫌棄不肯下葬,就有可能割下頭顱,選個風水偏煞之地埋葬。
我驚訝的看著前方,沒敢過去,但仔細一瞅,好像也沒啥古怪的地方啊,甚至見不到一個人影。
無奈之下,我隻得壯著膽子,朝著裏頭走去,那隻公雞早已經死了,被吸幹了血而死,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生怕黑暗中有什麽古怪的東西存在。
死寂的黑夜中,充滿了驚悚危險的氣息,但呆的越久,我越感覺到心驚肉跳,心想還是走吧。
可當我一轉身,發現身後頭站著兩個人,他們麵無表情,蠟黃的臉色竟然帶著死氣,從穿著上來看,似乎是張大帥的兵。
我一看,暗道不好,這是中了陷阱,急忙要逃離,可一轉身發現,四周竟然站著十幾個張大帥的兵,他們站在四周,把我包圍了起來。
與此同時,黑夜中走出了一個人,是洪老大,他臉色陰沉:“九生,我不可能會讓你們陳家好過的,你們不死,我心裏不安。”
我氣的破口大罵:“你個慫蛋,就隻會躲在背後耍陰招。”
洪老大哈哈大笑:“不跟你廢話了,讓你嚐嚐陰油的滋味。”
隨即,洪老大一拍手,取出一個瓶子,用手指沾染後,迅速彈在這些士兵的嘴中。
原本死氣沉沉的士兵一下子眼中帶著血色,他們嗷嗚一聲大叫,迅速的衝了上來,我嚇得急忙躲開,手中黑竹刀一出。
但這些士兵早已經是刀槍不入,砍在身上竟然絲毫感受不到疼痛,我一下子明白了,這是邪門的陰招。
洪老大仿佛在看獵物一樣,接連躲閃對抗後,我一看不成,這些士兵雖說行動僵硬,但是耗下去遲早都得完蛋。
猛然間,我想起了西老伯說過的話,心想拚了,於是幹脆跪在地上,然後叩首虔誠,手中三清鈴一搖。
那一瞬間,黑夜中刮起了一陣詭異的冷風,滲透骨髓,令人不寒而栗,我吃驚的看著四周,發現那些土罐子竟然在動,於是急忙用力搖晃鈴鐺。
恍惚間,土罐子破開,一個個腐爛的人頭飛了出來,人頭上滿是黃色的屍油,不知道是哪個品種。
它們朝著士兵撲去,撕咬在了一起,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頓時笑了,這西老伯還真是夠坑的,啥神靈,明顯也是嚇人的玩意嗎。
兩方糾纏,人頭咬在士兵的身上,隨後一個個炸開,砰砰砰十幾聲炸響,士兵皆倒在地上。
洪老大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連退兩步,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你爹來了?”
我抖了抖肩:“不用他來,我也能對付你。”
這一關,是我爹跟西老伯安排好的,但是接下來,恐怕就隻能靠我自己了。
地上的屍體成堆,有點血腥,洪老大臉色難看,他一下子猶豫了起來,這家夥做事慎密狠辣,沒有把握的事不會出手的,而很明顯,這家夥也注意到了我身上的黃皮和紅花油。
“看來今晚上必須要動真格了,也好,讓我看看陳家的崽有幾分實力。”洪老大猛地陰笑。
我看他那樣子,也有點緊張起來,洪老大畢竟是和我爹一輩的,就算本事差一點,但起碼比我的強。
果不其然,洪老大忽然間抬頭看著天空,黑夜中,他嘴巴大張著,神情狀若瘋狂,整個人仿佛變了,變得邪惡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