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盆照煞,風聲鶴唳

你眉間的三角紋倒豎,臥蠶處青攣跳動,說明你是個手裏經常玩刀子的人。

在看看你的下巴,也是個倒三角,但你的腮幫子卻鼓的厲害,肉硬而不柔順,違背了本來的麵相。

說明你是個狠人,經常咬牙切齒。

但你眉毛之間距離又寬,還是個有度量的人,可以說明,你是個狠人,不過是對自己狠。

這三點可以說明,你是混的,不是幹正當行業的人。

再回來看看你的鼻孔和鼻頭,鼻頭豐厚,這意味著才大,鼻孔寬敞,表明氣粗。

眼神攫光閃動。

結合以上種種,不難猜出,你要麽是開賭場的,要麽是放貸的。

在我這兒小縣城,開賭場和放貸是一回事兒,因為賭場就是主要是靠放貸來賺錢。

猜你的行業不難。

不過,你命宮犯青,陽白和曲差兩處穴位隱隱跳動,有大麻煩,雖不致命,也夠你喝一壺的了。

這男的將阿薩姆奶茶一飲而盡,直接拿出錢包,從裏麵抽了五張。

“兄弟,準,你真他媽的準,法子,有救我的法子沒。”

“那你先跟我說說你是怎麽倒黴的,我好對症下藥。”

這男的給我打了根煙,點上,我也沒拒絕,跟他一起抽了起來。

我這會兒心情大好,隨口幾句話,輕飄飄八百塊進了口袋。

“我叫李飛,木子李的李,打飛機的飛,別人都叫我大飛哥。”這男的先介紹一下自己。

“我隻能算是半個開賭場的,主要是負責看場子,和放高利貸,另外賭場裏還有一點小小的股份。”

“就最近七天,尼瑪,真他娘的倒黴,也不知中了哪門子邪,我負責那個賭場連死了兩個人。”

“也沒人下暗招子,玩個牌九給玩死了,局裏人過來,把賭場給封了,現在一天損失三四萬”

“這兩人是怎麽死的。”我問道。

“鬼知道,局裏人驗屍了,一沒暗傷,二沒中毒,初步判斷有可能是猝死的。”

“關鍵死的這兩家夥,我還放了他們六十萬的錐子,他娘的,這人死了我找誰要去,上麵的老大這兩天逼著我把錢要回來。”

“然後呢?”

“有什麽然後的,這倆貨是個小富二代,他們老子在我們這縣城有點人脈,天天逼著捕頭查我上麵的老大。”

“我的金主爸爸被查了,我能有好果子吃?隻能把我新買的牧馬人給賣了,先弄點錢,補一補這六十萬錐子的窟窿。”

“哦,原來財是這樣漏的,那你女人又是怎麽把你給綠的。”我順水推舟八卦了一下。

“你說那婊子?他綠我,我真的無所謂,我也搞過別人的老婆,這方麵我看的很開。”

“我現在倒黴,等轉了運,那婊子還會乖乖的回來舔我的。”

“你還年輕,不懂,在社會上呆久了,你就會發現,這女人她就是一塊會張腿的肉。”

我到現在還沒碰過女人,聽他這麽一說,似乎玩過不少女人,心裏倒是有些嫉妒。

“初步聽來,你倒黴似乎不是你個人的原因,你可能隻是被連帶了,真正倒黴的是你老大。”我說道。

“你是靠你老大吃飯的,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暫時損的是你的財,再過個幾天,就是災了,帶血的那種。”

我這話不是恐嚇,都是他麵相裏表現出來的。

李飛被我說的有點發虛:“我跟你說了這麽多,錢也給了,你到底有沒有法子,還有,我高中畢業就跟著老大後麵混,要我跟他斷絕,這事兒做的跟婊子有什麽區別。”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你的賭場現在被封了,可以進嗎?”

“我的場子,我還能進不去?”

“那好,帶我去看看。”

我初步懷疑他的場子風水局可能被人動過,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死人。

我簡單的把我那破攤子收拾了一下,李飛帶路,我倆來到縣裏小市口最繁華地段的一家維也納酒店六樓,也是頂層。

下麵的五層都是住房和餐廳,這六樓是娛樂場所,獨自占個電梯。

電梯門被衙門給封了,他帶著我走樓道從小門進去。

剛進入賭場,頓時感到一股子煞氣撲麵而來。

李非感覺不到,他隻覺得這裏頭空氣嗆人的厲害。

我簡單看了一下裏麵,裝潢可以用豪華兩個字來形容。

裏頭的麵積接近五百個平方,東西兩麵牆壁都擺放著大型老虎機,五六個人同時一起玩的那種聯排老虎機。

中間放了三台捕魚機。

靠近大門口特意擺放了兩台抓娃娃機,故意掩人耳目的擺設。

北邊放的都是一些小型賭博機。

空調是那種鑲嵌在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調。

收銀台在東南角,旁邊蹲著一台大冰櫃,放滿了啤酒飲料。

南麵是兩個包間,裏麵放了斯諾克台球,中間有一條通道,看樣子那裏麵是最高級的賭場了。

“那條走廊裏麵的包間主要是幹什麽的?”我問道。

“那裏麵有賭場有客房,你懂的!”

有賭就要有色,這就叫錢色交易。

我稍微看了一圈對李非說道。

“這賭場占了下麵酒店的光,坐南朝北,人流湧動,人多意味著生氣多,乘生氣愈旺。”

“正南方是一條寬廣馬路,和一麵廣場,地址開闊,可接納八方生氣。”

“外在的地利享受到了,但內在的布局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怎麽說?”

我解釋道:“你這賭場連個財神都沒有,沒財神也就罷了,連個鎮煞的東西都沒有。”

“你們這裏平常來的是些什麽人物,你應該比我清楚,一個個的不是煞氣滿身,就是戾氣嚴重。”

“時間久了,散不出去,堆積在這屋子裏。”

“這南麵的窗戶有好幾個月沒打開過吧,南邊那麽充沛的生氣你不接納,天天打開個中央空調狂吹,想不出事兒都難。”

李飛連連點頭問道:“那我應該怎麽弄。”

“簡單,南麵的窗戶要常開,西南角擺個風水魚缸,東南角擺個神獸鎮壓,房間裏的每個角落方塊銀元。”

“那兩人在哪個房間死的,帶我去看一下。”我說道。

李飛有點害怕了,死人的屋子多少令人感到驚悚,整個賭場就我們倆人,窗簾都是拉著的,屋內雖然開了燈,還是感到很空曠,陰森森的。

“兄弟,我跟你說了,這裏死過人,你就一點都不怕?”

墳我都敢刨,害怕一個死過人的屋子?說出來這輩子別想在行裏抬起頭了。

“我不怕,你要是怕,你要是害怕,跟我說是哪個包間,我一個人過去。”

這話一說,李飛也拉不下臉,硬著頭皮帶我過去。

走進那條走廊,燈光打開,一條紅色的地攤直接撲到盡頭,兩邊的牆壁貼著暗紅色的瓷磚。

走廊盯上掛著風鈴和紙鶴,人走過去稍微產生一點氣流,風鈴發出叮當響。

“該不會就是死在那間屋子裏吧!”我手指著走廊盡頭那間包間。

“你怎麽知道?”李飛驚訝的問我。

血盆照煞,風聲鶴唳局。

“兄弟,你剛說什麽局?”李飛有種懵逼狀態。

你看著走廊,燈光打開直到盡頭,血紅無比,就像是一張血盆大口。

走廊的燈越亮,煞氣越濃,要是外麵的空調打開,風就會往裏頭吹,如果四周沒有地方散,煞氣就會跟燈光一樣,直衝盡頭,這就叫血盆照煞。

再看看這屋頂上的紙鶴和風鈴,這叫風聲鶴唳局,主要是擾亂精神使人陷入死絕無望的局麵。

“怪不得,怪不得那兩個家夥,才輸了兩把就非常狂躁。”李飛這會兒顯得跟個傻子似的。

“去查吧,你們被人陰了,幸好你這賭場封的早,不然還會有人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