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師
三年的光陰過得飛快。
這三年我跟著算神機走南闖北,踏遍萬裏河山尋龍點金。
他的學識豐富的令我感到吃驚。
這三年他隻教我尋龍點金,其餘的不會多教。
用他的話來說,我們摸金這一脈的尋龍點金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地藏篇》中的一部分而已,成不了氣候。
說我爺爺金三盜算是盜墓一脈的佼佼者,這一輩子靠自己找出來的大墓也沒超過一隻手的數量。
原因很簡單,天星風水,地分吉凶,星有善惡,看風水尋龍脈講的就是上觀天星、下審地脈。
這山川地勢與天上星辰是遙相呼應的。
我們這些不入流的盜墓賊,把功夫都下在了挖墓掘墳上了,老祖宗真正的東西都給拋的一幹二淨。
摸金和發丘還好,能繼承一點,至於那搬山和卸嶺,簡直就是畜生,走到哪兒,毀到哪兒。
這話說出來,我也無力反駁。
我跟隨者爺爺這些年,學的都是如何在墓裏保命的手段,那些真本事兒,不知是爺爺不會,還是他不願意傳授給我。
天星風水,地藏尋龍,這三年來,算神機親自教導我的。
他說,“如果將來我有機緣可以遇到《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那他教給我的知識也就不足為奇。”
這天星風水,地藏尋龍,也不過是這秘術中的天字篇和地字篇而已。
他真正的本事其實是給人看相,也順帶著給活人看風水,死人觀墓穴。
房屋風水,死人墓穴跟我們盜墓尋龍點金是想通的,我大致偷學了點。
識人斷物,測人吉凶,觀人命運時,算神機也從未避諱過,我也光明正大的偷學,偷了三年,也不過才學點皮毛而已。
另外,算神機傳授了我道門的煉氣術,我天生三魂缺一,見不得白日。
這煉氣術可暫時彌補天魂的缺失,但不是長久之計,
三年已過,我二人分開時算神機跟我說了一番話。
“當年始皇帝橫掃六國統一曾獲得秦王八鏡,其中一麵為軒轅磨石鏡,鑒之容顏不老,視之神魂飽滿。
你要是能夠尋得軒轅磨石鏡…..”
說道這裏,算神機自嘲一笑,這八鏡,都隻是個傳說,不知是否存在呢。
相比較秦王八鏡,還有一樣東西或許靠譜實際點,可以彌補我天魂缺失。
便是《鬼命策》,此書出自《魯班經》,傳聞《鬼命策》裏有一妖法,可采用其他生物的魂魄來補足自己缺失的魂魄。
這一說法並非完全迷信,就好比古人不知道人可以克隆自己,可以移植心髒。
那麽魂魄這種東西是否也能夠移植。
這一切都跟人的認知有關係。
然後給我算了一卦,送我九個字‘命不過而立,遇水大吉。’
而立之年便是三十周歲,我今年剛過二十三周歲,還有不到七年的時間。
遇水大吉,我命中近水,遇水則旺。
最後分道揚鑣時,算神機硬塞給我五千塊錢,說這些年騙了不少人,我站在旁邊,也有份。
這錢算是工資,不算是給的。
然後又叮囑我,別跟外人說,我跟了他三年,叫我不要報仇了,沒幾年的命可活了。
趕緊賺些錢,娶個娘們,生個娃,給我們摸金這一脈留個後。
分開之後,我又回到了三年前爺爺死去的地方,木台子已經被遇水侵蝕倒塌。
滿地的手臂白骨。
我帶著骨灰盒,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當做爺爺的骨灰,放進骨灰盒內。
然後回到了老家,西江省下麵的一個小縣城裏。
三年過去了,縣城的發展變化有點大,招商引資,吸引了外地不少的投資者。
多半以工廠為主,主要是我們這兒的公路水路都很方便,勞動力又廉價。
我將爺爺的骨灰盒供奉在家裏,之後,用算神機給我的五千塊錢,在我們這兒一條百姓河的旁邊的一條小步行街,置辦了一個小攤位。
別看這小步行街不過二畝地大小,打我走進這裏,便有一種藏龍臥虎的感覺。
光是算命的我都已經看到了四五個,至於他們的道行如何,我也不敢試探,畢竟我也隻是個二流子。
當然,要論觀宅選墓,我倒是不懼。
攤位弄好,沒有具體表明我是幹什麽的,隻打了個招牌“風水”二字。
遇水大吉
果然,選在百姓河旁邊,這開業的第一天就有一個客戶找上門。
來的是個男的,不過三十來歲。
上身一件短體恤,下身一條九分褲,褲子右邊掛著一條大鐵鏈子,穿著人字拖,右手晃**著半瓶阿薩姆奶茶,左手捏著菠蘿手機,嘴裏叼著根煙。
“我說兄弟,你今年貴庚啊?看樣子應該還是個在網吧熬夜的年紀,出來擺攤,不科學啊。”
這男的一副拽裏拽氣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這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兒找逼裝。
我也是第一次做生意,平常都是跟圈裏人打交道,說的話,也都是圈裏頭的話。
突然蹦出個社會人跟你這樣說話,真的適應不來。
也沒多想,我直接順口回了過去。
“那你這個年紀也不應該算命啊!按理來說,應該是你媽過來才對。”
這話說完後,感覺有些不妥,有種罵人的感覺。
這男的也沒想到我會這樣回話,煙叼在嘴裏愣了半天。
“兄弟,你剛才這話不是罵人的吧。”這男的把臉湊到我跟前,直勾勾的看著我。
左手的菠蘿手機塞進了口袋,看樣子是準備扇我嘴巴子。
他臉這麽一靠近,我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大哥,女朋友吹了吧,口袋裏的財也漏的厲害,是不是,最近。”
我直接拆開話題問道。
這男的眉頭抖了一下,顯然,有沒想到我會這樣回他的話,也有點吃驚。
“你真會看相?”男的問道。
“看你足夠。”我回道。
“牛逼”,他對我豎起大拇指,“老子在這條街混了十幾年了,今天終於碰到一個比我拽的。”
“來,繼續看,看對了哥有賞,看錯了哥也有賞。”
聽出來,他這是在嚇唬我,說實在的,我內心波瀾不驚,跟他娘的粽子相比,這家夥就是個屁。
“你奸門處凹陷,又暗的厲害,這是典型的老婆,哦,不對,是女朋友,你還沒結婚呢。”
“是典型的女朋友劈腿征兆。”
“再看看你的鼻子,全是黑頭,鼻頭上毛孔又大,右鼻孔上還長了個痘子。”
“鼻頭主財帛,你這又是黑頭又是痘的,不破財才怪。”
“更要命的是,現在這個部位開始顯現赤色,這叫火傷中堂,是災禍臨頭預警。”
這一套理論,都是從算神機那裏偷學過來的,先不說管不管用,應付了再說。
這男的有些震驚的看著我,嘴裏的煙都掉了,渾然不知。
“別裝,被我說中了,是不是?”我衝了他一句。
他見我年輕,雖然被說中了,但不敢貿然相信。
不過他麵色大改,中規中矩的問道:“兄弟,剛才冒犯了,先給你陪個不是。”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三百塊,往我這台麵上一放。
“我這人是講信用的,你確實說對了,這錢該你的。”
看著台麵上的三張紅票子,我瞬間對這男的好感倍增。
這種人,裝的時候才是最瀟灑的。
男的又問,“我這......有方子治嗎?”
“我這幾天光顧了不少神棍,都他娘的誇我玉樹臨風,命犯桃花的,隻有你看出來我是命犯草原。”
我點了點頭回道:“你是開賭場的吧!”
聽我這話,這男的更吃驚了。
“臥槽,這特麽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