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針降

柳城樺明顯色迷心竅了,他哪裏還是什麽知名企業家,他現在就想那啥啥。

我順著他的話講:“柳老板以前不覺得茹芯美?為啥現在覺得美了?”

他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自語道:“也對哦,怎麽感覺不對勁……好像……啊!”

他思索著,但忽地抬起手捂住了大拇指,痛得臉色發青,冷汗直冒。

我見狀忙拍入一道太清氣,同時抓過他的大拇指一看,發現上麵竟有好幾個針孔!

針刺入而不流血,留下了小孔!

我正要仔細檢查,柳城樺回過神來,嗬斥道:“你幹什麽?”

他抽回了手,臉色不悅:“你到底是來談什麽的?”

我不跟他廢話,直接單手畫符,一道鎮邪符打出,拍在他額頭上。

他被我一拍,勃然大怒,但下一刻身體一僵,渾身顫抖,大拇指也劇痛,不由舉著慘叫。

我再看他的針孔,發現流出了發黃發臭的屍油,是被鎮邪符逼出來的。

“李大師,我老公怎麽了?”孫友萍聽到慘叫跑了進來,一臉擔憂。

我指了指抓著手指慘叫的柳城樺:“他中了針降,這是一種比較簡單且時效短的降頭術,需要經常施展,所以他的大拇指上有好幾個針孔。”

孫友萍聽不太懂,但見柳城樺痛得渾身冒汗,又急又怕:“老公,你沒事吧?”

柳城樺最後慘叫一聲,直挺挺地倒下了。

孫友萍大驚失色,趕緊去扶。

我則掏出一張守靈符,直接貼在柳城樺的大拇指上。

肉眼可見,那些屍油開始蒸發了,跟活物一樣。

最後,屍油完全蒸發了,柳城樺迷迷糊糊醒來,虛弱道:“老婆,怎麽了?”

“你嚇死我了,你中了降頭!”孫友萍失聲痛哭,柳城樺沒聽懂,勉強起身安撫孫友萍:“老婆別哭,有什麽事我都能解決。”

孫友萍哭得更大聲,她老公回來了。

我自我介紹一番,將針降的事說了。

針降也是愛情降的一種,用法很簡單,用針浸泡屍油,紮在大拇指上即可。

“你是說,我愛上了錢茹芯?”柳城樺聽我說完,瞪大了眼。

“你自己應該有記憶,仔細想想。”我道。

柳城樺揉了揉腦袋,想著想著突然吐了起來,吐了一地的日料。

孫友萍擔憂:“老公,你怎麽了?”

柳城樺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比死了還難受:“我跟錢茹芯……”

“你跟她怎麽了?”孫友萍幹著急。

“同床共枕過。”柳城樺不隱瞞,繼續嘔吐。

孫友萍如遭雷擊,差點站立不穩,眼淚鼻涕一起流:“你……你……”

她最後還是沒有罵出口,比較理智。

柳城樺吐了個幹淨,隨即臉色陰戾地打了個電話:“管家,立刻派人去抓住錢茹芯,亂棍打死!”

他想弄死錢茹芯!

這可不妥,現在事情還沒結局,打死錢茹芯隻會引發更加嚴重的後果。

我阻止:“錢茹芯一死,柳青嵩也會陪葬,降頭術會吞噬他,他自己也不想活了,會追隨錢茹芯而去。”

“老公,不要衝動,不要幹這種事!”孫友萍也阻止。

柳城樺看我:“大師,我到底該怎麽辦?”

“現在有一個疑點,一個難點,你先聽我說完。”我開始分析,“疑點就是,錢茹芯為什麽能同時迷住兩人,她的降頭術很詭異,不是尋常的降頭術。”

“至於難點,主要在柳青嵩身上,他中降已深,跟錢茹芯是一體的,我們動錢茹芯,必定害死柳青嵩。”

“那怎麽辦?”柳城樺和孫友萍都十分著急。

“必須先破了降頭術,然後才能動錢茹芯。”我道。

柳城樺兩人對視,然後問我怎麽破。

我說很簡單,找到屍油的來源即可。

“屍油?怎麽找?”柳城樺皺緊眉頭。

“你先假裝什麽都沒發生,今晚再跟錢茹芯同床共枕,取她一撮頭發和一塊指甲給我。”我叮囑道。

孫友萍和柳城樺同時變了臉色。

柳城樺直接幹嘔了起來,痛苦地擺手:“不行不行,我哪裏受得了她?一定會露餡的!”

“我可以讓你不會嘔吐,再惡心也不會嘔,其餘的就看你的演技了。總之一句話,現在不能動錢茹芯,她一旦警覺,可能會立刻殺死柳青嵩。”我再次警告。

柳城樺深吸一口氣,拍桌道:“好,我去!”

“老公……”孫友萍臉色複雜,又要哭了。

我不說話,讓柳城樺張開嘴。

他張開了,我以他的口為中心,勾勒太清氣,畫了一個封五髒符,朝他嘴裏一彈。

他口中當即冒出了藍光,隨後消失了。

而他胃部一陣翻湧,再也覺察不到任何東西了。

封五髒符可以封鎖人體五髒,從口入則封脾胃,從眼入則封肝,從耳入則封腎……這是根據五髒開竅於五官來定的。

柳城樺感受了一下道:“真的不反胃了,李大師厲害!”

我擺擺手:“去吧,隻要你取來了錢茹芯的指甲和頭發,我就能找到屍油來源,就可以破解降頭術了。”

他連忙去了,孫友萍不太放心,要跟著。

我也不多留,下樓跟王東朱夏菱碰麵。

兩人問我如何。

我搖搖頭:“很複雜,得一步步來,不然柳青嵩活不了。”

“複雜倒不怕,就怕惡心,那個醜女本來就惡心,還尼瑪用屍油,爺想吐。”王東一臉蛋疼的樣子。

我說你點惡心算什麽?柳城樺那才是真的惡心。

“為啥這麽說?柳城樺要幹什麽?”朱夏菱不解。

我將計劃說了,王東臥槽了一聲:“柳城樺要去睡醜女?牛逼啊,李哥,我覺得他才是永遠滴神!”

朱夏菱也驚了,最後隻能感歎父愛偉大。

我們先回酒店,等待柳城樺的消息。

也就第二天清早,他和孫友萍來了,孫友萍一臉淒苦,一個字都不想說。

柳城樺則麵無表情,但嘴角一直在抽搐,想吐又吐不出來。

“指甲和頭發呢?”我問道。

柳城樺給我一個袋子,裏麵裝著一塊指甲和一撮頭發。

我先放在一邊,詢問柳城樺:“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死了一樣,胸悶氣短。”柳城樺堂堂大男子漢,此刻像個老頭似的,可見昨晚的事有多痛苦。

我指了指廁所:“你進去準備一下,對著馬桶。”

他不解,但還是聽話過去了。

我手掌匯聚太清氣,在他背脊上猛地一拍。

他啊地張大嘴,一道藍光吐了出來,正是封五髒符。

下一刻,他渾身抽搐,喉嚨裏發出咕嚕怪聲,一大灘胃液吐了出來。

我趕緊關門,聽著柳城樺吐個不停,最後幹嘔得嗓子都啞了。

太痛苦了!

“看來柳老板真的去那啥了醜女,吐成這樣了都。”王東感慨,幾個正步踏到廁所門口,啪地敬禮:“柳哥,永遠滴神!”

我說別鬧,打清水來。

王東去打來了,我將錢茹芯的指甲和頭發往裏麵一泡,再以太清氣攪拌。

很快,清水上麵浮起了一層屍油。

王東驚道:“指甲和頭發裏麵都有屍油?錢茹芯自己就是屍體吧!”

孫友萍一聽,驚怕不已:“她死了?”

我搖頭,臉色變得無比凝重:“果然如我所料,錢茹芯不是抹了屍油,她是喝了屍油,難怪可以藏住氣味。”

“喝?”幾人大驚失色,完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