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封竅煉陽
我下了決心，乘勝追擊，用術法去找玉塞九竅的來源。
“王東，三大件、牛骨粉、雷擊木粉。”我安排下去。
王東詫異：“牛骨粉幹嘛的？去哪兒弄？還有雷擊木粉。”
“去牛肉店買牛骨，磨成粉就行了。雷擊木這裏就有兩截，你取走也磨成粉，不過我讓你取的時候才取。”我正色道，“你先去弄牛骨粉吧，我在這裏做準備。”
“行！”王東非常好奇，但知道我要忙，也不耽誤我的時間。
病房裏還有一些剩下的三大件，我直接進去畫符。
古望龍和周淮也進來了，查看趙珊的情況。
趙珊現在臉色好了許多，護工也幫她重新清潔了，她看起來楚楚動人，就是眼睛睜不開，眼角總是流著黑血。
古望龍跟她說話安慰，她這時詢問：“賀陽在哪裏？”
“那個挨千刀的被嚇壞了，不肯過來。”古望龍直接罵出聲，我估計賀陽就是他兒子。
趙珊十分低落，隨即啜泣了起來。
我感覺挺奇怪的，但也不好過問，埋頭畫符。
這次工作量有點大，我畫了足足二十一張符，五髒符、六腑符、三魂符、七魄符，四大符共二十一小符。
我手都抽筋了，黃紙也用光了，體內太清氣也所剩無幾，虛弱得很。
“李大師，這麽多符紙要做什麽？”周淮好奇，古望龍也看了過來。
我解釋：“由於這次作法風險太大，我要先護住趙珊的五髒六腑和三魂七魄，這是人體最重要的。”
“這樣珊珊就不會有事了？”古望龍期待道。
“隻能說降低了風險，不能說絕對安全。”我搖頭。
而此時王東急匆匆回來了，又提了一大袋東西。
“李哥，牛骨粉來了！”
我說怎麽這麽快。
王東嘿嘿一笑：“我尋思牛骨粉應該也算中藥，我就去老弄堂找一個認識的老中醫，他果然自己磨製了牛骨粉，我就買來了！”
他從袋子裏掏出一包粉末，包裝得挺好的。
我打開聞了聞，果然是正宗的牛骨粉，陽氣很足。
牛骨是旺陽之物，有護住心脈的作用，在道教中用途挺廣，就是沒啥名氣。關於牛名氣最大的還是牛眼淚，抹一滴在眼皮上就能看見鬼了。
“好，我可以動手了。”我將牛骨粉放下，抓起那一把符籙走向趙珊。
王東看愣了：“李哥，我還是頭一次見你畫這麽多符。”
“玉塞九竅過於邪門，不能掉以輕心，一步都不能錯，該用的符都得用上。”我不回頭，坐在趙珊旁邊。
王東幾人一看立刻出去回避。
趙珊看不見我，但知道我又來了。
“醫生，我要怎麽做？”她詢問，想配合我。
“不必緊張，待會我讓你翻身就翻身，抬腿就抬腿，我要貼很多符在你身上。”我溫和道。
趙珊嗯了一聲，主動把被子掀開了。
我又受到了一點衝擊，忙開啟了天眼，認真貼符。
五髒六腑符一一對位人體部位貼下去，三魂七魄符則對應神魂所示的穴位貼下去。
等貼好了，趙珊一身都是符紙了。
我指尖一抬，太清氣化為陰火，彈在了趙珊身上。
瞬間，二十一張符紙燃燒了起來，陰火將趙珊包圍了。
她沒有感覺到異常，隻是說有點冷。
陰火泛冷，這是正常的。
等燒完了，她身上留下了二十一個印記，表示符籙入體了。
趙珊也有了感覺，伸手亂撓：“好癢……”
她那是內髒癢，撓不到的。
我幫她蓋回被子，叫王東他們進來。
“王東，取雷擊木去磨粉，最後一道程序了。”
王東立刻動手，抓起兩截雷擊木跑了。
雷擊木被取走，鬼門失守，陰氣大盛。
趙珊渾身一顫，痛苦再度襲來，她的九竅邪氣在蠕動。
不過她沒有慘叫出聲，這次的痛苦要輕了許多，因為我守住了她的五髒六腑和三魂七魄。
半小時後，王東捧著一碗雷擊木粉回來了。
我接過，將木粉和牛骨粉混在一起，倒入朱砂，再用水研磨。
等磨得差不多了，我以太清氣滋養，遞給趙珊：“喝了。”
古望龍忙喂她喝了。
一下肚，她當即不痛了，但心脈也發癢，癢得她竟笑了出來。
幾人都發懵，搞不懂緣由。
我則鬆了口氣，看來效果不錯，趙珊的體質很好，可以扛過這一次難關。
我讓王東幾人出去，然後叮囑趙珊：“趙珊，待會你會越來越冷，甚至跟死了一樣，不要怕，這是正常的。”
我們太清術法走陰，我這次也要走陰。
過程很簡單，我要將趙珊變成“鬼”！
按照我的猜測，玉塞九竅如同法老的咀咒，是咀咒有陽氣的生靈的，對人而言就是咀咒活人。
如果趙珊變成了鬼，那她就不是活人了。
玉塞九竅就會失去目標，返回自己的來源地。
如此不但能救趙珊，還能追著邪氣找到來源。
這就是太清的厲害之處，任何一個門派都做不到，隻能以大法力強行消滅邪氣，不僅容易反彈，更容易害死趙珊。
“醫生，你動手吧，我不怕。”趙珊有點發抖，但還是信任我。
我不再多說，從下丹田開始運轉太清，一步步增強，近三層的太清氣覆蓋了全身，直接淹沒了陽氣。
我先變成了鬼。
隨後我將手掌按在趙珊的下竅口，太清氣洶湧而出。
趙珊的兩個下竅口是打開的，但被我太清氣一衝，冷得縮了回去。而趙珊體內的邪氣也有了反應，瘋狂蠕動，一下子就徹底封死了下竅口。
趙珊痛叫了一聲，不安地夾著雙腿。
現在她又被封了九竅，陰陽循環中斷，外界的陽氣無法入體了。
我收回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要封竅煉陽，將趙珊變成陰人。
思索間我又將手放在趙珊的眉心處。
這裏是人體神光，是至陽之地。
但我洶湧的太清氣一衝，趙珊的神光立刻凝結了，她意識也模糊了，身上冒出一股股的冷氣。
正常來說，不用兩分鍾她必定被太清氣變成植物人，但我提前護住了她的五髒六腑和三魂七魄，外加心脈。
因此她雖然意識模糊，身體宛如屍體，但人體最重要的東西還是安全的。
“冷……”趙珊發出一句低微的聲音，隨即休克了。
這是假死狀態。
從這一刻起，趙珊身上已經沒有一絲陽氣了，全被太清氣化作了陰氣。
她冷得可怕，眉毛上都凝結了冰霜，嘴唇也發青發烏，肌膚上更是冒出了黑斑，宛如屍斑。
但她身上的黑氣猶自蠕動，並沒有其它的反應。
我等了幾分鍾，九竅黑氣並不離開，依然封鎖著九竅。
我有點緊張起來，難道我猜錯了？亦或者我學藝不精，用錯了封竅煉陽的術法？
這堪稱養鬼術法，極其邪門，要是用錯了，趙珊就真的變成鬼了。
但我不能停手，必須賭一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趙珊的身體越來越冷，她體表那些符籙印記都開始消散了。
這說明陰氣已經入侵了五髒六腑，開始對她的核心部分造成損害。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被我活生生煉死，煉成一個小鬼！
而我看似穩重，實際上已經力竭了，是強弩之末。
太清煉陽實在太耗神了。
我猶豫著要不要收手，但就在這一刻，趙珊的雙眼猛地一睜，黑漆漆的眼睛盯著我看。
我冷不丁嚇了一跳，隨即是喜悅！
眼睛自己睜開了，黑氣待不住了！
果然，從雙眼開始，到鼻孔、耳朵、嘴巴，最後是下竅口，可怖的黑氣絲絲縷縷飄了出來，匯聚成了一道無意識的黑影。
黑影扭曲飄動，圍著趙珊轉了好幾圈，似乎在確認什麽。
最後，黑影朝著窗外飛去了。
我單手一抬，掐指決畫符，幾個呼吸間尋陰符已成。
我朝著窗外一彈，尋陰符迅速追著黑影去了。
做完這一步，我腦袋發暈，再也撐不住了，直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