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蛇鬧家堂
我看王遠才的兒媳婦站在那不敢動,一看那條蛇盤了一下她就嚇的要跳腳,我急忙喊:“千萬別動,你一跳它肯定咬你,這叫跳腳蛇,專門趴你腳麵,你腳麵暖和,它沒有惡意。”
我的話讓王遠才兒媳婦半信半疑,她眯著眼不敢動,我悄悄的過去,這條蛇短粗短粗的,我都沒辦法下手,隻能從百寶袋裏抽出尋龍尺,插進蛇的半腰上,我說:“小小長蟲你別動,金花教主封有名,你看這女娃踏三寸金蓮。身穿銀盔銀甲,後麵披著紅袍,乃是金花教主的化身,你若是一張口,壞了金花教主的肉身,保教你魂飛魄散。”
我一邊說,一邊把這條短蛇給跳起來,隨後朝著外麵一丟,這條短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乖巧的很,但是那王有才卻急忙跑出去拿著一把鐵鍬朝著地上的短蛇又砸又打,我急忙攔著,但是一看,那條短蛇已經被砸成了肉乎乎,地上還有幾顆蛇蛋被擠了出來。
我一看就壞了,這條蛇是條母蛇還是個要下蛋的母蛇,這種蛇是送子大堂仙,王遠才的兒媳懷了身孕,身上有孕氣,特別熱,所以才把這條母蛇給吸引過來,若是王遠才不把它打死,順其自然,王遠才也不會有什麽事,但是現在看來,王遠才要倒黴了。
我說:“你可是壞了大事了,這條蛇是大堂仙,保你一家平安,你把它打死了,你要倒黴了。”
王遠才倒好,對我說:“半仙,你別嚇我,我王遠才可不怕,讓它來好了,我兒媳婦懷的是男孩,要是被它給咬了,我那才叫倒大黴呢。”
我聽著就來氣,看著王遠才把蛇給丟了出去,既然他不信,我也沒辦法。
晚上的時候,王遠才讓我留下來吃飯,但是這狗日的說留我吃飯,到了酉時都不生火,我當下便知道他根本就沒留我的意思,所以我就找了個托詞,說家裏有事,得回去了,這王遠才也順水推舟跟我說了句,我送你,氣的我牙根疼。
回了家,我娘包了餃子,豬肉餡的,我老丈人張屠夫來了,他又給人做席,東家送了豬肉,雖然說我老丈人不殺牲口了,但是捱不住那些東家三請四請的,最後又開始了殺牲口的營生,但是我老丈人不拿人家東西了,也不收錢,這是我讓他做的。
我娘跟芙蓉包了一百個大餃子,一下鍋,王紅幹了一半,燒酒配餃子,吃的他嘴裏流油,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特能吃,我也能吃了兩三碗下肚,我覺得不飽,那閻六倒是沒胃口,老是咳嗽來咳嗽去。
我問:“閻六,你是不是落下什麽毛病了?”
閻六瞪了我一眼,說:“死不了。”
我聽著來氣,我說:“你死不死我不關心,別死我家裏就成,晦氣。”
閻六倒是笑了,給我碰了一碗酒,滋了一口之後,我見他愁眉苦臉的,又唉聲歎氣,我就問:“你他娘的到底咋?不說滾出去,老子還要吃飯呢,唉聲歎氣的哭死人呢?”
閻六端起碗找我喝酒,我跟他碰了一個,閻六說:“我想討個媳婦!”
這話讓我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我也不知道他咋能說出這句話,桌上的幾個人都看著閻六,覺得特奇怪,他都一把年紀了,還討媳婦?村裏的癩寡婦都不會嫁給他!
閻六把碗放下,筷子也擱下了,把雙手插進袖口裏,挨著我的炕靠著,他臉色有些死灰,對我說:“胡三啊,你胡半仙爺爺寧死也得把這個香火給傳下去,我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給生下來,這就是冤孽,到了我,本想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老死算了,把這個冤孽給斷了,但是,我現在改注意了。”
我聽著就看了我娘一眼,她特別有感觸,對閻六說:“你個老不死的,現在才想到這處,不覺得晚了嗎?你這麽大的歲數了,誰還跟你?”
閻六沒搭話,而是看著我,我說:“你他娘的不會算了自己的陽壽快盡了吧?這會居然想著要討媳婦?”
閻六拍我的大腿,對我說:“你說的倒是,我感覺著,我命不長了!”
我聽著沒接話,我覺得有些傷感,這閻六不是個好東西,但是知道他要死了,我感覺還是有點難受,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是假的,
閻六推了我一把,對我說:“你給我做媒咋樣?”
我笑了一下,看著閻六,知道他是來真的,我就問:“你看上那家的丫頭了?你要是真的想找個婆娘,我還真實心實意的幫你。”
閻六說:“回來的時候,我救的那個小娘皮,她對我有點意思,但是那時候我沒哪個念想,就對她冷冰冰的,但是從老鬼那回來之後,我覺得人沒個後真的挺慘的,所以,我想讓那小娘皮給我做媳婦。”
我琢磨著閻六的話,那個小娘皮不是別人,是五哥的學生,叫王芸,她慘的很,我一直讓閻六給背著,但是沒想到居然喜歡上閻六了,真是患難見真情啊,這個小姑娘要不是有五哥翻譯的烏喇國陵寢的城建圖,估摸著我們都得死。
隻是王芸跟閻六?我不覺得般配,一個是搞考古的,一個是陰陽師,八竿子打不著,世俗的眼光會害了他們的!
閻六見我為難,就對我說:“胡三,閻六我半輩子不求人,就為了這傳承子嗣的事情我求您一回,這個媒,你一定要幫我,我知道你跟那個老教授有交情,要是成了,我閻六的兒子就是你兒子!”
我一拍桌子,說:“包給我了!”
晚上送走了我老丈人,回了屋,芙蓉在炕上等著我呢,她暗送秋波,雖然一句話不說,但是我知道她的意思,我說:“開春了,生兒子的好時候,咱就生個娃吧。”
芙蓉不高興,把被窩給掀起來,讓我上炕,說:“女娃也一樣!”
我沒搭茬,我想要個男娃,不是我自私,我就得必須要個男娃,吹了燈,炕早已經暖了,三月春風吹,把這春風給吹進來,希望來年我能抱個大胖小子!
紅色的燈燭把屋子照的臉色發燙,我靠著炕上,點了顆煙,芙蓉摸著我胸口坑坑窪窪的疤,我心神不寧,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芙蓉說是我累了,讓我早點睡,但是我不是累,我精壯的跟牛犢子一樣咋會累?芙蓉跟我貧嘴,說我才不精壯,跟那條屍貓一樣,蔫歪歪的。
我聽著就來火,還想收拾她一遍,但是剛進被窩,門就被砸的“咚咚響”我看著外麵的月色,估摸著都醜時了,這會誰來?我趕緊穿上衣服下炕,一開門,看著這個砸門的人居然是王遠才,我罵了一句:“大半夜的叫魂啊?幹啥?”
“蛇,都是蛇,啊!都是蛇啊!”
我看著王遠才語無倫次,渾身抖汗濕透,就知道他家裏出事了!
夜路上,幾個人火急火燎的跑,跟趕命似的,急的很。
春雨又不期而至,讓路顯得泥濘,但是幾個人的腳步絲毫沒有放慢,所謂救命如救火。
我來到王遠才的家,還沒進門,我就聞到一股腥臊之氣,那王遠才打著手電往裏麵一照,我這麽一看,心裏就叫了一聲“我滴個娘啊!”
滿地都是長蟲,特別多,都是那一條條一尺多長的花蛇,這些蛇在王遠才家裏盤著,爬著,吐著信子,身子不停的豎著,看著就怕人。
王遠才嚇的臉色鐵青,這一屋子蛇得有成千上萬吧,他也不知道咋回事,晚上睡覺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身子冰涼的很,起來蓋被子,這一抓到好,一手抓了條大長蟲,沒咬著他已經算是幸運了。
更嚇人的,王遠才爬起來一看,滿屋子都是大長蟲,整個院子都是,但是詭異的很,他家裏就三口人,他兒子跟兒媳婦,他醒來了,兒媳婦跟兒子都沒醒呢,他以為出事了,進了兒媳婦的房間一看,就看著自己兒媳婦做一些詭異的事情,嚇的他都沒喊人,就跑到我家裏來找我了。
“半仙啊,快去看看吧,俺兒媳婦怕是被什麽東西給迷住了,騎在山牆上作呢!”
我聽著王遠才的話,朝著屋子裏看了一眼,就看著王遠才的媳婦騎在牆頭上,搖來搖去的,我看著挺嚇人的,她一個孕婦,騎在牆頭上,掉下來就是一屍兩命。
我瞪著王遠才罵了一句:“得得得,老王哥啊,你家這事我是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得罪老長蟲,肯定沒好,不讓你打,你偏不信,這下傻了吧,你兒媳婦現在正懷著孕呢,要是動了胎氣,估計你兒子可饒不了你。”
話音一落,騷的這堂堂七尺大漢,硬是從脖子紅到了臉,憋的一句話都沒響出聲來,搭聳著腦袋,悶著頭,不知是走是留。
我見著王遠才害怕,看了閻六一眼,這滿屋子都是長蟲,花花綠綠的,一看就有毒,我就算想進去救人,也得有這個命才行啊,閻六悄悄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溜之大吉,這種事是他王遠才自討苦吃,我要是進去那就是白搭一條命。
但是我沒走,我對閻六說:“幫襯我一把,給我開條道,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