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office中四目相對

羽鴻居士麵不改色,驀然回首,手中的拂塵左右“啪啪”兩聲,將那兩個白骷髏頭拍飛,接著手捏蓮花印,口中默念口訣,點在了侏儒血烏的眉心。

我正想說那裏不行,但一道亮光閃爍,侏儒血烏竟然被點飛出去,落在距離剛才的數米之外,眉心多了個血口,就像是被剜了一塊肉下來似的。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侏儒血烏狂叫兩聲,猛然間他的腦袋和四肢與軀幹分崩離析,一化作五,大量的鮮血從五個軀幹湧出,地麵頃刻就出現了血溪。

“血魔五離法?”

羽鴻居士微微皺了眉頭,對著我喝了一聲:“那邊的小道,前來助我。”

話音剛落,她便是雙手結印,那隻紅冠烏雞,發出“咯咯噠”的聲音,大步朝著侏儒血烏奔跑過去,還未近身便瞬間爆開,無數的黑色羽毛,灑落在地上的鮮血中漂浮起來。

“你不行,你三魂六魄不全。”

我正要動的時候,任靈萱比我快一步,剛剛準備提著黑色古刀衝上去的時候,便被羽鴻居士喊停,她再度看向我,說:“說的是你,一個大小夥子,怎麽還不如個女人反應快啊?”

這話聽得我心中很是不舒服,自己雖然很感激任靈萱這幾年來的陪伴,遇到危險她也事事擋著我前麵,但隨著長大,內心中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一個不得不承認的聲音。

為什麽你要靠一個女人?你自己難道不行嗎?你可是個男人啊!

我立即應了一聲,連忙跑了過去,並沒有特別靠前,害怕還是害怕的,擔心自己太衝動會像那隻紅冠烏雞似的爆開,開口問:“道長,我該怎麽做?”

“你是純陽之體,龍命之神,聽我的指令結印,你要相信自己,沒問題的。”

羽鴻居士說了一句鼓勵我的話,繼續說:“雙手拇指和中指相撚,放於太陽穴兩側……”

我剛剛做好,還不等問她然後呢,就聽到她很是氣惱地說:“白癡啊,扮兔子很可愛嗎?不是小拇指,是大拇指啊!”

“哦哦!”

我連忙換了手勢,臉忍不住紅了起來,但是感覺現在也有點像兔子,這樣做能起到什麽用呢?

“聽清楚了,用力低頭,直到下巴挨住你的胸膛,把剩下的三根手指都伸直了。”羽鴻居士繼續口頭發號指令。

我用力低著頭,感覺後脖子都快繃斷了,才挨著胸膛,問:“然後呢?”

“然後跟著我念口訣。”

羽鴻居士鬆了口氣,開始平心靜氣地說:“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赦!”

我跟著念完了口訣,就聽到羽鴻居士大叫一聲道:“全力奔跑,朝著他的胸膛撞去,能跑多快跑多快!”

我立即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像是兔子,更像是一頭小牛犢子,心想著要證明自己,也不管那麽多了,咬緊牙關就朝著漂浮有半人多高的五個部位中的軀體衝去。

砰!

一聲悶響,我隻感覺自己確實撞到了什麽,但對於自身的反斥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卻直接把侏儒血烏的中間身體,一挑撞上了天。

下一秒,他的軀體碰到了頭頂上的聲控燈,隻見電火綻放,燈泡碎裂成了無數碎片,一聲慘叫中他的頭顱嘴巴發出。

“急急如律令,赦!聚!”

羽鴻居士簡單的一句,頓時侏儒血烏的頭顱和四肢,便落於她的腳下,她連從拂塵上拔下幾根白絲,朝著地上一指,悶聲道:“去!”

那幾根白絲在半空中相互打結,落地便纏到了侏儒血烏的頭顱四肢上,且快速緊縮,直接將這些裹成了大粽子。

“你先後退,把僅剩下的那隻活雞給我趕過來。”羽鴻居士踩在那些肢體上,對我說。

我心說哪裏還有什麽活烏雞,剛剛不是已經被吃的全都剩下滿地黑羽了,但還是聽她的退回到了差不多原來的位置。

此時,我猛然發現,那個女人的神情怪異,整個人幾乎是半蹲在地上,兩條手臂展開,一個勁地對著地上頻頻地“親”來“親”去。

“姐姐,姐姐,你搞什麽?”我叫了女人兩聲,她卻好像沒有聽到,依舊在重複那樣詭異的動作,就仿佛中了邪似的。

看到這一幕,我立即將精鋼傘打開,再度去看那半蹲在地上的女人,赫然就令我渾身發麻,她的三才火忽明忽暗不說,身上竟然有一隻雞形狀的虛影附著。

看到這個場景,我立即就明白過來了,原來羽鴻居士說的雞就是她,但完全搞不懂,為什麽她會被一隻烏雞附身,而且看這隻烏雞的形態,好像要和她徹底融合。

雞精附身!

我立即想到《搬山道術》中提到的各種精怪附身的說法,在所有的精怪當中,雞精附身後的女性是有著極強疑惑力的,是會引誘男人做壞事的,其程度遠遠是一般人認為狐狸精的數十倍不止。

此時,女人歪著頭忽然看了我一眼,她嘴上的口紅已經幾乎沒了,嘴唇慘白如紙,卻閃爍著一種非常奇怪的光澤,這種光澤我從未見過,給我一種無法形容的錯覺,好像在告訴我湊上去。

“張大千!”忽然,任靈萱叫了我一聲。

我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竟然已經彎了下腰,要不是任靈萱叫我,怕是剛剛已經做出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白癡,想什麽呢?用你傘下的黃符啊!”同時,羽鴻居士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我立即抓了幾張,對準了那個女人,她很明顯往後退去,自己就眯著眼睛咬著牙,隻要她的方向不是朝著羽鴻居士那邊過去,便拍出一張黃符。

如此一來,我和她跌跌撞撞地離羽鴻居士越來越近。

我看了一眼羽鴻居士,意思是詢問她接下來該怎麽做,她竟然不但沒有搭理我,反而是閉上了杏目,口中開始念念有詞起來。

我心說難道要堅持著她念完口訣?但,眼睛不由地和那個女人再度四目相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