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夜之古水牢
車子很快開進了不遠的貧民窟中,我被連推帶攘推進了一個房子中。
解開繩子,讓我坐下,又重新朝前捆好,然後裏邊就沒了人,直到我獨自一個人坐了將近半個小時,才進來三個男人。
一個年輕男人打開攝像,一個中年男人端著給茶杯,一個女人啟動筆記本,一切就緒之後,便開始向我問話。
簡單的問了姓名和住址之後,中年男人喝了口水,擰上杯蓋,沉聲道:“被你打的那個人死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我之前想過那麽一下下,但又覺得那些拳頭不足以致人死亡,聽到這個心裏還是不由地咯噔起來,回了回神說:“我就打了他幾拳,怎麽可能打死呢?”
“這是醫院出示的死亡證明,拿給他看。”
那個年輕男人接過之後,擺放在我麵前,很大的篇幅,自己掃了一眼,最後定格在了“確認死亡”四個字眼上。
中年男人說:“證據就擺在你以前,現在相信了?你老實交代,我們會考慮幫你向警察說情,說不定可以判個誤殺,我看你還有一個星期才滿二十歲,隻要好好配合,還是可以早日出去的。”
我太清楚自己是被冤枉的,明明不是自己殺的人,這個怎麽能承認,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好的托詞,隻能沉默不語。
嘭!
年輕男人一拍桌子,喝道:“說話啊,你不說話就是默認,我們掌握的證據足以把你送進去,看你年紀不大才給你這個機會的,你不要不珍惜。”
“我沒有殺人,也沒有罪,我是被迫防衛才動的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一著急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看來你是承認自己防衛過當失手殺了人?”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私家偵探,很快抓住了我說中的漏洞。
“不是,我沒有那樣說,是那個男人被附了身,而我隻是打了他幾拳,而且我懷疑他在動手想殺我之前,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他是被一種力量給操控……”
但是不等我說完,中年男人冷哼道:“一派胡言,什麽附身?什麽屍體?什麽操控?你不要拿這種迷信邪說來混淆視聽,在這裏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實交代,懂嗎?”
我當然是不懂了,但是自己又不能無憑無據把一路上猜想景朝陽陷害我的事情說出來,感覺自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人家說是迷信也對,畢竟大部分人對這類世間也是這般認同,絕大多數認為的真理就是真理,反而極少部分掌握真理的人,卻被認為是迷信邪說。
愛因斯坦曾經說過:科學的盡頭就是神學。
我認為並不全麵,其實哲學的盡頭也是神學,否則為什麽我看過的很多小說,寫到最後就變成了充滿神話色彩呢?
或許這裏肯定有人會提出很多質疑,那麽換句話來說,有些現如今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或者現象,便成為那是迷信是神話傳說,可等到科學發展到可以解釋之後,那所謂的神學,是不是又是科學呢?
我想古人想過飛上天空,甚至想過飛出地球到宇宙中去,以當時的科學程度來看,他們覺得那隻是神佛妖魔才能做到的事情,但現如今我們有了飛機有了宇宙飛船,這不就是最好的解釋嗎?
但是,現在說這些我相信他們根本不會聽,也無法成為我沒有殺人的證據,還是要以現在人能夠接受的科學依據,來替我擺脫罪名。
隻可惜,我沒有!
“我換一個問題來問你。”
中年男人可能見我神態不對勁,便是把心中想好的問題說了出來:“那你和死者是如何相遇的?”
“就是在你們抓我的那個公園裏,我也不知道是誰操縱著他過去要害我,總之我沒有殺人。”
我據理力爭著,反正自己肯定不認罪,張繼雅不是去幫我找秋道人來幫忙,相信他做了那麽多年一般人口中的神棍,想必也會遇到類似的事件,已經摸索出一套他可以解決的方式方法。
“還不說是吧?給他換個地方,等他什麽時候想要老實交代再放出來。”中年男人也仿佛失去了耐心,直接冷聲說。
我被重新拎了起來,捆著就帶著走,等到了那個所謂可以令自己老實交代的地方看,當看到我就傻眼了,仿佛胸口壓著一塊石頭,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那是個半人多高小坑,一大半全都是焦黃的水,一股惡臭隱隱飄**,直接就把我推了下去。
隨著上麵的鐵門關上,整個空間一片的漆黑,我彎著腰站著,臭味一個勁地往鼻子裏邊鑽,幾次都惡心的想要吐。
堅持了沒一會兒,便是想要蹲下,已經完全顧不得那種臭味,嚐試了才發現那水的高度,正好可以淹沒到我的眼睛。
這將意味著,如果我不彎腰一直站著,自己就要到水裏憋氣,但試問自己又能憋幾分鍾呢?
其實,我在看到這鬼地方之後,便已經意識到這是一個“水牢”,很古老的一種讓他人開口的地方,被關進水牢的人,雖然不會短時間內窒息而死,但人在水牢裏無法坐下休息,更無法睡覺,不出幾天,身體支撐不住,就會倒入水中被溺斃。
這個相對漫長的過程,其慘酷程度,實不亞於幾分鍾內的窒息而死。
在解放之後,由於這種水牢太沒有人性,便已經取消了,沒想到這個地方還有,而且看位置和構造,應該是這裏的私人偵探私建的,就想著出去一定要告他們。
我本來覺得自己可以堅持,一直持續到秋道人來救自己,可是沒有十分鍾,我就知道自己沒有那個屹立,立即著急地開始想辦法,必須要從這裏出去才行。
又堅持了一小會兒,忍不住開始叫了起來,很快頭頂的鐵門就被打開了,隨著刺眼的光亮照進來,我眯著眼睛就去看。
來的正是詢問我的那個年輕男人,他冷哼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早點交代不就不用受這個罪了?要交代了?”
“交代什麽啊,你們不按規矩辦事,我是要告訴你,我出去一定會告你們的。”我咬著牙說道。
“出去?你想什麽呢?你殺了人怎麽可能出去,你就等著牢底坐穿吧,哎,還要這樣難受,你就是活該。”年輕男人陰陽怪氣地說。
我說:“我祝你奶奶子孫滿堂,晚年幸福,哎,不知道哪個是你親爺爺。”
“去死……”年輕男人聽聞,便準備提腿來踹,但是被後麵一隻手拉了回去。
“小劉,不與他有身體接觸是我們私人偵探基本規矩,這個不能忘。”
隨著話音剛落,那中年男人走上前,他捏著鼻子,將自己的手機湊到了我足以看得清楚的位置,屏幕是個定格還沒有播放的畫麵。
“這是證據,你殺人的證據,希望你看完之後老實交代,你可以少受罪,而我們也可以早些回去睡覺。記住,這真的是你最後的機會。”說完,中年男人觸碰了畫麵,裏邊開始播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