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真的不是坑他

“這,這個我不太方便說,也不會打開,希望小道長理解。”

躊躇了片刻,景朝陽憋出這麽一句話,讓我很不爽地皺起了眉頭。

我說:“景老板,現在我是在幫你們家處理這麽棘手的事情,你還有什麽不方便說的?難不成你非要你們家死個人才甘心嗎?”

“這地方比古墓更容易招魂。”

任靈萱冷不丁來了這麽一句,畢竟她在古墓裏邊也前前後後待了三年,但除了她的事情搞得那麽多髒東西圍攻,之後就再也沒有過,所以她這樣說也不無道理。

我說:“根據《搬山道術》中的風水學來講,越大的空間,再加上沒有充足的陽氣,就會招髒東西作為它們的巢穴,即便事先讓懂風水的人給進行了布置,但空****的大別墅裏邊沒幾個人,自身也會胡思亂想,自己的磁場一亂,便也會招來無妄之災。”

任靈萱沒再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便去撫摸東子,此時這小家夥一雙眼賊溜溜的,和景朝陽差不多,也盯著二樓在看,隻不過它是直勾勾地盯著,不像景朝陽閃閃躲躲的。

景朝陽摸起了兩支雪茄,率先遞給我一支,被我拒絕了,他自己就切了一小段,點起了吧嗒吧嗒起抽著,整個過程眉頭都緊鎖著。

如此一來,整棟別墅又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靜,除了我們三個,也就是二樓的秋道人、景旺坤和小阿姨,他的保鏢和廚子,在天黑之前都被秋道人要求離開。

嗡嗡嗡……

忽然,我的兜裏就震動了,那頻率非常的急迫,這把景朝陽嚇得手裏的半截雪茄都掉在地上,將雪白的純陽毛地毯,燒了一個不小的黑窟窿。

“來了,她又來了,小道長,趕快想辦法啊!”景朝陽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手機。”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再理會猶如驚弓之鳥的景朝陽,摸出手機一看,是秋道人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看過短信之後,我強忍著自己臉上可能出現的任何表情,幹咳一聲說:“景老板,這次的冤魂遠遠超出我的意料,想抓到非常的困難,除非……”

“除非什麽?小道長,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痛快說啊!”

看他急迫的樣子,我歎了口氣道:“除非我豁出十年修為,但修行不易,我不能白白浪費自己的修行,需要加錢。”

短信就是這麽個意思,我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仇富心理,立即就添油加醋開始混編亂造,自己怎麽可能有十年的修為,從入門到修道至今,也不過十天左右。

“沒問題,你說個數,隻要能抓到那東西,多少錢我也給。”

“再加一百萬吧,我一年修為換你十萬,景老板就是景老板,確實會做生意。”

景朝陽當然不假思索地允諾了下來,這讓我心中有些不忍,不是不忍心他花錢,而是想起了安道金,當初覺得他一個星期賺十萬給的不少了,但這麽一比較真的有些對不住他。

這真是應了行業內那句老話:道法無價,人有價。

我回短信問秋道人,什麽時候動手,他說要過了午夜,我隻能回複景朝陽時機未到,讓他耐心等候,一直到了淩晨一點。

看著時間,我自己都有些坐不住了,更不要說景朝陽,那紅裙子女鬼纏他家已經不是三五天了,他早就想要處之而後快,否則也不會聽我一個毛頭小子在這裏吆五喝六。

我隻能又問秋道人,但是這次得到的短信回複是:“現在,上二樓!”

我便立即站了起來,對任靈萱說:“靈萱,你在這裏保護他,我再去上麵轉一圈。”看到她點頭,便再度撐開精鋼傘,徑直走向二樓。

本來今夜的月色極差,這走廊隻有兩頭有窗戶,光線就更差勁的要命,如果不是把手機放在上衣兜來照明,我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不由地就暗罵,這景朝陽真是個豬,膽子是不是已經被嚇破了,沒電這麽長時間,也不懂打個電話給維修部門,至少通個電啊!

這樣罵別人,其實自己也怕,尤其是這種黑漆漆陌生地方,再加上剛剛看到過那個紅裙子女鬼,就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但一轉頭什麽都沒有,卻又感覺那雙眼睛也跟著我在轉。

我明知道秋道人就在左手邊第一間房內,但還是忍不住害怕,總感覺那紅裙子女鬼就在我的身邊徘徊著,等待我一個不留神,給我致命一擊。

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再胡思亂想,但是緊繃的肌肉惡狂跳的心髒告訴我,自己還沒有那樣的定力。

不知道為什麽,這讓我想到了《我和僵屍有個約會》裏邊的一個恐怖片段,想著裏邊的僵屍會猛然從某個地方跳出來,朝著我的脖子狠狠咬一口,就是這樣的胡思亂想,我已經把自己嚇得有些想退縮了。

害怕是害怕,但我一想到秋道人會劈頭蓋臉的數落自己,便隻能咽了口唾沫,迎著頭皮繼續撐傘往前走。

嘩啦!

忽然,不知道哪裏吹來的猛烈的怪風,竟然把走廊盡頭的窗戶玻璃給吹的支離破碎,一股強風就吹著我的臉頰,一時間我能感覺到毛孔緊縮,渾身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我立即停了下來,高舉著精鋼傘,利用口袋手機照了一圈,包括上麵也都照了,但並沒有發現那個紅裙子女鬼,甚至連一絲絲紅都沒發現,同時也意識到,景家的裝修風格既然是以黑色和灰色為主。

媽媽,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我在紅色的天空飛翔。

可是媽媽,我知道我沒有翅膀。

所以我死了,就像我出生一樣。

我深愛的那個姑娘。

她一點一點吃掉我的眼睛。

我的世界,隻剩下紅色……

忽然,我聽到了一個女性幽怨的聲音在歌唱,而且這一次我竟然聽清楚她在唱什麽。

這個詞讓我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隨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我意識到她真的在那個被鎖起來房間。

我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一時的衝動,對準那個景朝陽不肯打開的門就是一腳,直接就把門鎖踹壞,門發出痛苦的咯吱聲,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