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屠宰?屠夫?”張豔反問了一句,微微皺了下眉頭,順勢又點燃了一根香煙,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才好似想起了什麽一樣,繼續說道:“這個的話,大概兩三個月前吧,我曾經陪陳慶民過夜,我不知道之前他有沒有跟朱慧柳瑤或者其他人說過,陳慶民說他很早就沒再管過肉鋪的生意了。

嗯,自從他右手出了個意外事故,做了手術之後,就不太能用大力氣了。

所以,他平常也就負責送送貨,要不就是和那些需要肉禽的商家談合同,家裏肉鋪那邊的話,都是他老婆在負責的。

對了,雖然時間有些久了,原話我是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大致的意思我還是記得。

咳,當時,陳慶民喝醉了,即使人還在我身上,也一直喊著老婆老婆,之後還說什麽想要留個根,生個大胖兒子什麽的。

一直不斷地念叨著,看起來有些神經兮兮的,怪奇怪的。

不過,客人嘛,這些年什麽樣的沒見過,也就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這陳慶民還算好的了,挺不錯的,加上最近這一段時間時常來,隔個一兩天就來金輝酒吧裏,而且,幾乎每次都會叫人過夜。”

“看來有必要叫這個陳慶民來一趟,對了,這個肖像裏的人你認識嗎?”許文瑞輕輕地敲了敲桌子,順手把慕明旭此前畫的那張肖像圖的複印件遞給張豔看,剛剛聽張豔的描述有點像是陳慶民的樣子,讓她辨認一下,突然無線耳機裏傳來了聲音。

“隊長,我們這邊也查到些線索,我和阿修這就去把陳慶民‘請’過來。”陸岩沉穩的聲線響起。

許文瑞點了點頭,他知道其他人在另一間房裏正看著審訊室。

張豔仔細看了看,才肯定地開口說:“這個就是陳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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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修現在去把陳慶民帶過來,你們在這裏等等吧。”陸岩說完,就示意柯修走吧。

“哎,老陸,你能體諒下我已經出外勤跑了一整天嗎?很累了啊。”柯修哀怨地看向陸岩。

“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快走。”陸岩完全無視柯修的抱怨,一把推著對方往外走。

“隊長,芸姐,問問張豔有沒有患病,就是那個梅/毒的症狀或者過去有沒有得過。”見審訊室裏的隊長和芸姐打算結束詢問了,慕明旭趕緊打開內線說了一句。

然後,眼睛緊緊地看向審訊室裏的張豔。

審訊室內。

“嗯?”聽到這話的許文瑞挑了挑眉,疑惑地和方芸互相看了看,示意誰來問?

“咳咳,最後一個問題,張豔,你是否有過病史,得過那種病?”方芸輕咳了一聲,輕聲開口問道,畢竟問這個實在是讓人不太好問啊。

“病史?那種病?”一開始張豔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所以,但,見眼前的兩位警官神色有些尷尬,略微思索一下,恍然大悟。

“那個啊,有過,不過,那段時間我都是遵照醫囑進行治療的,畢竟做我們這一行的,再怎麽防備,一不小心還是有可能會得的,加上我們酒吧的老板基本上每年都會讓我們進行一次體檢,有時候是兩次體檢,關於這個我們還是很謹慎的。”張豔一點都不覺得這個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畢竟得這個病,真的挺難說的,及時發現早治療還好,要是晚期的話,基本上都是等死了。

在這一行待久了,也曾想過轉行,可現實不是那麽簡單的,張豔有些感慨。

“這樣啊,那沒事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會再聯係你,請保持通訊正常。”許文瑞站起身來說道。

等張豔離開了審訊室,許文瑞和方芸兩人懶懶地靠在椅子上好一會才回辦公室。

刑警二隊辦公室。

除了去‘請’陳慶民的陸岩和柯修以外,包括謝文軒在內的人都在二隊的會議室裏坐著。

“第一個受害者朱慧,體內有安眠藥的成分,加上事前攝入了大量的酒精,第二個受害者柳瑤,可能是想走捷徑回去,或者去什麽地方,被人迷暈,然後殺害,同時,兩人的後腰上都紋有紋身,據張豔所說,那隻是她們三人心血**一起紋的,之所以紋一樣的圖案,是為了表示三人關係很好的樣子......”許文瑞翻了翻解剖報告說道。

“加上你們剛才查到的,還有剛剛詢問張豔的口供,結合在一起,這個陳慶民的嫌疑很大啊。”方芸接著說道。

“這個陳慶民家的陳氏肉鋪是祖傳下來的,那麽繼承了這家肉鋪的陳慶民,他的刀功應該不錯,畢竟需要經常用刀。

況且,剛剛張豔不是也說了,陳慶民最近一段時間經常去金輝酒吧進行消費,同時朱慧柳瑤也認識他,所以這幾人是有接觸的。

明旭的這幅肖像圖是根據朱慧鄰居阿姨的描述畫出來的,那鄰居阿姨可是說了8月4號前幾天,兩人發生過爭吵。

指不定,就是這個陳慶民懷恨在心,所以下了毒手。”簡向雪一一分析地說道。

“向雪姐,你說的確實也很有道理,問題在於,和陳慶民發生爭執的是朱慧,殺了朱慧後,為什麽陳慶民還要接著殺死柳瑤呢?

加上陳慶民的右手動過手術,不能用力過猛,我們沒有見過陳慶民,並不確定他是否能夠熟練靈活地使用左手。”慕明旭摸了摸下巴說道。

“不是,萬一陳慶民是個左撇子呢?”簡向雪說道。

“不會有這個可能,陳慶民要是左撇子的話,家裏的屠宰工作就不會交給他老婆,所以還是等會見到陳慶民後,問問看就清楚了。”慕明旭肯定地回答。

“向雪考慮的也不無道理,畢竟還是有不少的家長發現孩子小的時候用左手,會下意識地糾正過來,讓小孩用右手。但,鑒於我們還沒見到陳慶民,一切的猜測,也隻能是猜測,我們還不清楚這是個什麽樣的人。”方芸看了看白板上受害者的照片,有些歎息地說道,說句實話,處理這些比和非人類生物打一架還要累。

而且,這陳慶民真的是凶手嗎?按照凶手殺人的手法加之現場的環境,如果,陳慶民真的是凶手,會在那段時間內頻繁地流連在金輝酒吧內嗎?

他會不知道這幾個和他接觸過的女人死亡的話,警方一查到他,就會把他列入犯罪嫌疑人嗎?方芸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