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可能嗎?慕明旭反問自己,如果自己是凶手的話,在毫不猶豫地連殺了七人後,自己的殺人技巧也得到了提升的情況下。

都確定了下一個目標,也抓到了人,動了手的,可卻在劃開對方的脖子的時候,猶豫了。

我是凶手的話,會猶豫嗎?答案是不會,猶豫的情緒隻有在最開始殺人的時候,可能會,但,在連殺了七人,警方卻一點線索都沒找到,也抓不到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又會是怎麽想的?會自得,會自豪,會在內心嗤笑那些無能的警察,甚至會囂張地留在案發現場當個圍觀群眾,看著那群警察焦頭爛額。

所以,八年前那第八個受害者為什麽會不一樣,為什麽?

還有,八年前,凶手都是用的右手殺人,而現在則是使用左手殺人。

八年前,突然停止犯案,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右手受傷了。

但,時隔八年,卻又再度出手,難道這八年時間都在鍛煉左手,不,應該不止是這樣才對,這之中一定有什麽促使凶手犯案的契機才對。

可是,到底是什麽呢?慕明旭不由地扶額,就差那麽一點,就能想明白了。

‘砰’的一聲,門被人猛地打開了,慕明旭的思緒被打斷,眼神不善地朝門口望去。

“你們怎麽都這麽看著我,有點可怕啊。”興衝衝地打開門,衝了進來的柯修縮了縮脖子,有些弱氣地說。

“沒,你的錯覺,然後你發現了什麽?”陸岩笑眯眯地看向自己這總是記吃不記打的竹馬問道。

“哎,你怎麽知道?算了,我跟你們說啊,我這一整天跟著那線條跑....”柯修拍了拍腦袋,沒在意這點,語帶喜氣地說。

結果,他還沒說兩句,就被後麵進門的張曉光和謝文軒打斷了。

“說什麽呢?讓我們也聽聽,這是柳瑤的解剖報告。”謝文軒隨手把報告文件遞給陸岩說道。

“哦,也沒什麽,就是阿修好像找到了些什麽線索。”陸岩一邊翻看解剖報告,一邊隨口回答。

“喂,我說,你們別打岔啊,整整一天,我可是開著車到處跑,都沒怎麽休息的啊,能不能給點麵子,好好聽人說完啊。”柯修憤憤地拍了拍自己記錄的本子說道。

“這不是都等著你說嘛。”簡向雪淡定地開口回答道。

“那我接著說,這次都別打岔,想說什麽,等我說完再說啊。”柯修看了一圈房間內的隊友,輕輕地咳了一聲說:“來,都來看看,這是我今天跑的地方,發現什麽了沒有。”

柯修在房間內的白板上先是在一旁貼了一張市內的地圖,然後,在把自己今天跑的地方一一標注了出來。

眾人靠近一看。

“嗯,這個範圍.....”慕明旭上前一步,在上麵又添加了下八年前發現受害者遺體的地點,雖然有些地方經過八年的變化,有的拆除了。

但,查過舊地圖的慕明旭按照記憶一一標注了出來。

“哎,別說,現在更加簡潔明了了。”柯修接著畫了幾個圈圈,繼續說:“看明白了嗎?不管是現在,還是八年前那連環殺人案,發現受害者的遺體的地點,都有個地區重合在一起,就是新恒區。

並且,我在新恒區仔細地轉悠了幾圈,也問過住在那附近的人,那個地方這些年基本沒什麽變化。

之前,文軒不是在報告上寫著,凶手對人體應該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要麽是醫生要麽是屠夫。

然後,新恒區裏有個從祖輩一直傳下來的陳氏肉鋪,專門屠宰豬、雞、鴨等這些家禽。

你看,我還拍了照片,錄了一小段的視頻。

不過,我隻拍到了陳氏肉鋪的老板娘,老板沒見到,隻是根據附件的人的描述,我總覺得跟明旭畫的那肖像圖有些像。”柯修說著說著,掏出手機打開讓大家看。

隻見視頻裏有一個年齡約在四十左右的女人,手腳麻利地遞給客人切好的豬肉或者剁著排骨,嗯,用著左手。

“這人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簡向雪指著畫麵中,女人的右臉和身體右邊的部分傷痕問道。

“這個啊,我問過在那邊的老居民,說是被火燒傷的,不止破相了,右手還被重物砸了,雖然現在基本上都好得差不多......”柯修翻了翻自己的記錄本回答道。

“阿修,這肉鋪旁邊停著的那輛車是這家的?”張曉光推了推眼鏡問道。

“嗯,是啊,怎麽了?”柯修疑惑。

“我不是在這範圍內找了不少的監控視頻回來看,這輛車出現過,還不少次,因為有時候會拍到這車停下來,給附近的店鋪送貨,所以我就沒怎麽在意,現在看來,不一定隻是送貨。

對了,明旭,你今天讓我找的病例記錄,找到了。

不過,這都是兩三年前的病例了,記錄上說,那個病有早期狀況,兩人就接受治療了的,一年前的體檢也沒發現有任何的問題。”張曉光把打印出來的病例記錄遞給慕明旭說道。

“明旭,你問這個做什麽?”柯修好奇地拿了一張來看,其他人也紛紛湊過去看。

“沒什麽,就是懷疑作案動機會不會跟這個有關。”慕明旭淡淡地說了一句。

眾人若有所思,正打算繼續說些什麽,就聽見審訊室裏再度傳來聲音,讓他們不由地覺得真的很巧,看來離破案不遠了。

審訊室內。

“警官,問到了,昨晚柳瑤最後跟著一起離開酒吧的那個男人,剛巧我認識,不止我認識,朱慧也認識,可以算是我們店裏的一個熟客了,名字叫做陳慶民,今年大概有四十歲了。

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他在新恒區有一家祖輩傳下來的肉鋪。”張豔掛了電話,重新坐下說道。

“肉鋪,也就是說陳慶民會屠宰?是個屠夫?”許文瑞若有所思地問道,他有種找到關鍵人物的感覺,或許造成這一整件事件的起因隻是很簡單的一個契子,而非他們這些天想的那麽複雜,八年前的那件連環殺人案的作案動機或許更簡單吧,隻是,不管什麽樣的緣故,都不是殺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