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見鬼了
我心頭一陣咯噔,連忙對著話筒問出了什麽事。
可我這話剛說出口,靳岩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抿了抿嘴,看了一眼時間,順手就打了一輛車,趕到了市二院。
我趕到二院的時候,李西城和靳岩已經站在了門外,看這架勢,應該沒出人命。
“你怎麽來了?”李西城見我朝他走來,立馬問道。
“我們出發的時候,我正在和他通電話,估計聽見了。”靳岩插嘴道。
“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我站在李西城麵前,朝著一旁緊緊關閉的病房大門,輕聲問道。
李西城搖了搖頭,告訴我十幾分鍾之前他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是甄源醒來之後神誌一直都不是很清晰,一會兒說見到了牛頭馬麵,一會兒說見到了已經死亡的陳炳城,後來醫生給她注射了一支鎮定劑,可過了一兩個小時之後,甄源醒來後竟直接拔掉了輸液管,並將病房裏麵一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無奈之下,醫院這才聯係了李西城。
“這麽詭異?”我嘴角一抽,心想這個甄源不會是因為受了刺激而得上了精神分裂了吧?
李西城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還有更詭異的呢,我趕到的時候在窗外看到了一個七孔流血的女人正朝著我微笑,可就在我揉眼的那會兒功夫,這個女人就不見了,我讓小李和小黃他們去查了,到現在也沒有什麽消息。”
“我看啊,是你壓力太大造成幻覺了,我怎麽就沒看到?”靳岩從旁拿了一盒咖啡放在了我的手掌心之中,隨即無奈的朝著李西城說道。
“放p,就算我看到的是幻覺,那甄源都被嚇癱了這怎麽解釋?我看啊,應該是人為。”李西城瞥了靳岩一眼,隨即低聲說道。
七孔流血的女人臉?
我當然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所以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更加願意相信李西城看到的那個女人是人為偽裝的。
但,在李西城說看到那個七孔流血的女人臉時,我第一反應就是我當時在張賢聲家外看到的那個女人。
所以……我們看到的會不會是同一個?
“你那邊查的怎麽樣了?”李西城看了一眼時間,隨即問道。
“恩,全查過了,陳炳城兼職的地方的確有很多,而且按照他同事的話來說,他是一個吃苦耐勞的老實人,別人隻要開口讓他幫忙,他從來都不會拒絕,隻是奇怪的是,陳炳城一個禮拜之前就已經辭職了。”
“辭職?同時?”李西城饒有疑惑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道:“對,都是在1月28日下午,以電話的形式辭職的,甚至,他都沒有拿工資。”
陳炳城的辭職很匆忙,甚至連他的同事都有些措手不及。
按照常理來說,陳炳城去打工並不是為了什麽體驗生活,而是為了賺錢,所以他就算要走,也一定會結清工資,但他並沒有。
所以,讓他辭職的人或事,一定是淩駕於金錢之上的。
我想了很多種可能。
按照便利店店員所說,陳炳城的女朋友,也就是甄源不止一次去便利店找過他,而她每一次去便利店的目的都隻有一個,就隻是為了錢,不出意外的是,陳炳城每一次都給了。
所以,錢在陳炳城的眼裏,並沒有甄源重要。
那他會不會因為甄源才會這麽瘋狂的打工賺錢?
如果他在一個月之前和甄源分了手,讓他一直賺錢的動力沒有了,他自然就不會這麽繼續下去了。
我在陳炳城家裏發現了不少啤酒罐和外賣盒,所以,陳炳城在死亡之前的那幾天情緒一直都是不好,甚至到了需要借酒消愁的地步,所以我才會有的這個猜測。
倘若如果不是為情,那麽他就是為財。
裴叔雖沒有告訴過我是如何接觸陳炳城的,但話裏話外無不透露出他和張賢聲的助理陳炳城十分相熟。
我在想,會不會是裴叔原本就知道張賢聲的名聲不太好,後又知道張賢聲的作品都是陳炳城所作,裴叔想要一個更有實力的畫家,所以這才聯係的陳炳城,讓其……
“啊……”
就在我想到陳炳城會不會是因裴叔答應了他什麽,這才放下那幾份兼職時,一陣驚悚的尖叫聲頓時就從病房內傳來。
我看了李西城一眼,二話不說,直就朝那病房內衝了過去。
就在我打開病房大門的那一瞬間,一陣強烈的陰風頓時朝我們三人吹來,靳岩立馬朝那被打開的窗戶快步走去,而我和李西城,則直走到了病房一側,將還在驚悚情緒中的甄源扶了起來。
在靳岩關上窗戶之後,一切似乎都歸於平靜,除了讓人有些惶惶不安的甄源之外,這個病房內並沒有任何異常。
“怎麽了?是不是又看到了什麽?”李西城連忙抓著甄源的手腕,輕聲問道。
而下一刻,甄源頓時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恐的拉著李西城的手背來了那麽一口,緊接著,她具像是防賊一樣,李西城靠近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她竟一下將蹲在地上的李西城推到,而自己,則跑向了另外一側。
靳岩想要上前,卻被我一把製止。
“她現在很緊張,什麽都不要做,在這裏呆著就好。”我拍著靳岩的肩膀,低聲說道。
後者若有似無的看了我一眼,又朝李西城看去,隻見其點了點頭,他這才放下了剛剛踏出的腳步。
“一句話不說麽?僵著?”我們差不多在這個病房裏待了三十多分鍾,甄源的情緒也已經開始逐漸平複了下來,不過靳岩倒是不怎麽站的住了,畢竟他上個月剛剛受傷,雖說差不多好了,但畢竟是要害處見血,而且在接到這個案子之後,我們所有人幾乎都沒有回過家,所以站不住也是很正常的事。
“這樣,你幫我去倒杯水,溫的。”我側身對著靳岩說道。
後者立馬點了點頭,從床頭櫃處拿來了一杯溫水,之後,我便拿著這杯溫水緩緩地靠近著甄源,很顯然,她現在還略有防備,我一過去,她的身子更是下意識的往後退縮,那眼神中竟是無盡的恐慌。
在生活中,我沒有接觸過像甄源這樣的女人,因為我壓根就不會多看這種女人一眼,畢竟就算陳炳城不被人殺死,也會被這個女人給逼死。
但,我現在是個警,察,這是我的職責,所以我隻能硬著頭皮上前,緩緩地將手中的水杯遞到了她的身前,輕聲說道:“你別怕,我們三個都是警,察,來幫你的,在這裏,不會有人傷害你,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如果你聽明白我在說什麽,相信我,把你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們,讓我們來幫你,好麽?”
甄源在聽了我的話後,還是目光呆滯的看著麵前的水杯,我見她並沒有任何反應,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我這正準備起身離開時,我的衣角卻被甄源死死地攥在了手裏。
“殺死那個張賢聲的,就是陳炳城。”
我一個轉身,甄源直抬頭,衝著我小聲說道。
然而,她的這一句話,更是讓我們在這病房內的三人全數愣在了當場。
我緩緩地將甄源扶到病床之上,隨即臉色凝重的問道:“你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甄源紅著眼眶,朝我們三人看了一圈,隨即指著我,輕聲說道:“我就和你說。”
我抿了抿嘴,朝李西城看了一眼,後者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就帶著靳岩走出了病房。
隻等兩人離開之後,我再次開口問道:“現在這個病房裏麵就隻有你和我兩個人了,可以說了嗎?”
甄源欲言又止的朝我看來,可下一刻,她卻一下轉頭看向窗外,我朝她目光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卻並沒有看到什麽。
我二話不說,直接走到窗前,一把就將窗簾拉上,隨即又走回到了她的床前,等待著那個問題的答案。
這時,甄源緩緩地抬頭,朝我說道:“你相信我剛剛說的話?”
我嘴角微彎,輕聲說道:“說不說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