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們有救了
想不到我們三個竟然會被一隻阿飄給耍得團團轉。
這會兒竟然讓她給玩了一個欲擒故縱,反倒是讓她請君入甕了。
我衝向門口。
剛才進來的時候我順手就把門給帶上了,還往門口貼上一個符咒。
這會兒我打算開門出去,卻發現這屋裏的門好像被人從外麵反鎖起來了。
無論我怎麽用力擰,就是打不開這扇門。
卜老板一指樓梯說道:“別開門了,直接跳樓吧。”
他說著第一個往樓上衝,衝到二樓一個飄窗邊上,開了一下窗戶,發現這窗戶也跟門一樣,竟然打不開。
不過卜老板壓根沒當回事,拳頭上貼了一張符咒,然後用力一拳把窗戶的玻璃給幹得稀碎。
他從窗戶往外鑽,然後直接跳到雨棚上,翻滾了一下,又從雨棚往下跳。
一氣嗬成,好比動作電影裏出了名的拚命三郎成龍大哥。
我也學著他的樣子鑽出窗戶,可是看一眼雨棚卻有點不敢跳了。
雖然說我沒有特別恐高,但是這些年跟著師父一起,走的都是平平穩穩的路,從來沒有爬這麽高的經曆。
站在窗沿上,我瑟瑟發抖。
身後鹹魚卻是催促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這家夥到這個時候突然給我來了兩句詩,我卻是能夠理解他的意圖,就是讓我抓緊跳。
你說這家夥說的可是人話否?
這個歹毒的卷毛,我記住你了。
我憤怒了,可是還是沒有敢跳。
還好這會兒卜老板不知道哪裏找到了一架梯子,放在窗邊給我解了圍。我沿著梯子下樓,剛下一半,便聽到撲通一聲,看到鹹魚已經從二樓跳到雨棚上了,然後一個翻滾,直接就掉到一樓地麵上了。還好這一樓地麵上是草皮,要不然這家夥估計就得落個半身不遂了。
三個人都下了樓,再找花偉,哪還找得到他,整個小區都沒有找到這花偉的影子。
尋了一圈之後,我們放棄了。
卜老板倒是很堅決,有一種拔腿無情的氣勢:“走吧,反正咱們錢已經到手了,再說花偉這個人渣,他死了反倒是對社會有利。”
鹹魚也搖頭晃腦:“附議。“
我本來還想再堅持找一會兒,架不住這兩個家夥非要回去。
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各騎一個小電驢。
我是搭卜老板的小電驢來的,他們若是回去了,拋下我一個人在這別墅區,這地方幾乎沒有什麽順風車之類的,打車也很難打到,我估計想再離開這裏都很麻煩。
雖然有點對不起花偉,但是他這種人渣,真要被收拾了其實還真是為民除害了呢。
回到了小麵館,我們都餓了,卜老板回後廚煮了三碗麵端上來,放在桌上。
他自己也坐到桌邊,一邊剝蒜一邊說道:“那啥,咱們開個總結會議吧。”
我跟鹹魚麵麵相覷,啥意思,這就開上會了?
我拿筷子挑著麵,熱氣在碗口氤氳:“老板,咱們一共三個人,鹹魚還是新加入的,用不著這麽正規吧,開會總結啥的,總讓我覺得咱們是個國際化大企業的感覺。”
“咱們為什麽不能是國際化大企業呢,年輕人你要有夢想,那話怎麽說來的?人要沒有夢想,跟一條鹹魚有什麽區別?”
卜老板說到這裏,鹹魚有點不樂意了:“我覺得我很好呀,你們是不是對鹹魚有什麽誤會。”
“我又沒說你。”
“可是我就叫鹹魚啊。”
他倆說著說著就有點火藥味了,我這時候一邊剝蒜一邊看熱鬧,結果這兩個家夥矯情了兩句就沒有再吵了,而是齊唰唰地看向我。
卜老板一邊說話一邊剝蒜倒也不耽誤,這一會兒已經剝了五六瓣蒜了,他把所有的蒜一塊一塊扔進麵湯當中:”咱們今天開會,最主要的議題是,如果讓你這個主力得到有效的提升。“
鹹魚在一邊也是不住地點頭,就好像深有感觸的樣子。
我有點不滿:“我?我怎麽了?”
“你的問題很大。金老弟啊,不是當哥哥的說你,你問題太大了。”
鹹魚又是點頭。似乎把剛才卜老板跟他之間的拌嘴拋之九霄雲外去了。
卜老板這麽說我還可以現在,鹹魚這種附和讓我很生氣:“你一個第一次參加行動的,別弄得跟很了解我一般。”
“此言大謬,君不知,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鹹魚這家夥時不時拽一句文,還好我有足夠的文學修養,倒是能聽明白。
不過卜老板就聽不懂了,看著我說道:”你給翻譯翻譯。“
“白頭如新,傾蓋如故的意思是,有些人認識一輩子了,卻還跟新認識的一般,彼此了解很少,有些人呢,就是兩輛車一交會這種擦肩而過,就仿佛多少年的老朋友一般。”
卜老板琢磨著這兩句話,連連感慨:”太他娘的有道理了,古人啊,真是比現代人活得明白多了,你別看現代人弄出來手機,弄出來汽車,飛機這些高科技的東西,可是好像越活越糊塗了……那啥,扯遠了,金老弟你不要老打岔,現在說你的問題呢。“
我無語,明明是你讓我給你翻譯翻譯的。
怎麽這會兒又成我打岔了。
好吧,你是老板你說啥都對。
我也懶得再跟他們計較了,倒是也想聽一聽我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金老弟你知道啥叫會打架嗎?”
“不知道,我從小就是一個五講四美的好少年,不會打架。”
“問題就在這裏,你都不會打架,你怎麽驅邪?”
“這兩個問題挨著嗎?而且你不要搞錯了我的業務範圍啊,我的業務是測字算命,不是幫著別人驅邪的。"
“光是測字那多沒意思啊,年輕就得有熱血,有夢想啊,是不是,鹹魚老弟?“
鹹魚又在一邊點頭。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卷毛一點自己的主意都沒有,幹脆就是跟卜老板一個鼻孔出氣的。
“好吧,就算你說得都對,打架跟驅邪也是兩回事吧,你給我解釋解釋,會打架就會驅邪了?”
“我可沒說這話,我說的是,你不會打架,也不會驅邪,犯的是同樣的錯誤,你知道你自己犯的啥錯誤嗎?”
卜老板一邊說著,一邊挑起麵條來,慢慢卷在筷子上。
這時候他倒給我賣起關子來了,我有點不耐煩地說道:“我自己從來沒有覺得我有什麽錯誤,是你們給我指出來的,不是應該你們給我解釋嗎?”
“好吧,我給你解釋一下,”卜老板將卷好的麵一口吃掉,連嚼都沒嚼就咽了,“那啥,我不繞圈子直說了吧,你沒有意識。”
“我又不是植物人我沒有意識。”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識,是那個意識,他倆不是一個意思,我說的是打架的意識,不是真正的意識,你明白了嗎?”
我搖頭:“我要能明白我就是那個。”
卜老板又重複了一遍,最後也急了,拿筷子一指鹹魚:“翻譯翻譯。”
鹹魚清了清嗓子:“老板的意思是,你驅邪的經驗不足,沒有上升到本能意識的程度,隻有多多驅邪,達到無他,唯手熟的境界,驅邪就仿佛吃飯喝水一般形成一個本能了,這事兒就成了。”
“對,我就是這意思。還是鹹魚懂我,咱倆是傾蓋如故啊鹹魚老弟。”
“是啊,老板老哥,咱倆真是知音啊,我住巷子頭,你住巷子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同飲自來水。”
“老弟。”
“老哥。“
他倆四目相對,基情四射。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把筷子重重放在桌上:“差不多得了,我不知道要跟你們解釋多少遍,驅邪不是主業,錢是賺了一點,可是惹來一身騷,有錢沒命花,這麽說吧,以後我隻管測字,驅邪的事情,我是絕對再也不會做了。
我要是再接驅邪的活,我就是不得好死。“
這話說得夠狠了。
可是這卜老板這會兒卻是幽幽地來了這麽一句:“現在咱們已經隻有兩個月好活了,這算不算不得好死呢?”
“……”我無言以對,我和卜老板身上都有鬼裂紋,就是中了屍哭的毒,據說這屍哭的毒傳到了心口,那就是神仙也難救的情況。
而現在還沒有木棉花的蹤跡,我們該何去何從呢?
鹹魚不知道我們的情況,在一邊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麽隻有兩個月好活了?”
我和卜老板齊齊地捋起袖子。
看到這鬼裂紋的時候,鹹魚也是驚得眼鏡都要掉地上了,他推了推眼鏡,研究了一下我們胳膊上的鬼裂紋,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本牛皮紙封麵的工作日記,輕輕一抖就翻到了某一頁上。
他拿著那工作日記對照著我們胳膊上的鬼裂紋看了一會兒,突然興奮地大叫:“你們這胳膊上的可是鬼裂紋?”
“沒錯,是鬼裂紋,可是你知道我們得了鬼裂紋之後怎麽這麽高興啊?是不是幸災樂禍?”
鹹魚連忙分辯:“不是,絕對不是,我高興是因為你們有救了,我的這本書上,記載著解決鬼裂紋的辦法。我原來一直以為這鬼裂紋就是個傳說,想不到今天見到了……“
鹹魚叨叨個不停,隻不過這會兒我跟卜老板卻是什麽都聽不下去了,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