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字二測

卜老板被花偉澆成了落湯雞。

頓時那平時已經隱藏得很好的江湖大佬的暴脾氣又上來了,一把揪住了花偉的脖領子,甩了兩個耳光。

花偉被打,無比鬱悶:“不是我啊,狗哥,是那個鬼東西他抓著我的手,是他跟你過不去啊。”

“說啥呢,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信不信由你,不過老大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是不是之前哪裏得罪過小炮仗了,他為什麽要拿水澆你呢?”

卜老板被花偉這有鼻子有眼的一說,也有些懷疑了。

想了一圈,然後又抽了花偉一掌:“老子對兄弟沒得說,別把老子想得跟你一樣。老子問心無愧。”

花偉在一邊捂著臉不敢說話了。

卜老板橫他一眼:“愣著幹啥呢?不是請我們來測字的嗎,你不寫個字怎麽測啊?”

花偉有點委屈:“狗哥,我的文化水平就那樣了,再讓我寫,我都不知道寫啥了啊,上次不是寫過了嗎,還寫?”

“能一樣嗎,測字講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哪怕再寫一樣的字,也能測出來不一樣的結果,是這樣吧?“

卜老板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我。

我心說難怪人家叫你狗哥呢,你是真的狗啊。

咱們過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把上次那個冤魂不散的小炮仗給送走的嗎。

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看一眼卜老板,又看一眼滿眼都是星星的鹹魚。

我發現這兩個家夥是不是在來時的路上就串通好了,要驗證一下我的測字能力。

我的命啊,真是太苦了,明明能省力的事情,非得再來一次。

這會兒花偉已經拿出紙跟筆來,又寫了一個花字。

把這紙雙手推到我的麵前。

這一次他恭敬了許多,看來這小子其實也是懂點禮貌的,隻不過當初就是瞧不起我罷了。

現在被卜老板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了一番之後,就變得乖了許多,至少表麵上如此。

我摸著下巴,研究起這個花字來。

說實話,一字兩測要點水平,但也不是那種特別難的事情。

厲害的測字先生,一字三測四測都是有的,一個字能測出三四個人的命運,那才叫高明的手段。

這個花字跟上次的相比,現在的這個花字顯得有點軟綿綿的。

上麵的草字頭耷拉著,有氣無力,底下的化字就跟真的要融化了一般。

這紙是從一個真皮外殼的紙抽裏抽出來的,同時一邊還放著一個純銀十字架。

我拿手輕輕敲著這個字,給大家分析道:“草字頭寫得垮,仿佛房頂兩邊塌,化字底軟趴趴,添個十字念作華,添個革字念個靴,添個貝字念個貨,添個言字念個訛。“

卜老板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

鹹魚在一邊搖頭晃腦:“字都對,可是沒有韻啊。”

我瞟一眼他們,又看一眼花偉:“下麵我給你分析,你聽聽對不對,房頂兩邊塌,邪物請進家,不是砸東西,就是把床壓。”

“有的有的,我現在睡覺老感覺有人壓著我的被子,太難受了,而且這玩意兒一直在我家搗亂,我幹點啥都要搗亂。剛才那瓶水,就是它給我搗亂弄的。”

“化十念個華,暗夜放光華,革化念個靴,夜時腳步聲,添貝念個貨,財貨不翼飛,添言念個訛,邪物訛上門。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在夜裏看到有什麽光一閃而過,還能聽到腳步聲,而且你想想,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你說的前兩個還真的有,可是我好像也沒丟錢,也沒丟什麽重要的東西吧。”花偉認真尋思了一下回答。

“真沒有嗎?”

“真沒有。”

卜老板跟鹹魚在一邊意味不明地抱著胳膊看熱鬧,特別是卜老板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我現在才發現這個家夥真的很狗。

這會兒一說沒有丟東西,我的心裏也有點沒底了。

畢竟這一字兩測雖然說不難,但我的經驗不算太足,說不定會有紕漏,其實這也是合理的狀況。

可是被卜老板跟鹹魚這麽看著,我的好勝心就起來了,又打量了一遍花偉:“不對吧,你再想想。特別是珠寶啥的,有沒有丟?”

“珠寶?沒有沒有。“花偉又是搖頭。

”金大師,你是不是看漏了,或者看錯了點什麽?“卜老板在一邊壞笑。

“不可能的,肯定是丟東西了,隻不過他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我的辯解在他們看來也就是死鴨子嘴硬。

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麽才能把這鬼東西找出來,然後趕離這宅子。

之後我再把甲馬將軍給他恢複了,這事兒就算完結了。

還是跟之前一樣,在手心寫下一個“引”字,在屋裏劍指指向四方,繞一圈之後再指向門口。

反複幾次之後,我感覺屋子裏的溫度突然冷了下來。

看來這個鬼東西還真是倔脾氣啊,跟之前一模一樣。

還是不肯走呢。

我再接再厲,更加賣力地指著門口,念叨得都快吐白沫了。

雖然說這很大程度上有表演的成分,不過應該也有效果。

屋裏的燈,突然一明一暗,仿佛一個人在眨眼。

而溫度還在降低,花偉早哆嗦成一團了。

鹹魚在一邊,也跟得了打擺子一般,哆哆嗦嗦的,不過卻異常興奮:“真的有,真的有啊。”

看那樣子這家夥八成是瘋了。

隻有卜老板十分淡定,他從手提箱裏拿出來一把符咒捏成團,問我說道:“在哪兒呢,讓我幹他。”

我也激發靈感 狀態,想分辨一下這東西的位置。

結果還沒有看到這東西的位置,脖子上就被一隻手給掐住了。

這隻手涼極了,掐得很緊。

一陣陣涼意傳進我的咽喉,這涼意帶著死亡的氣息。

不好,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靈感,其實就仿佛是燈光,本來我跟那些鬼東西就仿佛黑暗當中的兩個人,你看不見我,我也看不見你。

可是我突然亮了燈光,我的確說不定可以看到那些鬼東西了,但是在這之前,那些鬼東西卻是提前看到了我。

我還是大意了啊,竟然沒有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