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夢或真？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楚陽仔細回憶陸思雨和陸思瑤爭吵的內容。
小男孩正在旁邊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們，然後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陸思瑤的屍體，被嚇哭了出來。
“別哭。”楚陽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恐懼會把夢魘召喚來的。”
對於小男孩，楚陽倒也是摸清了他的脾氣，雖然看上去傻傻的，實際上還是很明白事理。
雖然被嚇壞了，但他還是捂住了嘴，強忍著不發出哭聲。
吳國強被夢魘追殺的時候，說看到姐妹兩人抱著一個東西，然後夢魘就退縮了；
白色人影引導自己偷聽兩姐妹的對話，得知她們要殺掉“某個人”，換取逃脫夢境的機會。
“某個人”，難道指的是自己？
想到這裏，楚陽覺得有點說不通，自己也是剛來到第三維世界，又沒有什麽特別的。
會是懷裏的小男孩嗎？看上去他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
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現在去問的話，估計是問不出答案。
楚陽在不遠處的地上坐了下來，看著趴在陸思瑤屍體上哭泣的陸思雨，整個車廂都找遍了，也沒找到逃脫的線索。
反倒是眼前的女孩，一直沒有去尋找，倒好像掌握一些線索似的。
小男孩也坐在了楚陽的身邊，瞪著大眼睛看著楚陽，問道：“大哥哥，你覺得那個大姐姐是不是被人殺掉的？”
“不能確定，但肯定是死於機械性損傷。”楚陽看到脖子上的勒痕，很明顯是死於窒息。
不過楚陽在現實當中也沒有見過鬼魂是怎麽殺人的，隻是那殺人手法倒有幾分連環殺手的身影。
“會不會是那個姐姐殺掉了大姐姐？”小男孩問道。
他聽到過兩個女孩吵架，也不難做出這種判斷。
“人小鬼大，不確定的事不要亂說。”楚陽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小小年紀就想到殺人滅口，確實不是件好事。
即使是在第三維世界當中。
陸思雨在哭夠後，來到了楚陽的身邊。
楚陽抬起頭，問道：“你有話想跟我說嗎？”
陸思雨點點頭，但是指了指楚陽，說道：“隻跟你一個人說。”
小男孩帶著畏懼的眼神看著陸思雨，然後拉著楚陽的衣角說道：“大哥哥，不要去！之前大姐姐就是被她這樣騙走的！！”
他臉上的恐懼表情清晰可見。
陸思雨不滿地瞪了小男孩一眼：“胡說，剛才我姐姐自己去上廁所，管我什麽事。”
處在中間的楚陽，發現現在陷入了一個困難的選擇當中。
跟陸思雨去講悄悄話，有可能她設置好了陷阱，就是為了殺掉自己。
而不去的話，現在的線索也不足以解決困擾。
“你在這裏待一會吧，我去和大姐姐說兩句悄悄話。”楚陽站了起來，對小男孩說，“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就坐在這，知道嗎?”
“好。”小男孩把臉撇向了一邊，使得楚陽看不清他的表情。
跟著陸思雨來到陸思瑤屍體旁邊，楚陽把手插在口袋裏，問道：“有什麽話，說吧？”
陸思雨突然回頭，對楚陽說道：“那個小男孩是鬼！我們必須殺掉他。”
原來她們說的要殺掉的某個人就是指小男孩。
可是，她堅定地認為“他是鬼”是什麽情況？
“是這樣的，我們不是分頭行動找線索嗎？後來你被吳國強帶走了。”陸思雨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我和姐姐在車廂裏搜尋的過程當中，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不見了。”
“到吳國強衝進車廂的時候，那小孩才出現。然後我們就發現伍心死了。”
楚陽認真地聽著她的描述，如此看來，小男孩的行為確實很詭異。
“通過我的推論，小男孩並不能隨便出手殺人，至少不能當著大家麵殺人，這或許是夢境的限製。所以，他才一直想要把大家給分開。”陸思雨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和恐懼。
她在學校裏飽受霸淩，所以對於“調虎離山”的行為再清楚不過。
然後，陸思雨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美工刀，正是她姐姐幫她報仇的工具，遞給了楚陽。
“我相信他是能被殺死的，隻要殺了他，我們就有一定的概率通過事件了！”陸思雨說道後麵邏輯已經開始混亂了，好在楚陽保持著冷靜。
小男孩依舊保持著別過頭的姿勢，沒有看向他們，就像是小孩子在生悶氣。
楚陽仔細回憶種種細節，包括陸思瑤和陸思雨兩姐妹吵架的內容。
“...他一直在幫我們...”
這句話突然出現在了楚陽的腦海中。
不對，如果是小男孩的話，一直扮演的是拖油瓶的角色，陸思瑤為什麽會說出“幫助”的話。
能給他們提供幫助的，撐死也就是楚陽和伍心。
楚陽再看向陸思雨，陸思雨竟然露出了微笑：“快接過刀，趁他不注意，把他殺了...噩夢就結束了。”
“不，我不能這麽做。”楚陽從陸思雨的笑中看出了一絲不正常。
雖然和陸思雨相處時間不長，但從她膽小的性格來看，很難想象她會在姐姐死亡之後保持冷靜。
更何況剛才的推理雖然看上去縝密，實際上毫無邏輯。
他們可從來沒有得到提示：殺掉鬼魂就能終結噩夢，更何況，鬼魂怎麽可能殺的死。
至少沒有經曆事件，他是做不到的。
陸思雨再次把刀遞近了一點楚陽，說道：“你拿不拿。”
“不。”楚陽果斷拒絕，然後靠著座位慢慢地向小男孩的位置移動過去。
“我讓你拿著你就拿著！”陸思雨表現的急了，她拿出美工刀向楚陽刺了過去。
楚陽伸手去阻擋大喊道：“你幹什麽！”
陸思雨難道才是潛伏在幸存者當中的鬼魂？被列車裏的亡靈給附體了嗎？
...
陸思雨看到楚陽抬手擋在臉前，覺得很迷惑。
“你怎麽了？”
陸思雨的眼角還留著淚痕，剛從悲傷中清醒過來，來到了楚陽的身旁。
楚陽放下手，眼前的陸思雨手裏沒有美工刀，而自己坐在地上，旁邊是光頭小男孩。
“大哥哥你怎麽了？”小男孩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楚陽，他的樣子就像是見鬼了一般。
做夢了嗎？
楚陽回想剛才的事，剛才的一切都仿佛是真實發生的，竟然是夢境？
不可能是夢境。
不過，楚陽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剛才等的太無聊，睡著了一會..不好意思。”
他說這話的時候特意觀察了陸思雨和小男孩的表情。
陸思雨是一副不信任的表情，而小男孩..則是麵無表情。
雖然他表麵上裝作開玩笑地說：“大哥哥真厲害，在這種環境下都能睡著。”
“和姐姐告別完了嗎？”楚陽把話題引到主題上，不管怎樣，他明白一件事，他已經被“髒東西”盯上了。
如果再不找到解決方法，下一個死掉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嗯。”陸思雨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對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夢境中的場景似乎再現了。
“什麽事？”
“我和姐姐在一節車廂裏發現了一本筆記本，上麵畫著列車應急逃脫出口。”
“哦？”楚陽心裏一驚，要知道這是1973年的列車，怎麽可能會有應急逃生出口。
“你也覺得奇怪吧，所以我想，那個應該不是乘客留下的物品，而是..逃生的關鍵！”
楚陽的內心一喜，然後反問道：“這種事你為什麽剛才不告訴我？”
“因為...”陸思雨有點猶豫地說道，“因為那個出口的位置，在第十三節車廂。”
整條列車，列車長室也探索過了，隻有最尾部的第十三節車廂沒有打開，在車門上貼著“危險”兩個字，看上去就很驚悚。
要去打開第十三節車廂嗎？
楚陽清楚地記得上麵“危險”兩個字，加上又是逃生出口，肯定會有危險等在那裏。
“我們先去那裏看看吧。”楚陽提議，現在的情況，呆在原地隻有等死的份，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
“不過，這和你剛才不告訴我有什麽關係？”
“因為姐姐說，告訴了你的話，你肯定會逼我們兩個弱女子去查看。”
在這種自顧不暇的環境當中，確實有可能如此。
不過還好，楚陽不會做沒有十足把握的事。
來到了第十二號車廂，前麵就是用木板釘了起來，上麵畫著骷髏頭，寫著危險兩字的“十三號車廂”了。
在列車長的筆記當中沒有提到。
楚陽悄悄地來到了門的位置，把耳朵貼在門上聽。
門背後有奇怪的聲音，像是人的歎息，又像是人的尖叫。
但是離開門後，什麽都聽不到。
即便楚陽沒有接觸過鬼物，他也知道，絕對不能輕易打開這門。
可是如果十三號車廂真的就是逃生方法，他又不能放棄。
從車廂外繞過去？
車廂外有可怕的夢魘在遊**。
不過，隻是偷看一下車廂裏的環境應該沒問題吧。
就在這時，小男孩拉了拉楚陽的衣角。
這種感覺...和剛才夢境中一模一樣。
隻是，小男孩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哭腔。
“大哥哥，你看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