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屍體修複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以後我們要是有了發現,會與你聯係的。”
我簽署了相關文件後,就可以走了,但是我想要等一下丁氏夫婦,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丁家其他親朋好友來了,他們也是聽到了噩耗而來的,丁小芳沉屍於水塔一周。
現在接受警員調查的隻能是丁原,妻子張莉莉已經泣不成聲了。
“你怎麽還沒走呢?”
昌哥出來抽根煙,這次輪到他要忙了。
“沒事,我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到他們的,畢竟鄰居一場。”
我繼續坐在椅子上,看著冷凍室的門。
“要是屍體會直接說話就好了,這樣我可以省了很多事情。”
昌哥開玩笑說道。
“它們的確會說話,就怕你受不了!”
我淡淡的回答,然後繼續盯著冷凍室看。
丁小芳沒有出現,看來是我做對了,她才不再糾纏我了。
填寫屍單沒那麽簡單,除了要開出死亡證明,還要提供一份完全的屍檢報告,以防一些細節被時間衝刷掉。
好在丁小芳的案件是一起意外,不是他殺,否則會屍體還會被留一段時間的。
“謝謝你!”
丁原回答道,他已經完全絕望了。
自己找了女兒那麽多天,沒想到丁小芳沒有離開過大樓,而是要溺死在了水塔裏,過了一周才發現屍體。
“丁哥,接下來還有事情要你們處理,打起精神來吧,嫂子那邊還需要你照顧的。”
這話我說過幾次,但這次說得比較真心。
丁原還是忍不住,直接在我麵前發聲大哭,他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屍體會在停屍間再放一天,接著丁氏夫婦就可以接回去了,他們還要為女兒舉辦葬禮,以及對同一棟樓的住戶做出補償。
“秦法醫,有沒有辦法幫我們家小芳變得好看,她現在的樣子……”
丁原知道女兒十分愛美,但高度腐爛的屍體已經無法辨認,還是在DNA比對下才確認的關係。
屍體經過這麽多天的浸泡,雖然沒有馬上分解,但發脹得明顯,肉色被蒼白取代,已經麵目全非了。
“我是辦不到的,但我知道有個人,他或許能辦到!”
我不是在安慰丁原,而是真的有這樣的人。
除了法證人員要跟屍體打交道,還有一個行業也一樣接觸屍體,那就是入殮師。
在分局交接工作後,我開車載著丁氏夫婦去找一個傳說級別對我入殮師。
他在行業裏是一個傳奇,聽說有一具被打成篩子的屍體,也是他修複的。
“英叔,我們進來了。”
我推開了醫院停屍間的門,想要找到入殮師英叔。
雖然我沒有跟英叔打過交道,但他在行業裏的名聲很響亮,所以我還是比較尊敬他的。
停屍間裏有五張擺放屍體用的床榻,隻有一張有一塊白布裹著,下麵應該是一具屍體。
停屍間裏沒看到英叔,我明明來之前就跟他打過招呼了,他不該這時候會出去。
就在我們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三個人正好跟那白布裹著的床榻麵對麵。
就在這時,那塊白布居然連同“屍體”一起坐了起來,這一幕,頓時把我們都嚇得不輕,很快,白布一點點的滑落,露出了“屍體”的麵貌。
不會吧?連醫院都有它們的影子,我可不想在短時間裏再幫它們了。
我的心中,頓時想道。
“誰找我啊?”
“屍體”開口說話了,一個帶著眼鏡的大叔。
看著這人的臉,我才終於長舒一口氣,原來是英叔。
三個人都被這個大叔給嚇到了。
“我就是英叔,你們就是丁小芳的家人吧!”
這位就是英叔,那個傳說中的入殮師。
原來英叔昨晚加班加到早上,加上我們要來找他,於是在屍體被送走的時候,他就在上麵躺了一下。
丁原把分局提供的照片交給了英叔,讓他看看有沒有辦法修複高度腐爛的屍體。
英叔抬了抬自己的眼睛,臉上變得很嚴肅,不像剛才那樣的輕鬆。
“有辦法,但是需要兩天的時間,還有女孩生前的照片,最好有她的體態描述。”
英叔說話了,語氣中滿是自信。
我是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同樣都是跟屍體打交道的人,我是從屍體上找線索的,而英叔是把屍體修複和還原。
丁氏夫婦非常感激英叔,畢竟這事情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小夥子,別怕,它們不會傷害你的。”
英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話,臉上有一絲笑容。
看著英叔的樣子,我並沒有意識到,他的話中,有著更深層的含義。
“英叔,我沒事的。”
我隻是隨口答道。
兩天的時間裏,丁氏夫婦除了已經選定了葬禮的儀式和墳地,還要對受影響的住戶提供補償。
除了承擔所有體檢費用,他們還要為新的水塔提供一部分資金,但對此刻他們來說,錢顯得那麽不重要了。
剛好也是英叔約定的時間,他親自把修複完好的屍體送到殯儀館來了。
所有人都為英叔的收益而吃驚,原本已經發脹發白的屍體,居然被英叔給修複的完美如初,甚至把丁小芳生前的麵容給還原了。
丁氏夫婦抱著棺木痛哭著,他們要送別女兒了,這一刻顯得十分傷感。
英叔沒有當場離開,而是在殯儀館裏坐著。
我留在殯儀館,其實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確定丁小芳不會找上我,我已經找到她的屍體,並且得到了安葬。
在葬禮上,的確沒有出現丁小芳的身影。
“放心吧,你幫她找到了屍體的同時,她就了無牽掛了,不會再糾纏你了。”
英叔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聽到這句話,我頓時不寒而栗。
“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帶著極度懷疑的目光看著英叔,兩個人四目相對。
“因為它們也時不時找我幫忙,我也能看到它們!”
英叔又笑了,這次的笑容對他來說是很輕鬆。
對我來說,卻是一個很震懾心靈的事情,我跟他算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