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再遇女歌妖
老太太翻看鄭懷慶小時候的畫冊,從裏麵翻出一頁鉛筆畫遞給他。
鄭原看到怪人的一瞬間,心裏咯噔一下!
這怪人的模樣,居然跟差點把他淹死的章魚女非常類似,他不斷掃視鉛筆畫的細節:
半男不女的半身配上章魚觸手,手腳形似人卻長著蹼狀膜和倒刺指甲,果然跟他見到的大差不差,觀感就像電影【第五元素】裏的外星歌姬!
“這個……您確定是這個樣子?”
鄭原有點不相信,一個月前的怪物章魚還在昆侖山腳下,為什麽現在會出現在重河縣,難道她一直都跟著他們?
可如果是同一隻章魚怪也有點牽強,畢竟奶奶說幾十年前就出現過。
鄭原一時半刻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能先穩住老太太的情緒:“好了,我們今天晚上早點睡就行了,您要是累了,也先休息吧。”
老太太顫巍巍從書房起身:“你們記住就好,我得把家裏其他門窗全都關上,你們早點休息。”
她剛走出去,屋外歌聲明顯更加動聽,隻是誰也不敢再出去看看。
眾人陸續回到自己房間去休息,鄭原和李凱門回到房間後,屋外的咿咿呀呀明顯唱地更響了。
他再想睡覺也沒轍,兩個人隻好坐起來,拿開筆記本,想靠著電影渡過一整晚。
兩人大眼瞪小眼看著電腦屏幕,看得眼皮直打架,這才鑽進炕上去睡覺。
夜半過後,鄭原感覺自己腦子一片混沌,恍惚中,他隱約看到筆記本還在放電影。
他起床準備關掉屏幕,卻發現筆記本怎麽關都亮著屏。
更詭異的事情緊隨其後,剛才放映正常的電影好像受到電磁幹擾,突然變成無序雪花狀。
他拍拍筆記本後蓋,雪花幹擾隨即恢複正常,就在他關閉按鈕,合上筆記本的一刹那,黑乎乎的屏幕再次變亮!
此時的屏幕好像一個高清水族箱,美麗漂亮的海魚在珊瑚穿梭,偶爾會有海蛇、銀魚從廢舊巨船裏遊出,嚇得水母翕動觸手,發出絢麗光芒。
畫麵隨後又出現宇宙黑洞,五光十色的璀璨星辰被浸泡進黃金星雲,以運動態圍繞黑洞持續旋轉,似乎要將所有宇宙生物都吸收進黑洞。
鄭原饒有興趣看著宇宙彩畫,隨著黑洞全貌逐漸拉遠,金色星雲突然變成一個正在活動的褐金眼珠,那黑洞表麵正是漆黑清澈的瞳孔。
這猝不及防的變化嚇得鄭原心裏咯噔一下!
顫動的金色眼球似乎還是活的,隨著鏡頭活動越拉越遠,眼球的主人很快從視屏中顯現出來。
鄭原瞥見怪物全貌,腦海轟隆一聲炸出火星子,這就是差點殺死他的怪物章魚。
他感覺自己上當了,想再閉眼已經來不及了!
這章魚怪呻吟著動聽天籟,從屏幕中一躍而出,隨即變得跟成人一般大小,圍著鄭原的身體不斷遊**。
等章魚女靠近他的臉,鄭原還以為章魚又要咬他,這一次,他很明顯預估失誤。
章魚怪的觸手掃過他身體,他發現自己的肌肉已經不受他控製,跟著她往湖畔露台走過去。
“噗通”一聲!
章魚怪柔軟的觸手紮進湖泊,觸手散發出的光芒劃過拋物線,引得湖泊表麵泛起盈盈彩光。
她睜著動人明眸看向鄭原,嘴裏又吟唱起讓人如癡如醉的動人哼鳴。
鄭原不由自主蹲下身子,想伸手去觸摸這美豔章魚女的臉,正要接觸她身體時,這怪物突然仰起臉發出奇怪男聲:
“老鄭,老鄭,你快醒醒啊,太陽都曬屁股嘍。”
“李凱門!”
鄭原很清楚聲音的主人是誰,章魚女嘴裏明明就是胖子的聲音,他嚇得一哆嗦,猛地睜開眼睛!
“啊~~”
鄭原大叫一聲從**坐起來!
他睜眼四望,旁邊窗戶已經被打開,陽光從玻璃外掃進來,烘得他全身熱乎乎,李凱門正坐在床邊搖著他的腦袋。
“老鄭,再不起床,太陽真得曬屁股嘍,趕緊起床了!”
他把熱毛巾敷在鄭原臉上,他感受到臉上悶熱的觸感,這時才覺得自己不是在做夢。
“走吧,奶奶已經做好早飯了。”
等眾人吃完飯,鄭原沿著村裏小路,站到村中露台前。
他望著水麵不斷發呆:
“昨天晚上,我們聽到的歌聲,就是來自露台附近,我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我夢見那個章魚女把我帶到露台附近,我現在站的位置就是夢中她帶我來的地方。”
元迦曼歪著頭看向鄭原:“你是說怪魚以前就襲擊過你?”
他點點頭:“嗯,我昨天晚上不但夢見章魚怪,還看見她手上的指甲,我確定胖子的腳腕就是被她抓傷的!”
李凱門聽見好哥們這樣說,嚇得趕緊裹緊衣服,連剛好的腳腕也開始隱隱作痛:“我去,你可別嚇我,河裏那玩意兒不是綠色兒的嗎,給你說的怪物章魚完全不是一回事兒啊!”
“你們還記得想搶我吊墜的人吧,他或許也跟怪物章魚有關,也許秘密就藏在湖中,我需要知道這個湖中到底有什麽。”
他們正在說話,遠處的汽車呼嘯停下,鄭原回頭一看,德慶上師已經來了!
貢布看見上師,比誰都激動:“德慶師父,你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噢,是鄭原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
鄭原等德慶走到露台的棧板上,和他一起放眼望著湖泊!
一望無際的色棱措湖倒影碧空藍天,遠處幾十公裏外彌漫著一層濃重晨霧,讓湖岸島嶼像蒙了一層輕紗。
他指著湖岸島嶼,想請教一些問題:
“德慶師父,湖對岸的島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村民都很害怕提到那裏,我幾次問奶奶,她都不願意告訴我。”
“還有,您知不知道鐺娃的阿爸是怎麽遇難的,他們為什麽都說鐺娃阿爸是被怪物殺死的。”
鄭原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老上師一直都在他身後靜靜聽著,並沒有直接回答他。
德慶上師看他把話說完了,才緩緩開口:
“這座湖叫色棱措湖,傳聞是魔鬼色林被降服的湖泊,降魔府也在此地鎮守千餘年,就是為了鎮壓湖中的魔鬼,湖泊中有什麽怪事,反而容易理解。”
他有點不相信上師給的說法:
“難道每逢初一十五的歌聲也是正常嗎?”
“我昨天晚上,也夢到那個怪物了。”
“我阿爸小時候也見過這種怪物,這說明怪物一直都盯著他,甚至現在也開始盯著我。無論這怪物是什麽,我一定要看看它倒是是哪路神仙,那麽喜歡當跟屁蟲。”
他轉過身,眼神誠懇看向眼前老人:
“德慶師父,您能不能帶我去鐺娃家看看,我想問問他的家人到底是怎麽出事的?”
“要不是我奶奶不願意帶我去,我也不想麻煩你再跑一趟。”
德慶師父慈祥的目光盯著他,緩緩點點頭:
“鄭原,你果然跟你阿爸一樣,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我可以帶著你去看看,不過這種事關乎喪葬民俗,你隻能跟在我後麵看,而不能主動去問他阿爸的死狀,這是巫族的忌諱。”
“好,我明白!”
“那好”
德慶老師傅說完,又接一句:“你的朋友們就別跟著去了,一次性去那麽多人,鐺娃心裏肯定懷疑。”
鄭原讓同伴先留在奶奶家,跟著德慶老師傅,往鐺娃家走過去。
“鐺娃在家嗎?”
德欽老師傅敲響青銅鈴,屋門吱呀打開,出現昨天帶鄭原去機場廢墟的小夥子。
“德慶上師,您快請進來吧。”
德慶眉眼示意,鄭原跟著他前後腳踏進屋子。
這房屋裏擺設很簡單,說來也奇怪,鐺娃家的擺設跟其他村民基本一致,但就是透出一種清冷孤寂。
鄭原仔細觀察周圍,發現少了巫族人常用的長生天彩帶。
“是德慶上師來了!”
鄭原正在瀏覽屋裏的一切,內屋房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頭發已經花白的老婆婆。
德慶師父撥弄手心的天珠,語氣關心問道:
“鐺娃阿媽,昨天晚上,伏魔殿裏蓮花生大士的手指不斷顫動,我猜測可能是那湖中女妖又來了,想來看看你們怎麽樣了!”
老婆婆聽眼前老師傅提起死去的親人,眼睛不自覺濕潤:
“哎……自從鐺娃的爹走了以後,我們家也沒什麽大事,勞煩您掛心了。”
德慶看老太太起了感情,順理成章繼續往下試探:
“你們現在還是不清楚,鐺娃阿爸為啥要去湖岸島嗎,我記得湖岸島是巫族的禁地,他平白無故去禁地,總有原因吧。”
老太太滿眼悲戚,衝兩人搖頭:“這……我和鐺娃還真的是不清楚啊!”
鄭原相信人不會無緣無故做一件事情,一定有其行為預兆和邏輯對照。
他趴在德慶耳邊,嘀咕幾句話,德慶點點頭:
“那他在出事前有沒有表現出異常情況,比如異常生病、行為詭異、或者胡言亂語一類的。”
老太太經德慶大師一提醒,眼睛忽然變亮:
“德慶師父,我想起來了!”
鐺娃阿爸在出事前出過一次湖,他說家裏的牲口比較喜歡吃湖邊水草,帶著船去湖上給家裏牛羊撈水草,當天晚上才回來。
我記得那一天晚上,月亮已經接近滿月,不是十五肯定就是十六,他回來後啥也沒說,吃了飯就上炕睡覺了。
我還納悶,這老頭子怎麽那麽困,睡到第二天中午也還沒起,我去叫他時發現他身體熱得厲害,吃什麽退燒藥也不管用。
大夫說,要是按照這個樣子睡下去,很大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以後即便醒過來,也可能永久腦損傷,俗話就是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