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缺頁的手劄

鄭原無奈,隻能從60頁以後開始看起:

1943年5月,我們(哈洛)經曆兩個月的冒險後,從環形城市的入口走出崗第斯山。

就在這時,我們不幸碰上鷹國敵軍,幸好我們當時並沒有納粹標誌,他們把我們當做一般的國際探險家,帶回陰篤本土接受調查。

凡是希德勒的近衛,都必須接受反刑訊審問和反洗腦訓練。

我們在戰俘營的半年時間,一直都在進行心理建設與防禦。

我原以為鷹國人會對我們嚴刑逼供,現在看來,在戰爭時期,鷹國佬兒依然在展現他們所謂的“風度”。

我和我的隊員,在鷹國駐陰篤官員的“風度”關照下,不但沒有遭受刑訊,反而在戰俘營裏過了好一段衣食無憂的生活。

我知道,這樣的日子注定不會長久——我時不時會跟其他德國俘虜一起聽廣播。

這些廣播的內容,多數是得國是怎麽在戰場失敗的,很多被俘虜的得國士兵受不了心理暗示,紛紛招供。

我還有希德勒交代的任務,我們經曆幾次失敗後,成功在1943年底從戰俘營逃出陰篤,偽裝成售賣得國商品的推銷員,來到當時的雪域聖地惹薩城。

我和我的隊員在這裏遇見一個當地貴族,我成為他的家庭教師和國際問題顧問。

我的隊員們則前往雪域中部,找到謝弗爾探險時建立的實驗室,他們曾經在這裏做雪域有關的細胞實驗。

隊員們將實驗室稍加改造,變成一個研究人體變異的生物實驗室,我通過家庭教師的明麵身份,源源不斷為他們爭取資金支持。

這樣的日子,我一過就是七年!

這七年的時間裏,我的隊員通過鈉粹解刨戰俘,積累了不少生物經驗,他們結合當地的特異隕石,創造出變異生物。

我們想把他獻給希德勒,幫助元首先生打造一支“異能軍團”,隻可惜我們的研究成果雖然有突破性進展,卻不能大量使用——異獸往往在幼年時死亡。

更糟糕的消息很快發生,我在遙遠的東方,親耳目睹了得國的失敗!

1945年春季,以希德勒為首的鈉粹勢力慘敗。

隨著鈉粹得國的節節敗退,拱衛柏黎的維斯瓦集團迅速崩潰。

4月30日,國際新聞確認希德勒在地下室開槍自盡。

我們的異能技術還沒開始獻給希德勒先生,他就已經失敗。

鷹琺黴三國搜查柏黎時,發現一具疑似希姆利的遺體,也就是說他成功逃亡沒有被人抓住。

這大大出乎我的預料,我一直認為希姆利是元首先生最大的擁躉,他會跟希德勒一起為我們偉大的得意誌帝國殉葬。

希姆利的出逃,讓我在冥冥之中感覺到陰謀的味道,我有預感,希姆利會以一個意想不到的方式,跟我見麵!

在1945年以及其後的三年,我沒有因為得國的覆滅而自暴自棄,反而在狂熱後的冷靜中,反思出得國失敗的原因。

我想,假如真的有逆轉時空的武器,我們得國人絕對不會再失敗第二次。

1947年12月,衛軍頭目希姆利經過三年逃亡,正式跟我在惹薩城會麵,從他口中,我逐漸了解到他三年來艱難險阻的逃亡之路:

希姆利在確定希德勒會失敗後,通過睿典外交官福爾克·貝納多德向艾森海威發出一封投降信。

在信中,他表示願意單獨向鷹黴無條件投降,但是鷹黴覺得鈉粹覆滅在即,希姆利的投降根本不重要。

希姆利看到自己的投降信遲遲得不到答複,意識到事情有變,帶著幾個親信駕車開始南下逃亡。

他剃掉胡子,摘掉眼鏡,脫掉他身衛隊領袖的製服,還戴上一個眼罩化妝成獨眼,成功在1945年逃出得國,經過3年的流亡生活,來到雪域高原。

在這裏,我跟他交換了彼此的情報——我曾在1943年冒險進入沙姆巴拉洞穴!

希姆利得知真的有沙姆巴拉洞穴,決定再次進入崗第斯山脈,尋找沙姆巴拉遺跡。

這一次,我們在崗第斯待了大約2年,在1950年底偷出一名剛出生一年的男嬰,準備將他帶往惹薩城。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們從岡底斯山出去時,雪域局勢突變。

我和希姆利隻好取消去惹薩的計劃,前往高原中部的生物實驗室,跟剩餘的隊員匯合。

小隊在逃跑的過程中,遭遇娥國人的空中偵查隊,為避免實驗室暴露,我們在機場跟他們打了一場遊擊戰。

此時得國已經覆滅六年,我們的裝備明顯落後於娥國人,在力量不敵的情況下,我決定乘坐最後一架飛機逃往陰篤。

飛機發動過程中,娥國人在大樓裏緊追不舍,我們隻能把男嬰遺落在櫃台上,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以爭取逃跑的時機。

在最後的緊要關頭,我把男嬰的出生證明寫上我的名字,塞進他的繈褓,希望有一天,可以憑借這個線索,再次找到男嬰。

所有人登上飛機的那一刻,機翼和駕駛艙部分零件被娥國人的火油彈打中,損毀了一部分。

我們隻能孤注一擲,駕駛這架已經故障的飛機,飛向遙遠的西方。

希姆利告訴我,世界大多數國家都在清算鈉粹分子,我們不能逃到任何一個反鈉粹的國家,那麽我們能去的國家,就隻剩下列施敦公國。

不得不說我們很倒黴,飛機飛往陰篤的過程中,突然感受到磁力的拉扯,不受控製般衝向葫蘆形山穀。

這是岡第與昆侖相匯的交界山,也是我們去沙姆巴拉洞穴的必經之地!

多數隊員跳傘逃生後,就再也沒有從峽穀出來,隻有我和希姆利靠著寒冷氣流渡過葫蘆峽穀,降落在兩山交匯處的雪山地帶。

我在那裏遇見陰篤去往尼珀雅的商隊,靠著臨走時攜帶的黃金,隱姓埋名在尼珀雅短暫居住了五年。

鐵幕演講過後,我和希姆利察覺到國際對鈉粹清算逐漸放鬆,與列施敦公國的鈉粹殘部取得聯係,在他們的幫助下獲得護照與簽證,於1960年來到列施敦。

此後的二十年,我和希姆利一直居住於列施敦的雅利安莊園,他專心於研究變異隕礦的力量,並嚐試操縱鈉粹暗部力量,在世界製造詭異騷亂,利用邪惡信仰來迷惑人心!

我則開始撰寫自己的回憶錄,將我在雪域的所有經曆全都記載於《雪域七年》。

————海因裏希·哈洛(寫於1960-2006)

鄭原讀到最後一頁,空白的地方寫著海因裏希·哈洛的手寫簽名,他把整本書放下,輕輕平複了一下心情。

程裕衡還不知道,外甥真正尋找的東西,是關於父親鄭懷慶的線索。

他以為鄭原隻是在尋找神明會的蹤跡,出聲詢問:“這本書裏,有你想要的資料?”

鄭原若無其事點點頭:

“當然了,這本回憶錄除了缺少的那15頁,其餘的資料很詳細。這回憶錄最後幾頁,還真的提到希姆利所做的事情,哈洛跟希姆利是搭檔。”

“他跟希姆利畢竟是搭檔,沒有在回憶錄中明說希姆利所做的事情。”

“但根據字裏行間的意思猜測,他指的就是希姆利創造了神明會,利用神明會蠱惑人心、同時背地裏繼續做生物變異實驗。”

鄭原把關於那一段的描述指給眾人,路易斯拿過筆記仔細瀏覽,他滿意得點點頭:

“那這樣說的話,希德勒的近衛頭子希姆利是偽裝自殺,實際上一直在列施敦公國生活。”

“還有什麽要看的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就得出去了。”

“現在差不多已經中午了。”

鄭原經路易斯這麽一提醒,低頭看著自己的腕表,的確已經中午12點了。

“走吧,我問問檔案管理員缺失的頁麵在哪,就可以出去了。”

他們從露台坐電梯下到地麵,鄭原走向在旁邊的管理員:“我想問一下,這個書稿的頁麵為什麽會被撕掉?”

“是這樣的,先生,我們在2006年接受這本書時,做過全篇掃描與檢查,這本原稿在那時就已經確缺失了15頁。”

管理員說完,調出電子導覽屏幕,他輸入文件盒編號,一個pdf版的《雪域七年》出現在屏幕。

鄭原順勢瀏覽了電子版的雪域七年,頁數果然也是缺失的:“你知道誰誰把他撕去了嗎?”

管理員搖搖頭:“我們不知道,當初捐獻這本筆記的,是哈洛先生的仆人,他在幾年後就去世了。”

鄭原剛才還想把這本原稿全都拍下來,既然檔案館已經有了電子備份,他試探性詢問道:“請問一下,pdf版本的《雪域七年》可以發我一份嗎?”

管理員點點頭:“原稿不能帶出檔案室,既然你們是用於查案,可以發給你們一份。”

“先生,請給我一個電子郵箱。”

鄭原得到管理員肯定答複,趕緊把自己的電子郵箱說出來,那管理員輸入郵箱後,他的手機立即傳來接信的“叮咚”聲!

“謝謝,太感謝你們了。”

他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跟路易斯從機密檔案室出去,隨著真空閘門關閉,路易斯攔住他:“快看看,文件到底傳沒傳過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