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哈洛回憶錄

威廉站在第一層,跟鄭原、路易斯介紹著機密檔案館的藏書!

鄭原抬頭眺望穹頂,玻璃幕牆共有三層平台,上麵以洲際為單位,區分出各國的曆史文獻。

每層資料館中心都有懸空的圓形露台,東南西北各有向上盤旋的電梯與樓梯,欄杆從四麵伸出玻璃棧道連接露台。

那休息台擺著很多舒適的沙發桌椅,周圍隻坐著很少的人,鄭原心想,可能機密檔案室為了保證資料的安全,不能讓人頻繁接觸。

他瀏覽完檔案室全貌,對身邊的威廉問道:“威廉,《雪域七年》原稿放在哪裏?”

威廉沒有說話,走到電子檢索屏前,把借閱卡劃過刷卡處,鍵入《雪域七年》後,屏幕出現哈洛筆記的索引:

europeandatacenter(l3),nationaldataroom(l3-r2),year(1900-2000),sodiumextractdata(1930-1950),datacabinet(002),archivebox(0050)

鄭原看著電子屏幕,將上麵的信息逐個翻譯出來:

歐洲資料館(l3),得國資料室(l3-r2),年份(1900-2000),鈉粹資料(1930-1950),資料櫃(002),檔案盒(0050)!

“走吧,我們已經知道資料在哪了。”

他按照索引的坐標,乘坐電梯來到三樓,找到歐洲資料館進入第二個資料室。

這裏擺著二十排白色資料櫃,每一扇櫃子高約兩米,寬約兩米,整整齊齊排了兩行,櫃門上放著芯片讀卡器,不插卡根本就打不開。

鄭原趴在玻璃櫃前,借著裏麵暖色燈帶,一眼就看到第50號檔案盒,上麵標的就是雪域七年的原件。

叮~

他把自己的卡片刺進刷卡口,櫃門呼啦一聲自動打開,待拿出檔案盒後,櫃門自動關閉。

檔案盒拿在手裏沉甸甸的,鄭原的手禁不住顫抖,這裏麵裝的,可是哈洛第二次雪域探險的真正文件。

程裕衡走過去:“找到了嗎?”

鄭原點點頭:“找點了!”

路易斯在露台休息區招手,讓他們倆過去:“鄭原,這裏有休息區,你們可以到這兒慢慢看。”

“走吧,那麽厚一遝子文件,光是翻譯都要好久。”

鄭原掂量著手裏的文件,跟小舅舅一起來到路易斯身邊,坐進靠欄杆的沙發。

他打開檔案盒,裏麵的手稿是一種略微泛黃的漿紙,造紙時的毛邊兒還沒有切掉,透出一股濃鬱的書卷墨香。

他仔細瀏覽封皮,那是哈洛親手書寫的《雪域七年》鷹文字母,還畫了雪域高原地理輪廓。

鄭原深呼出一口氣,翻開第一頁筆記。

一幅黑白色照片映入眼簾,正好貼在筆記中間,下麵還有人員備注墨跡,翻譯出來,意思很明確——哈洛與他的十五名雪域探險隊員!

他仔細盯著黑白照片中金發碧眼的哈洛,他身邊的人果然都很眼熟。

他拿出魔窟峽穀找到的“得國勳銜證”,那個被掛樹上勒死的費伍·約翰遜,果然在十六名隊員中間。

鄭原眼前一亮,神色變得興奮,他的推測是完全正確的,塔蠟山森林的屍體就是哈洛十幾名隊員!

他打開筆記正文,靠著頭頂太陽灑下溫熙光線,一字一句翻譯起來:

1941年12月30日,偉大的元首又一次發怒!

他發怒的原因不是別的,正是連連敗退的戰爭局勢。

很難想象,自1930年來戰無不勝的得意誌鋼鐵洪流,居然在遠東戰場經曆滑鐵盧屈辱。

我們高貴的雅利安人失敗了,50萬人、1300輛坦克、2500門火炮,這些確切的數據,代表著每一條熱血青年的性命。

得國人在同年又迎來更大的失敗,百萬得軍在思塔臨格勒戰役中陷入被動,被遠東俄人打得節節敗退。

自從得國人經曆漠思科會戰、思塔臨格勒戰役,我們的處境好像多米諾骨牌般,倒向早已預定好的失敗結局。

這些最初的屈辱,牢牢印在每個得國人心中,這是沉痛的代價,更是透骨的寒冷。

在極度危險的戰況下,元首希德勒終於坐不住了,他整天跟他的近衛和親信待在辦公室,想研究出扭轉戰局的辦法。

希德勒甚至不惜動用“占卜、占星、魔法”等超自然力量,在全歐洲遍尋可以通神的能人,幫助他在大西洋海麵尋找敵國的潛艇與戰機。

在這種萬般焦慮的情況下,他把目光轉移到神秘又遙遠的東方“力量”,想找到謝弗爾第一次雪域探險時提到的“沙姆巴拉”洞穴!

希德勒認為,在那遙遠的雪域高原上,真的有能改變宇宙、逆轉時空的時間軸心武器。

這種瘋狂的想法,多多少少讓參謀們懷疑真實性,大家紛紛對“時間軸心”的真實性提出質疑!

在這種萬眾反對的情況下,衛軍頭子希姆利站了出來。

他給希德勒呈送了一份2000頁的報告,裏麵包含了謝弗爾第一次雪域探險的全部經曆,甚至連高原人的身體特征、服飾文化、精神麵貌都極其精細地羅列在冊。

這份詳細的“調查報告”讓希德勒相信,雪域高原真的有“秘密武器”。

於是他開始在衛隊中挑選合適的人,準備組成先遣探險隊,第二次進入雪域。

他和希姆利計劃,等真的發現時空武器時,就派遣大批衛隊空投雪域,打造一個“時空軍團”,同時顛倒“地球軸心”,使得國回到1939年,修正犯下的戰略錯誤。

以此來達到戰勝帝國、扭轉戰局的目的!

這一目的堪稱瘋狂,瘋狂到隻有希姆利支持他,他們倆在房間密謀一周後,敲定了整個計劃的細節。

一周後,我所在的衛隊被帶到希德勒麵前,他給我們每個人都授予了納粹勳章,表達元首感謝我們對雅利安複興所做出的貢獻。

希德勒最善於蠱惑人心,這話我也隻敢在他死後說出來,在當時,他被稱為“最得民心的父親與領袖”。

我和隊員們接受了勳章,其實也就相當於接受了這次雪域探險的任務,希德勒像往常一樣,跟我們說了很多熱心的話,讓我們返回營地。

盡管他並沒有明說要我們做什麽,但是在當天晚上,近衛頭子希姆利突然來到營地,將任務狀交給我。

這封任務狀的內容很簡單——讓我帶著十五名隊員不惜一切代價進入雪域,找到沙姆巴拉洞穴,尋找時空軸心武器。

我覺得這是瞎扯淡,可此時的我們已經下不來船,既然和希德勒綁定在一起,我隻好接下任務,等待這一時刻的到來。

兩年後,時間來到1943年,希姆利告訴我,希德勒決定正式讓我們啟程去雪域,我和隊員稍作準備,踏上去雪域高原的行程。

從上帝視角來看,1943年的得國,距離失敗已經不超過五年!

希姆利跟我們透漏了得意誌麵臨的困難,他要求我們去雪域的同時,還希望我的小隊向所有人隱藏真實的身份。

這也意味著我們需要脫下得國戰服、取下勳章、紮染頭發,偽造出另一種身份,才能從重重包圍的戰圈中安穩脫身。

經過隊員的商量,我們一致決定扮成國際探險家,去往神秘的東方。

我們嚴密的偽裝沒有被識破,眾人得以越過得國南部,進入意大黎占領區。

然後從意大黎南部的科沃米港出發,穿越地中海、蘇益士運河、紅海,經由阿蠟博海借道英屬陰篤,經曆3個月時間終於來到雪域高原。

我們花了上個月時間,在1943年3月到達雪域,我打開希姆利給我們的指示,裏麵給出最有可能發現【沙姆巴拉】洞穴的確切地點:

kangrinboqê(岡仁波齊神山)31°04′0.53″n,81°18′43.88″e!

報告中所記載的岡仁波齊神山,即是剛第斯山脈,我帶著隊員,沿剛第斯山與昆侖山的交界不斷尋找,終於找到一座天然的巨型洞穴。

這個原始洞穴的廣度和寬度,已經超越常人的理解,猶如兩座高山彎折為弧形,形成一個幽深恐怖的深山洞穴。

我和隊員們穿越洞穴後,見到一座已經廢棄千年的環形城市,我和隊員一致認為,這巍峨華麗的城市,是神秘學家記載的失落之城-亞特蘭蒂斯!

我為找到亞特蘭蒂斯而歡呼,這代表世界上真的有神之血脈……

鄭原讀到這一句,繼續翻開書頁,發現背麵的書脊有很多犬牙交錯的撕痕。

這可是全球隻有一份兒的原稿,居然被人刻意抽掉十幾頁,鄭原頓感不妙。

他仔細檢查被撕掉的頁碼,45頁到60頁全都是缺失狀態,到60頁以後就又恢複了正常。

“怎麽了?”

路易斯看鄭原臉色有點不妙,走過去盯著《雪域七年》原稿,書頁缺失,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這可有意思,連原本手稿都要缺幾頁。”

“要不我們先看後麵的,等下去了問問管理員,看看是誰把這幾頁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