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軟的不行來橫的

看著那五根供香齊斷,就是我都不由皺了下眉。

我家的供香是按五方擺放,中間是教主香,左為青龍香,右為白虎香,前是朱雀,後是玄武。

陳健壓了堂口錢,五支供香卻全部折斷,這就意味著此事已經驚動到我家掌堂大教主了,而且態度明確不讓管。

我就有點納悶兒了,這陳健到底什麽來頭啊?

在我看來這就是件再小不過的小事兒了,怎麽還驚動到我家早已經位列仙班的常老爺子了呢?陳健明顯也感覺出氣氛不對了,屁滾尿流的爬到了我跟前,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跪求:“大師,大兄弟,我不是東西,我混蛋,你別和我一般見識,求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才二十六,不想死啊…”

他一邊說一邊狠抽自己嘴巴子,抽的真是“啪啪”響。

看到那香頭我本來就挺心煩的,他再屁叨叨屁叨叨的沒完,火騰的一下就躥起來了,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腳,“滾犢子,老子沒功夫搭理你。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清場,然後上香請我家掌堂大教主上來問問到底什麽情況。

陳健挨了我一記窩心腳,眼睛裏馬上露出一抹凶光,齜著牙一副要咬人的架勢。

可不知道是不是太怕死了,很快他又收斂起來,賴皮狗一般再次爬到了我跟前,賤兮兮的抱住我的腳,“大兄弟你要是還沒解氣就再踹我幾腳,來,朝這兒踹,哥我指定不帶多放一個屁的,隻要你消氣了就行。”

他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天生的一副賤種樣。

我看的膈應,可他現在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纏著我還真不好擺脫,隻好指了指香案,“不是我不救你,是我家老仙兒就不受你的供奉,看不了!”

我說的也是實情。

本來打算坑他一筆的,可我家掌堂大教主都發話了,我就是再愛錢也不能做這筆買賣。

陳健仿佛沒聽懂我的話,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是不是錢不夠,你等等,我馬上讓人送來。你放心,陳哥懂規矩,不是那差事兒…”

不等他把話說完,陳剛已經不耐煩的吵吵起來,“你他媽聽不懂人話是咋滴?都說了我家老仙兒不想管你的破事兒,你還逼逼啥?麻溜滾犢子,別等我削你啊!”

“不是咋地?我都這麽低三下四的求你們了,你們還拿我的臉當鞋墊子踩啊?是不是給你們臉了?”見苦求無用,陳健也急眼了。

就見他忽地一下站起來指著我倆的鼻子就罵上了,“我告訴你們兩個小崽子,今天要是不把我的事兒給料理的明明白白,我讓你們在整個東北都混不下去信不?”

操,這是軟的不行就給我玩橫的了!我在心裏罵了一句,不緊不慢的站起來,“行啊,我等著,你隨便找人,我看你是咋讓我在整個東北混不下去的!”

讓我一個頂香看事兒的弟馬混不下去?他可真玩大了。

不管咋說,咱也是東北第一大堂口,能讓他給糊弄住?我的護身報馬黃九童聽完這句衝我豎了個大指,“這話聽著就提氣!小浩子別怕,哥挺你!”

我心想挺不挺的不重要,你要是能聽到我的心聲就回堂營給問問,咱家掌堂大教主到底啥意思,怎麽這麽點小事兒還把他老人家給驚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心聲,黃九童身形一閃還真沒影了。

那邊陳健和陳剛吵吵巴火的差點又幹起來,我看得心煩,拎著陳健那小癟犢子的後衣領子就把他給扔到了大街上。

他好像挺不服氣的,急赤白臉的還想往屋裏闖。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手機響了,接起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點啥,就看他由剛才的喪眉耷臉變的眉飛色舞,隔著玻璃門還衝我們比了個中指,就興衝衝的開著車跑了。

屋裏就剩下我和陳剛還有來看事兒的那個姑娘了,我本來想把姑娘打發走好請香,卻見那姑娘豪氣的一拍胸脯,“老弟,你不用怕陳健這小王八羔子,有姐呢,姐給你撐腰!”

接著這姑娘就滔滔不絕的講起了她和陳健兩家的背景。

姑娘名叫楊子愚,家裏是做建材生意的,有實體,整個東三省的建材生意她家幾乎占了一半,是建築用材料最大的供應商。

陳健家則是做房地產的,在東三省雖不能說是拔尖的,但也算有頭有臉。

前些年地產業大火,陳家賺了不少錢,漸漸的就有點飄了,誰都不往眼裏放。

一來二去的和上下的關係都弄得挺緊張,人才大量流失,土地批文下不來,連接項目的資質都快要審核不過關了,陳家的處境可想而知。

咱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對這些東西雖然不能說全懂吧,但至少能理解個大概意思。

所以我就納悶兒了,問她:“你這麽好的條件,咋就看上他了呢?”

聽我這麽問,揚子愚大咧咧的一揮手,“還能因為啥啊,不就是信了你們男人那張破嘴唄!你都不知道他追我的時候多賣力,姐一時眼瞎,就答應了。誰知道他是這麽個玩愣啊!”

“……”這打擊麵挺廣啊,我和陳剛對視了一眼,都有種拿條數嘎達把她炫出去的衝動。

我咋感覺這姑娘虎了吧唧的呢?不過我可沒敢說出口,想想她給陳健的那頓大嘴巴子,我就感覺臉疼。

咱可不惹這虎老娘們。

楊子愚似乎也感覺到失言了,挺不好意思的撩了撩頭發,“姐可沒針對你們的意思,我說的是陳健長了張破嘴。”

我打哈哈的笑了笑,可不想和這虎玩意兒扯了,從香案上拿起一個葫蘆遞給她,“時間不早了,這條道挺偏的,車都不好打,你早點回去吧。”

楊子愚一聽往外看了看,一驚一詐的拍了下大腿,“哎呀,天兒都這麽晚了呀!倆老弟還沒吃飯呢吧?走,姐請你倆,不能讓你們白忙活呀。”

說著,她也不管我倆樂不樂意和她共進晚餐,一隻手拽一個就把我倆給拽出去了,“說好了啊,今晚兒誰不趴下都別想走。姐還有事兒想請你們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