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自爆
藤骨血蛇似乎也感覺到了危機,身體抖動的越發激烈了,看那樣是拚命想把我給甩下去。
我哪能讓它得逞?盡管身體已經歪歪扭扭的坐不穩了,但我還是精準無誤的對準了它的眼睛,一劍就刺了下去。
鮮血混合著眼珠裏的**“噗”的一下濺了出來,又是一股類似陳年泔水的味道傳了出來,比血蛇嘴裏還味。
“吼…吼…”
野獸痛苦的嘶鳴聲響徹雲霄,震的整條暗道都直晃悠,血蛇攪扭著身子瘋狂的四處亂撞,估計是疼的厲害,它自己都控製不住了。
我鬆開了趕將鞭,改為雙手握劍,獰笑著越發用力的往它的眼睛深處捅,直到整把劍刃完全插進去,就剩下劍把,我才又把劍給抽出來。
藤骨血蛇此時已經成了獨眼蛇,我再接再厲的繼續出劍,這次對準了它的另一隻眼睛。
可就在此時,我發現血蛇的身子又開始變大了,那速度就跟拿氣管子打的似的,噌噌的就起來了。
而與此同時我也發現我離地麵越來越遠了,幾乎是眨巴個眼的功夫,就得有三四層樓那麽高了。
底下總算把藤根搞定的怪小夥兒看到這一幕臉色驚變,大喊了一聲:“快跳,它要自爆了!”
啥…啥玩意?
自爆?
我操,原來所謂的狂暴大殺招是自爆,這蛇是想臨死拉個墊背的啊!可這麽老高…我跳下去估計也夠嗆。
正當我還在猶豫的時候,怪小夥兒近乎氣急敗壞的吼起來了,“快跳,再不跳來不及了!”
他張開雙臂,那意思是他要接著我。
嗬嗬…
就這高度,就我的體重,再有一個重力加速度,反正他要真接我的話,胳膊廢是一定的了。
可現實是我也沒時間多想了,眼睛一閉,一個縱身就躍了下去。
不管他接不接著吧,反正我也不能被血蛇捆綁著被自爆啊。
臨跳下去之前,我還沒忘了七星劍和趕將鞭,一手攥住一個,跟我一起做了自由落體。
掉地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和血蛇捆在一塊自爆了,那就是十死無生,是個人都得這麽選。
急速下墜帶來的風聲讓我的心髒整個哆嗦成了一團,有生以來,我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了我的心跳。
沒錯,在這種緊急關頭,我的心髒竟然跳了一下。
距離看著很高,但實際上掉下來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我以為下一秒我可能就得缺胳膊斷腿的,可沒想到,就在我快要到底的時候,一雙略顯清瘦的手臂猛然間一手攏我的肩膀,一手盤我的大腿,把我當球在半空之中又盤了好幾圈,盤的我眼睛直冒金星,我才掉到了地上。
我操,太極!看不出來呀,這怪小夥兒有兩下子,懷中抱月玩的那叫一個溜。
我撲拉撲拉身上的灰站起來,道謝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呢,就見那怪小夥兒把先前手裏捏著的幾張黃符全都拋了出去。
同時手上結印,雙手中指、無名指相交,食指、小指、大拇指合對伸直,大拇指向下,嘴裏念念有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金光速現,覆護吾身!”
隨著咒語的最後一個字念出來,那些黃符就如同成精了一樣,排成了一張仿似人臉的怪圖案,既而金光大綻,將我、陳剛和他三個人整個包裹到了裏麵。
咒成的瞬間,那條血蛇也爆開了,鮮血和碎肉漫天飄灑,骨頭都碎成了渣,就如同下起了一場碎屍雨一樣,那個惡心就別提了。
在血蛇自爆的同時,它身後的血池也跟著一起報銷了,整個血池中的小蛇和滿池子的鮮血也是炸的可哪兒都是,把地麵和牆壁都給染紅了。
隨著地麵的震顫感消失,我精疲力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隻手還在發顫呢,身上的疼更是撕心裂肺的,疼的我直吭哧。
怪小夥的臉更白了,直至金光消失,他才盤膝於地,雙手掐訣開始調息。
他結的咒印我雖然不認識,但看威力就知道肯定不俗,連藤骨血蛇的終極必殺技都能擋住,能普通的了嗎?
看到他使用符咒,我就想起那個茅山傳人了,心裏越發的惆悵起來。
茅山是現今道門傳承的龍頭,就像我家在東北出馬這塊的地位一樣,要不也不會有南茅北馬一說了。
你說就以我現在的水平,要是真跟像這怪小夥一樣厲害的道門中人對上了,我是個嗎?
不說別的,就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陳剛去跳河,我他媽就是拍馬都趕不及!
想著想著我就出神了,直到那小夥兒自打坐中醒來,我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呢,把他給看的一臉莫名奇妙。
不過他天生冷淡,也沒多問,就是走到陳剛麵前,把他腦門上的黃符給摘下來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陳剛已經把我之前貼到他腦門的黃符又給貼上了,估計他是怕控製不住自己,所以想用符咒壓製一下。
怪小夥兒眯著眼睛看了黃符半天,臉上寫滿了嫌棄,“這就是你畫的符?”
“……”擦,又被鄙視了!
我斜眼四十五度角望天,我啥也沒聽見!定身符一拿開,陳剛就激淩一下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喊:“浩子,你咋樣了?還能活下去不?”
他一邊喊還一邊摸,好在我就在他旁邊不遠,緊忙就挪到了他跟前,但可沒敢碰他,“我沒事兒,你咋樣,感覺哪兒難受不?”
我滿身都是藤骨血蛇的毒血,雖然我不知道為啥到現在我都沒事兒,但我也不敢讓他碰我啊。
怪小夥兒看著也不像是滿嘴跑火車的人,他說有毒估計那就沒跑了,我可不敢讓陳剛碰我,再給他整中毒可就麻煩了。
陳剛都快哭了,撲上來就想抱我,“你可嚇死我了,哥還以為再也看不著你了呢!你說你要是有點啥事兒,哥以後還跟誰玩去?”
定身符起的是禁錮作用,被定住的人意識什麽的都清楚,所以剛才他雖然看不見也動不了,但是心裏啥都明白,這才會如此後怕。
他的心情我太理解了,不過我是真不敢讓他碰我,急忙一閃身避開了,著急忙慌的說了一句:“別碰我,我現在身上都是毒血!”
怪小夥兒見我不搭理他也沒生氣的意思,還走過來給陳剛遞了一顆丹藥,“吃了!”
硬梆梆的倆字從他薄冷的唇角吐出來,總是帶了那麽點命令的語氣,聽上去就是那麽的不爽。
陳剛那是典型的順毛驢,你順著茬咋整都行,要是和他嗆著來他能比你還混。
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急忙打斷他要出口的話問怪小夥兒,“他又沒中毒沒受傷的,你讓他吃這幹啥?”
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了,按說要給也是給我吧。
先不說我渾身被藤骨血蛇身上冒出來的倒勾刺給紮成了人體篩子,就是在蛇身上骨碌的滿身都是毒血,那也是我看起來才像有事的那個吧?
而且先頭他為了阻止我被毒血毒到,還把我給頂到了他肩膀上,他就一點不好奇為啥到現在我都沒事兒?
當然,我這麽問並不是想和陳剛爭什麽,純粹的就是好奇,還是好奇他為啥對我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