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陳剛是自殺?

抓到手的那刻我激動的都快哭了,就憑這隻厚實的大手我幾乎可以認定就是陳剛了,因為上學的時候他打仗手筋被人給挑開過,手背上落了一塊疤,很容易就能摸出來。

我猛地一把把人給薅起來,正是我苦苦尋找的好兄弟——陳剛。

看他雖然人已經昏迷不醒了,但嘴裏還時不時的吐出兩個水泡泡,我想他應該還有救,馬上把他給托了起來,向著岸邊艱難的走去。

把他送上岸後,我又馬上返回去接出租車司機,等倆人都上了岸後我才鬆了口氣,正想打電話叫急救車把倆人送醫院去,結果就已經聽見了救護車的鳴笛聲。

而這時也圍上來不少的老頭老太太,紛紛衝我豎著大指。

“小夥子真是好樣的!一個人救了兩條命,你這可是功德無量啊!”

“唉,去年那個落水的姑娘要是跟前有和這小夥子水性一樣好的人就不會淹死了!”

“可不是咋地?你說這南湖也夠邪門的,哪年都得淹死幾個!”

“我聽說這南湖裏麵有水猴子,年年都得抓替身,好像從九三年開始到現在都淹死五六十個人了,有的連屍體都沒打撈出來,太可憐了!”

“……”

人群裏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我這一看不用問,肯定是這些熱心的大爺大媽發現有人落水給打的急救電話。

正說著呢,急救車就已經到跟前了,大爺大媽們很自覺的讓開一條路,然後指著我們三個人的位置,讓醫生趕緊過來救人。

“嘔”

我正要站起來給醫生讓地方,就聽見一陣嘔吐聲傳來,我馬上回過頭去,發現陳剛正吐呢,連水再淤泥的吐了不少出來,然後人就緩醒過來了。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的罵了一句:“操,啥玩意兒啊?咋這麽牙磣呢?”

吃了一嘴的淤泥,不牙磣才怪了呢!見他醒了,我急忙把他給扶起來,問他現在感覺咋樣。

醫生看他都能坐起來了也沒再管他,全力去搶救出租車司機去了,又是擠壓胸口,又是人工呼吸的。

陳剛“呸呸”了兩口,還在往出吐淤泥,馬上就有熱心的大爺遞過來一瓶礦泉水,“小夥子,趕緊漱漱口。你說大爺得說你兩句,有啥想不開的呀,這尋死覓活的?這得虧你這朋友趕來的及時,要不你小命是不是就沒了?”

陳剛接過礦泉水瓶正漱口呢,聽到大爺這麽說眼珠子當時就圓了,“噗”的把水吐出去,然後一臉懵逼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尋死覓活?”

那大爺還一臉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那不是你還是我啊?先頭我看你在橋當間站著,眼睛直勾勾的,然後還給那唱,我還以為你是精神病呢,都沒敢靠近。要是知道你尋短見大爺咋地也不能幹看著啊,那必須得勸勸你…”

老爺子看著得有七十來歲了,滿頭的白發,一根雜毛都沒有,長壽眉都耷拉下來了,一看就是長壽的麵相。

他在那滔滔不絕的講著,把陳剛好頓數落,又說什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咋能輕易傷害,又說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巴拉巴拉一大堆。

可陳剛卻是越聽越驚悚,最後臉都白了,“咕嚕”咽下一口唾沫,小聲在我耳邊問:“這到底咋回事兒啊?我明明記得昨晚從醫院出來以後你過去接我了,然後咱倆就一起到南湖公園來抓女鬼了,他咋非說我自殺呢?”

我遞給他一個眼神兒,“你著人家道了,這事兒回去以後再說!”

我倆在一旁小聲嘀咕,那大爺可能耳朵有點背,估計是沒聽清我倆說啥,然後緊著讓我好好勸勸陳剛,啥事都往開了想想。

我衝老爺子不住的點頭,嗯嗯啊啊的答應著。

“哇”

在醫生的全力搶救下,出租車司機也吐出了肺裏的積水,但是他的情況可比陳剛差太多了,人還昏迷著。

我看看陳剛,怕他還有啥後遺症比如吸入性肺炎啥的,就讓他也跟著救護車一起去醫院檢查檢查。

可他一個不去十個不去的,還說他身體杠杠的,浪費那錢幹啥,還不如留著去吃燒烤呢。

我強不過他,隻能由著他去了,大不了回去讓堂上白家仙給他看看。

但是出租車司機那是因為給咱幫忙才出的事,論情論理我都必須得陪著他去醫院,還得幫人把醫藥費給結了。

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想明白,為啥他也會跳下去,是被那水鬼給迷惑了,還是看我長時間沒上來他怕我出事這才打算跳下去救我。

不過不管咋說吧,他的人情我是記在心裏了,要不是他的話,今天陳剛的命可能就得搭這兒。

司機沒等出南湖公園呢就醒了,結果這哥們一醒跟陳剛的反應那是一模一樣,說啥都不肯去醫院檢查,半道上就非得要下車,我咋攔都沒攔住,隻能把急救的錢給人結了。

出租司機下車的時候腿還有點軟呢,然後調頭又往回走,說回去取車,今天還得出車呢,這把我整的都心塞了。

他可真是掙錢不要命了!

好說歹說也沒勸動他,最後我倆隻能也跟著他回去取車去了。

路上的時候他說他水性挺好的,看我一個猛子紮下去之後再就沒上來,水裏連個泡都沒冒他就以為我溺水了,趕緊就下去救人。

可是下到水裏遊一圈也沒看見我,緊接著他腳脖子就被啥給纏住了,咋整都掙不開,後來體力耗盡,又嗆了兩口水,就昏過去了。

再醒過來就已經在救護車上了,然後他就挺納悶兒的問我,“哥們,你是頂香看事兒的,你說我是不是撞上啥玩意兒了?我感覺纏我腳脖子的不像是水草,我還回頭看來著,可是水底的泥都被我撲騰起來了,渾登的啥都沒看清。”

我咧了咧嘴,心道你得虧是沒看見,要不你連掙紮的勇氣都沒有了。

撓了撓鼻子,我斟酌著用詞,“你看看你兩個腳脖子!”

司機狐疑的停下腳步,然後彎腰把褲管給卷起來了,這一看當時就把他給嚇的“媽呀”了一聲,“這好像是手爪子抓的,我不會真撞邪了吧?”

說著他腦門上的汗就下來了,連呼吸都變的急促了,滿眼恐懼的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