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陳剛發泄完不滿,這才把我昏迷後的事兒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我昏了沒一會兒,那個墳坑裏就傳出來怪動靜,據他所說有點像獸吼,又有點像野馬嘶鳴,反正挺嚇人的。

然後整個大地就開始顫抖,就跟地震了似的,地動山搖的。

老李家人徹底被嚇完了,再看我都倒了,就四散而逃了,就剩下那個老大姐一家幾口和李國盛沒走,還在那兒堅持著。

當然了,他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徹底被嚇的邁不開腿了還是有義氣,反正依然屹立不倒的站在那兒看著。

搖了沒一會兒,就從地底下冒出一條小金蛇來,那家吞雲吐霧的,兩隻眼珠子還冒紅光,比手電筒還亮,別提多嚇人了。

說是蛇吧,還不像蛇,因為這玩意頭上長著一個像雞冠子似的東西,還有四隻鋒利的爪子。

黃九童一看見這玩意兒臉色馬上就變了,“嗖”的一下就躥出去了,說是去搬救兵。

可還沒等他跑出去三步遠呢,就被那玩意兒給一爪子拍翻了,差點沒把他當點心給吃了。

緊接著我家大堂人馬就來了,為首的是常千仇,胡天宗也在列。

都說蟐蟒是一家,那小金蛇還算是給麵子,看到常千仇沒直接動手。

倆人偷摸的在一旁也不知道嘀咕了點啥,陳剛沒聽著,反正後來那條小金蛇就把黃九童給放了,然後自己也走了。

那時候我手臂上的天火早就滅了,陳剛說燒的就剩下骨頭和筋了。

胡天宗過來看了看我,然後往我倆胳膊上塗了點東西,還露出了挺欣慰的笑。

陳剛當時都快氣瘋了,就質問胡天宗明明他們都可以進來,為啥不來幫忙,非得讓我遭那麽大罪,還差點把小命兒都搭裏。

胡天宗看了看他,就一句天機不可泄露,然後就帶著大堂人馬走了。

黃九童被蜃龍拍那一爪子傷的不輕,也回堂營養傷去了。

陳剛想攔也攔不住啊,最後隻能跳著腳的罵了兩句,就準備把我整下山去治傷。

然而還沒等他動手呢,墳地裏又刮起一陣陰風,接著不知從哪兒就冒出來個臉色青黑的老頭兒,穿著一身的壽衣,倆腳不沾地,渾身陰冷陰冷的,一看就不是人。

幸好陳剛開著陰陽眼,就問那老頭想幹啥。

老頭說他才是這墳的原主人,而墳就是人死後的家,他無家可歸多年,屍骨還被丟到荒郊野地裏讓野狗給啃了,雖然後來找回來一部分,但也殘缺不全了,導致他入不了輪回,成了孤魂野鬼。

而這一切都是拜老李頭所賜,所以他要報仇。

陳剛一聽覺得人家說的也在理,但在理是在理,既然我們堂子接了老李家的事兒,總不能讓他胡來呀?

於是就勸他,說老李頭都已經灰飛煙滅了,比起他當遊魂野鬼還慘呐咋咋地的。

可任憑他磨破了嘴皮子,那老頭兒就是無動於衷。

還說老李頭這麽做劫了他家三代人的氣運,導致他家現在都絕後了。

現在就剩下一個老姑娘還活著,還窮的叮當響,無兒無女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這筆債他說什麽都得討回來。

別看陳剛平時挺橫,但他的心其實最軟,架不住人家三句好話。

聽了老頭兒一家悲慘的遭遇,把他給難受壞了,但能咋整啊?他也不能眼睛看著他去害老李家人呐,就又開始勸。

老頭兒不聽勸,最後嚎啕大哭,就問陳剛,說如果是他碰上這事兒了,他咋辦。

這一問當時就把陳剛給難住了,正在他糾結著怎麽勸這老頭兒回心轉意的時候,老頭化成一股青煙直接跑了。

陳剛一拍大腿,知道老李家這肯定是要出事,但他也沒辦法去追啊,我還重傷昏迷著呢。

當然就是追他也未必能追得上,人的速度能和阿飄比嗎?

阿飄嗖一下子能躥出二裏地去,他能嗎?就這麽地,他讓李國盛先回家去找個木頭板子過來,把我抬下山去送醫,回頭再處理他家的事。

那會兒天還沒亮呢,經曆了這一晚上的事兒李國盛也害怕呀,就和他老姐(最小的姐姐)一家子一起回去了,想著人多能壯點膽。

結果再回來的時候,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而且臉色煞白,慌裏慌張的。

陳剛就問他咋了,他說全家除了他,瘋的瘋,倒的倒,作的作,沒一個正常人了。

他老姐一進院子“咣當”一下子就躺地上了,老姐夫也是如此,兩個外甥突然就像中邪了似的嘿嘿傻笑,眼睛也直勾勾的。

他也明白咋回事,肯定是那個壽衣老頭兒過來報複了,就跪在地上給人磕頭賠罪,好話說了一籮筐。

他其實是看不見那老頭兒的,但陳剛和老頭兒說話他聽見了。

我之前就說過,老李家其它人的氣運或多或少都受影響了,就隻有這個李國盛沒事。

究其原因可能是他從小到大都沒借上老李頭的力,還搭上親閨女一條命,所以才沒受影響。

運勢沒變,陽氣也足,所以髒東西他看不見。

也不知道是那老頭兒可憐他呀,還是他身上陽氣重那老頭兒整不了他,反正他是沒出啥事兒。

磕了半天頭他一看沒啥事就又說了一番感謝的話,然後爬起來進屋去找床板去了。

這一進屋才發現,頭前跑下山的那些人和他老姐一家都差不多,哭的哭,笑的笑,昏迷的昏迷,整個屋子就沒一個全活人,嚇的他抽出一塊床板就跑出來了。

事情就是這麽個經過,我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

按說那老頭兒就一個鬼也不可能放倒這麽多人啊,這事兒不對。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救護車已經駛進了醫院,我被送進了急救室。

急診大夫從接診的大夫那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就進來準備給我做手術。

可當我兩條手臂上的繃帶被解開時,整個手術室的人都愣住了。

那個主刀大夫更是氣的破口大罵,“這他媽哪兒來的燒傷?扯犢子呢?媽的大清早五點就打電話給我折騰起來了,還說什麽嚴重燒傷,可能會截肢,必須得我主刀!這不玩人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