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神論者
我故意學著師父抑揚頓挫的語氣說話，這招還真是有效，餘鶴年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怔怔地問道：
“您……您怎麽知道我五行缺木？”
我微微一笑：“您臉上都寫著，我自然能看出來。”
餘鶴年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張文耀笑道：“唐大師跟你開玩笑呢。唐大師可是世外高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我這種情況，能怎麽改善？”餘鶴年問道。
“取決明子、菟絲子、枸杞子泡水喝，晚上睡覺點上一些沉香，有助睡眠。用不了半個月，您的身體狀況就能得到明顯改善。”
“高人，的確是高人，一眼就把我這身體看透了，我讓國內的醫學專家給我檢查，醫院專家也是這麽說的，沒想到唐大師還懂醫術。”
“醫理與命理本就相通，多少得懂一點。”我說著，岔開了話題：“餘老板，不如先帶我去看看您家老太太？”
“對！對！裏麵請。”
餘鶴年與張文耀領著我走進了聖莫麗斯花園。
走在路上，我趁機觀察了一番周圍，聖莫麗斯花園是由別墅與小高層組成，小區周圍有幾座青山環繞，小區內綠樹成蔭，枝繁葉茂，陽光透過樹葉灑在身上，如同進入了一片茂林，雖然周邊有幾條公路穿插而過，車水馬龍，但小區內環境清新自然，時不時傳來幾聲鳥兒鳴啼，更顯幽雅靜謐。
雖然整個小區是西洋建築格局，但從風水學的角度來看，還是比較注重陰陽風水的融合，這樣的環境，照理而言不該滋生鬼氣。
我定了定神，衝餘鶴年問道：“餘老板，這小區裏最近有人意外亡故嗎？”
餘鶴年搖了搖頭：“我平時不住這兒，但自從我老母親出了這檔子邪事，我就專門打聽了，小區內最近並沒有發生過意外死亡事件。”
“那就沒錯了。”
餘鶴年與張文耀臉上均露出驚訝的神色，張文耀忙問：“唐大師，什麽意思？”
“老太太中邪，應該不是在小區內發生的。”
餘鶴年忙道：“可我老母親最近這段時間也沒出過遠門啊，她年紀大了，平時都在家，由保姆照顧。”
我笑了笑，道：“待會看看她再說吧。”
兩人領著我來到一座獨棟別墅前，餘鶴年上前剛把別墅門打開，一名保姆打扮的中年女人一臉驚恐地走出來，壓低聲音說道：“餘總，老太太又開始了，好……好嚇人。”
“老太太在哪兒？”我連忙問道。
保姆朝著別墅內一間門開著的房間指了指，我立刻朝那間房走了過去，張文耀與餘鶴年緊跟著在我身後。
剛走到房門口，我聽到裏麵傳出說話的聲音，頓覺心頭一怔，立刻停下腳步。
從屋裏傳出來的是一位老婦人的聲音，說得是地地道道的四川話，聽著像是在胡言亂語，實則她是在念咒。
她念的是川南一代的苗疆巫咒，我對苗疆巫咒雖然並不熟悉，但能聽得出來，她念的應該是招魂咒。
難道附在老太太身上的鬼，生前是一位苗疆巫師？
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師父曾經說過，苗疆巫術自成一派，有其獨特之處，輕易不要招惹。倘若對方生前真是一位苗疆巫師，我就得小心應對了。
我正思索著，餘鶴年小聲問道：“唐大師，怎麽了？”
我定了定神，反問道：“老太太之前也會念叨這個嗎？”
餘鶴年點了點頭：“自從她中邪，每天到這個時候，嘴裏就念叨這個，就跟招魂似的，聽得人瘮得慌。”
“你說對了，她念的就是招魂咒。”
餘鶴年一聽，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唐大師，您……您別嚇唬我。”
“我嚇你做什麽。有鬼依附在老太太的身上……”
我話音未落，一個清脆柔美的聲音從大門方向傳來：“喂！你瞎說什麽呢！我看你才是鬼話連篇吧。”
我扭頭一看，是一個長相貌美的女孩，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無論相貌還是身材，都可稱得上女神級水準，在一刹那間，我有種怦然心跳的感覺。
跟師父常年待在偏僻的小山村裏，這樣漂亮的女人，我可還隻在電視裏見過。
我衝女孩笑了笑，但她對我可沒什麽好臉色，狠狠地瞪我一眼，快步走到餘鶴年身旁，伸手挽住了餘鶴年的胳膊，
“爸！你怎麽能信這種人說的鬼話呢！我問過醫生，奶奶是患了癔症，應該送她去醫院，而不是迷信鬼神。”
“小姐，這不是迷信，其實……”
我正要解釋，女孩厲聲打斷道：“你叫誰小姐？”
“呃……，女士？”
“我有那麽老嗎？”
“好吧，妹紙。”
“你……，哼！我沒興趣跟你說話！我警告你，趁我沒叫保安把你從這裏扔出去之前，你最好趕緊離開！”
女孩麵露怒容，真搞不懂，明明長得這麽漂亮，怎麽脾氣這麽大？
餘鶴年連忙將女孩拉到身後，向我道歉：“唐大師請見諒，這是我女兒餘菲菲，她一向心直口快。”
我笑了笑：“沒關係。”
“剛才您說，我老母親是被鬼附體？”
我點了點頭：“這鬼生前應該是一位苗疆巫師，懂巫術。”
我話剛說完，餘菲菲冷冷說道：“嗬嗬！還苗疆巫師呢，你是小說看多了吧。既然你這麽有本事，那你現在把鬼召出來讓我們看看眼唄，要是真見到了鬼，我就信你。”
“你沒開天眼，就算我把鬼召出來，你也看不見。”
“爸你聽聽，這不就是在忽悠人嘛！世上到底有沒有鬼，他又到底能不能抓鬼，全憑他一張嘴，反正我們什麽都看不見。”
很顯然，餘菲菲是一位不信鬼神的唯物主義者。信仰這種的東西，有時候很難讓人在短時間內改變，我不想與她爭辯，轉頭對餘鶴年說道：“餘老板，既然令千金信不過我，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我轉身欲走，餘鶴年連忙將我攔住，
“唐大師您先別走，我老母親可還指望著您。”
“但令千金……”
“這裏我說了算！輪不著她做主。”
餘鶴年說著，轉頭瞪了餘菲菲一眼：“菲菲，唐大師可是我專門請來的，你對他尊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