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屍斑

是呀!

二老表一句話點醒了所有人,大老表的鞋印還沒有比對過。

而且外麵鬧得這麽厲害,大老表一天都沒出過房間,這都傍晚了,難道還宿醉未醒?

再聯想到大老表那副迫切想要開棺發財的樣子,大老表的嫌疑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之前我隻想到大舅和小舅是最後接觸玉蟬的人,卻忘了在這個家裏,大老表是最想獲得那批陪葬品的人。

想想大老表昨晚那癲狂的態度,在失去陪葬品後捶胸頓足,嚎啕大哭,後來以後還要找二老表幹架。

種種跡象都顯示,大老表有作案的重大嫌疑。

二老表提出遺漏了大老表,卻把大舅媽惹得不高興了,大舅媽就說二老表:“你對我們家老大到底有什麽成見?揪著我們家老大不放,有你這樣當兄弟的嗎?”

二老表本就是個老實人,被大舅媽這樣一說,立馬漲紅了臉:“我……隻是實話實說……”

大舅媽還要說什麽,卻被大舅一句話給吼了回去,讓她立馬去把大老表的鞋子取過來,如果真是大老表做的,他絕對不會袒護自己兒子。

一向以“耙耳朵”形象給媳婦示好的大舅,竟然罕見地生氣了,不得不說,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大舅還是相當正直的,再怎麽說,年輕時候也是當過大哥的人。

別看大舅媽平時對大舅凶巴巴的,但是大舅真正發起火來,大舅媽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趕緊灰溜溜跑回家,將大老表的鞋子提了出來。

外公拿起大老表的鞋子,跟窗台上的腳印做著比對,所有人都不說話,眼睛直直地看著大老表的鞋子,靜等著真相水落石出。

所有人心頭一跳,鞋子的尺碼跟腳印的大小比對上了。

外公拿起鞋底看了看,直接在窗台上印了一個新的鞋印,如此一來,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新鞋印的鞋底花紋,跟窗台上那兩個腳印的花紋一模一樣!

對於這個結果,我的心裏倒是沒有太大的意外,因為排除大舅和小舅的嫌疑後,也就剩大老表的嫌疑最大了。

外公生氣地將鞋子摔在地上,怒不可遏:“把這個孽障給我拉出來!”

大舅媽捂著嘴巴,不敢置信地看著窗台上的腳印,完全掛不住臉麵,她剛才還罵二老表呢,誰知道真凶就是她自己的兒子。

小舅媽終於逮到反擊的機會了,不冷不熱的說:“就知道我們家老二最乖了,學習成績好,人又老實,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們家老二永遠都幹不出來!走,兒子,咱們回家!”

小舅媽拉著二老表走了,小舅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也跟著走了。

大舅的額頭青筋直冒,那張臉黑得就像要殺人似的,氣衝衝就往家裏走。

很快,大舅家裏便傳來大老表殺豬般的慘叫聲。

大舅自從沒有在外麵鬼混以後,已經很多年沒有動過肝火了,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火。

不一會兒,就看見大舅拽著大老表那一頭黃毛,拖死狗般把大老表從屋子裏拖出來,一邊拖一邊罵:“老子當年再怎麽混球,也沒幹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就你這副樣子,還好意思當大哥?你知道大哥兩個字怎麽寫的嗎?你不僅丟老子的臉,還丟你爺爺的臉,你爺爺幹了一輩子村知書,什麽口碑你不知道?你個混蛋監守自盜,這不是讓人在背後戳你爺爺的脊梁骨嗎?去,滾出去,給你爺跪下認錯,然後把那隻玉蟬交出來!否則,老子剁了你的手!”

大舅媽本是很護子的一個人,但是看見大舅如此動怒,也不敢上前勸阻半句,隻是一個勁地催促大老表,讓他快去把玉蟬拿出來,給爺爺和爸爸下跪認錯。

大老表也是嚇壞了,他知道自己老爹的性格,大舅說要剁了他的手,那可真是幹得出來。

很快,大老表就把那隻玉蟬交了出來,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嘀咕道:“古墓是我發現的,給我一點獎勵不為過吧,我就隻拿了一隻玉蟬而已,至於這麽生氣嗎?現在玉蟬你們拿回去了,給我一隻玉烏龜也行啊……”

大舅回身就是兩記大耳刮子:“你說什麽?!你還想要玉烏龜?!老子跟你說,那箱子裏的陪葬品,一個子你都別想碰,你再敢踏入那個房間,老子打斷你的腿!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死人的東西都敢要!”

大舅把大老表拖到門口,讓他去給爺爺(我的外公)認錯。

大老表剛走出門,就哎呀呀的叫喚起來,一雙手不停地在身上摸來摸去。

大舅皺起眉頭,問大老表在裝什麽瘋?

大老表露出痛苦表情:“疼!渾身又癢又疼!”

大舅罵道:“你要是不給爺爺認錯,我讓你疼到骨頭裏!”

大舅一邊說,一邊又把大老表拽了出去。

大老表邁出房門,曝露在夕陽下,陽光落在大老表身上,大老表的身上立刻冒起縷縷白煙,大老表疼得在地上打滾,就像被灼傷了一樣。

我們驚奇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大老表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大老表的模樣,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況且,他的身上還冒起了白煙。

看見大老表這副模樣,大舅也嚇壞了,趕緊把大老表拖進房間,我和外公也趕緊跟了進去。

沒有照到陽光,大老表身上的奇怪症狀立馬就減輕了。

大舅媽嚇得不知所措:“兒啊,你別嚇老媽,你……你這到底是得了啥怪病呀?”

外公對大舅說:“快把他衣服脫了看看!”

大舅手忙腳亂,脫下大老表的衣服,我們定睛一看,不由得尖叫起來。

但見大老表的肌膚表麵,出現了一片片紫紅色斑塊,剛才被陽光照射後,有些斑塊已經出現潰爛破皮的現象,看上去十分恐怖。

大舅都有些不敢碰自己的兒子,一臉震驚地問大老表:“你這是惹了什麽病?怎麽這般嚇人?”

大老表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奇怪斑塊,也是一臉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這一天,哪裏都沒有去過……”

我打了個冷顫,一字一頓地說:“這是屍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