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招陰人

我解釋道:“我懷疑這鬼物被困在屋裏了,沒法進入輪回投胎,所以明知道會被我身上的法氣傷到魂魄,還是冒險選擇了碰我,因為他知道在我們三人當中,隻有我有能力解救他,還有鬼物傷人往往是悄無聲息的,很少會留下痕跡,但他推我卻留下了香灰手掌印,像是在刻意引起我的注意,搞不好這是個求救信號!”

易陽撐著下巴說:“雖然說得通,但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

我擰眉道:“但願是我想多了,不管是人是鬼,既然向我求救了就沒有不救的道理,否則我就不配做道門人士了。”

易陽已經被我說服了,不過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是不願上去了,算了,不強人所難了,我打算進小區了,隻是沒走兩步就被易陽給拽住,他說:“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搞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或許你說的沒錯吧,膽子嚇嚇就大了,去就去吧誰怕誰。”

他這勉為其難的樣子把我逗笑了,說:“其實這種事經曆的多了對你有好處,不光是膽子變大了,鬼向人求救非常罕見,要是能幫上忙是很積福報和積陰德的事。”

易陽冷笑道:“少來哄我了,福報和陰德這些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能管什麽屁用?”

我鄙夷道:“真是無知,積福報在現實生活中能助人消災解難、逢凶化吉,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有些人從十幾樓失足掉下來都不會死,掛住他的晾衣架就是冥冥中的安排,是有福報的體現,至於積陰德就很好理解了,閻王爺那有功德簿,你在陽間做了多少好事壞事全都紀錄在冊,生前好事做的多死後自然少受罪,壞事做的多那就隻能去下油鍋、上刀山......。”

易陽哼道:“那照你這麽說是不是多做好事就能天下無敵、死都死不了?”

這小子的關注點總是很特別,讓人哭笑不得,我無奈搖頭:“也不是這麽說,你自己故意作死,多少福報都不管用。”

易陽想了想問:“那幫這個鬼去輪回投胎,值多少福報和陰德?”

我一下被問住了,我哪知道值多少福報和陰德,這兩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虛無縹緲,又不能上秤稱,誰知道有幾斤幾兩,根本無法量化。

我有些不耐煩了:“這麽多廢話,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易陽嬉皮笑臉道:“有福報總比沒有好,反正有你罩著我,應該出不了事。”

我們返回了那套房,這次我們沒用燭火照明,而是用手機電筒了。

易陽撫著雙臂嘀咕道:“怎麽這麽冷?”

“不至於吧,那玩意都沒出來呢......。”我隨口回著忽然想起了什麽,上次去老丁家他也是這德性,撫著雙臂說陰森,先前跟老羅一起來的時候他說壓抑想要點燈,這是感受到了這裏的孤煞氣。

我有點明白過來了,轉而問:“對了老易,你是什麽時候生日?”

易陽有些疑心但還是說了,我給換成農曆算了算,這一算頓時吃一驚,這小子竟然八字全陰,難怪對陰氣和煞氣的感受這麽強烈了,他的體質比普通人招陰,就是個招陰人啊,想到這裏我問:“你小時候是不是體弱多病?”

易陽若有所思道:“聽我媽說我兩歲之前身體很差,還生過一場大病,差點死掉了,後來村裏有個神婆讓我拜菩薩當幹兒子,還讓家裏人給我換名字,不要叫易超,說超字拆開來就是走刀口三個字,主凶,會克死我,我這才改叫易陽了,那個時候我還小不記事,對了,你是高人,這有什麽說法嗎?”

我笑笑說:“誰小時候後不生病的,從科學的角度說就是嬰兒期身體各器官沒發育好,免疫力、抵抗力係統都沒完善,一旦感染病毒就很凶險,搞不好就夭折了,民間說小兒難養就是這個道理,沒什麽奇怪的,農村神婆的迷信之說不可信的。”

易陽狐疑道:“那你奇奇怪怪的問我生日問我身體狀況是什麽意思?”

我解釋說:“隻是想算算你跟這屋裏的格局衝不衝,如果衝的話最好回避回避,免得出意外,剛才我算過了不衝,隻要跟著我保你沒事。”

易陽鬆了口氣:“那就好,不過你這就不是迷信之說嗎,還說人家是迷信之說。”

我打了個哈哈說:“我這套東西是跟氣場、磁場、能量有關的,是科學的。”

“切,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易陽鄙夷的說了句。

我有些心虛不敢多說了,免得引起易陽的懷疑。

其實按照易陽的這種說法,他小時候那場病多半是招惹了髒東西,他老家的這個神婆還算有點能耐,知道他八字陰招惹了髒東西,拜菩薩當幹兒子能驅了髒東西,同時還能壓住他的陰八字,改名叫“陽”字也是相同的道理。

我們進屋有一會了,但我卻感應不到那東西的存在了,這讓我很納悶,起先陰氣還挺盛的,怎麽這會沒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按理說他這麽邪門,多少能感應到了。

我帶著易陽在裏頭轉了轉,在三清殿的後頭還有兩間廂房,一間是臥室,沒什麽可看的,估計是那人打坐休息的地方,另外一間上了鎖,但一接近就能聞到那股淡淡的火藥味,不出意外應該是練功房了,丹爐爆炸的現場應該就是這,也就是說這是案發現場!

由於是仿古的廂房,門是那種鏤空雕花的,即便上了鎖也能透過鏤空的地方看清楚裏麵,易陽打著手機電筒照了照,隻見牆上掛著三清畫像以及道家的桃木劍、法葫蘆,一張案子上還擺著青銅的玄武、朱雀、青龍、白虎裝飾物。

我示意易陽朝地上照照,電筒照過去後,隻見地上還殘留著黑漆漆的火燒痕跡,以及發黑幹涸像血一樣的痕跡。

我擰了下眉,大概明白怎麽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