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再過來我就喊人啦
回到香燭店，趙大哥正在香燭店裏等著方馳。
“怎麽一回來就不見你人影了？”趙大哥笑著問道。
方馳笑了，往櫃台裏麵走，在後麵貨架上拿東西，說道：“沒看到鬆子，過去看看，劉大哥說一大早聽到他家有動靜，可能跟他爸媽出門了。”
他把拿好的東西放在櫃台上，一團紅繩，一個盤香。
“把盤香在家裏四個角點上，紅繩就按照我說的在窗和門上拉個井字形！晚上我們就讓她現原形！”
“好！我記住了！”趙大哥連忙點頭，拿著東西就走了。
方馳不太放心，又上樓上畫了幾張符。
樓下有人喊：“方馳？人呢？”
“來了！”方馳趕緊跑下樓，笑著叫了一聲：“劉大哥！”
劉大哥端著兩個大碗，一個裏麵裝著白菜煮蛋餃，一個裝著涼拌野菜。
“你嫂子今天買了不少野菜，說天氣太熱，吃了去火！”劉大哥把碗放在桌子上，又說道：“你剛才去找鬆子，我現在想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麽？”方馳問道，拿筷子夾蛋餃吃，“好吃！”
“早上我迷迷糊糊的，聽到他家有動靜也沒在意，他爸一向起得早，可是我好像隱約聽到催促聲，還有什麽大仙兒、別告訴別人之類的，隔著門窗也聽不大真切，你說，鬆子他們家會不會真的出什麽事了吧？”
方馳慢慢放下筷子，在這條老街上，要說有什麽冒充大仙兒騙子之類的人，基本上都不會得逞。
鬆子一家走的莫名其妙的，加上劉大哥聽不真切的話，方馳感覺事情恐怕不是那麽簡單。
“行，我知道了，回頭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方馳笑道。
“我也就隨口一說，沒準兒聽錯了！得了，你吃飯，我回去了！”劉大哥笑著揮揮手，離開了。
方馳掏出手機，先給鬆子爸爸打，結果顯示關機。
他又給鬆子打，接通了，可是沒有響兩聲就被掛斷了。
嗯？
方馳眨了眨，小子出息了，敢掐我電話！
他又打！
結果直接打不通了。
方馳放下手機，抬手掐算起來，結果沒有三秒鍾，手就頓住了。
鬆子有麻煩了，居然是困卦！
他被困在什麽地方了！
他又算了一下方位，結果顯示西南方向，那不是鬆子奶奶家的方向嗎？
他很想過去看看，可趙大哥這邊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看卦象，鬆子沒有性命之憂，就先放下，等解決了趙大哥的事情再說吧！
門外，段奶奶送來了一碗湯和一碗飯，嘮嘮叨叨地說道：“方馳啊！今天我出去聽課了，人家說的可有道理了，我眼神兒不好，你幫我看看上麵這東西到底有沒有用啊？”
方馳趕緊接過碗，放在桌子上，轉頭接過段奶奶遞過來的一張宣傳頁。
他一看，忍不住就笑了，這就是一張保健品宣傳單。
“段奶奶，這是保健品宣傳單！”方馳說道。
“保健品？他們說能治三高，說是常吃，還能年輕好多歲，白發變黑發、治糖尿病、冠心病！那個老教授說的可好了，一整麵牆掛的都是他治好的病人送的錦旗！”段奶奶掰著手指頭說道。
方馳：“……那不就成了神藥了嗎？要是這麽有效果，醫院早就用了啊！您看啊，這上麵連個藥準字，哦，就是藥品批號都沒有，寫的是食品批號！”
“食品啊！”段奶奶眯著眼，把宣傳單放的老遠地看著。
“再說了，就算他這個是真正的保健品，頂多增加免疫力，不會有治療效果的！”方馳笑著給段奶奶解釋道。
“那不就是騙人嗎？還說吃了他這個藥，我們吃的什麽降壓藥、降糖靈就可以停了。”
“您可千萬別停！”方馳趕緊說道，“您這是去哪兒聽的課啊！”
“就是外頭那個大酒店，老大一個會議室了，要是騙人的，他們還敢在那裏找這麽多人開會？去聽課的還發了二十個草雞蛋呢！”段奶奶有些不解地說道。
“得了！這事兒啊，您哪天遇到居委會的王主任跟他也念叨念叨，千萬別讓大家夥上當，花那麽多錢買來，吃了沒用，再把藥停了，最後出了事兒後悔都晚了！”方馳耐心地勸道。
“好好，幸虧問你一聲，不然那個小姑娘說明天就來我家看我來，還要給我送一個療程的藥體驗一下，說是好使再給錢，不好使就不用給錢，那我這就給她打電話去，不讓她來了。”
“您還把家裏電話地址給他們了？”
“是啊！留下電話地址才能領雞蛋！”
看著段奶奶念念叨叨地走了，方馳有些無奈，這種事情有時候真的沒有辦法勸。
上了年紀的人，都希望自己身體好，不給子女增加負擔，這就給那些投機取巧的人找到了機會。
他想著，要是晚上見到王主任，就跟他說一聲，讓他加大對老年人的宣傳。
要是碰不到，那就明天過去說一聲。
轉回頭吃飯，剛吃了一口，門口就有個人進來了。
方馳不用抬頭，剛聽亂七八糟的鈴鐺聲，就知道又是陸小小。
“你沒事兒不去抓壞人，整天往我這裏跑什麽？”方馳說完，抬頭就看到了別別扭扭的陸小小。
陸小小也氣啊！
她原本是警校裏警械培訓的教官，上麵一個文件，所有人都要下基層，其他人基本上都上了一線，可她是個女的，最後才被江城刑警支隊劉局要過去。
她們下基層，最短半年，最長不超過兩年。
可她才一年的時間，江城刑警支隊的破案率就大幅提高。
這還是她用武力把一幫大老爺們兒征服得來的極度配合，才達到了高效率破案的水平。
她平時就跟假小子似的，什麽都不講究，加班、蹲點兒、抓人毫不含糊，第一個衝上去，這讓一開始知道上麵空降一個丫頭片子當他們的支隊長有意見的人，全都閉上了嘴。
他們背後總結了一下陸小小，暴力、理智冷靜、思維敏捷！
可自從遇到酒吧那個案子和方馳對上後，這些優點，居然全都不見了。
失去了冷靜，沒了理智，武力值也下降了。
就連最後一個思維敏捷，也讓很多超出認知的一些東西和人，差點兒弄宕機了。
然後，就在案子完結的那一天，陸小小不見了！
劉局給大家的說法是，“她的基層鍛煉期限滿了，回去了！”
原本陸小小就對忽然把她調離有些接受不了，到了地方一看，整個人都淩亂了。
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處長，根本沒見不到人。
接待她的，居然是個白胡子老頭兒。
之後，她就被拉進了一個聊天群，人不多，隻有四個人，名字都是標點符號，她無語地把自己的備注名改成了省略號。
進群後，除了每天處長發出的任務後回答的“收到！”就再沒有人說話了。
古色古香的辦公地點，哪裏像是單位？
還有咖啡機，烤箱、冰箱家電一應俱全的廚房，每天過去煮一杯咖啡，坐在外麵就是花園的落地窗前，陸小小感覺自己要廢了！
而她，接到的第一個工作就是，想辦法說服方馳來九處工作，備注：他提的任何要求都可以答應。
陸小小腹誹，“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好好的隊長不讓當了，卻讓她當一個招人的文員！
不對，是求人的文員！
這還不如去政務科整理檔案呢！
她頭天來，想著來的太早，就給方馳帶個早飯，然後人家一高興，自己也好開口。
結果，兩人眼神兒一碰，又是跟冤家似的，沒兩句話就崩了，自己一句話還沒提，陸小小就差點兒被方馳給氣死。
回去後，她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認為自己的不冷靜，完全是因為以前沒有遇到過敢跟她叫板的人。
因為，敢跟她叫板的，都被她打趴下了。
可是方馳，她打不過……
今天又是！
她決定，恢複冷靜，不管方馳如何毒舌，一定要把領導交代的任務完成。
“怎麽？我不能來？”陸小小冷著臉道，“又不是沒來過！”
方馳樂了，喝了口湯放下碗，“是，我沒說你不能來，我是問你，來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來？”這句話一出口，陸小小扭頭呼出一口氣，冷靜，冷靜，你是來工作的，不是來鬥氣的。
轉回頭，陸小小咧嘴一笑，很假，“方馳！有件好事兒通知你！”
方馳往後躲了一下，“你要幹嘛？笑成這樣……”他撇撇嘴，搖搖頭，“沒好事兒！”
“我還沒說，你怎麽就知道沒好事兒？你聽我說……”陸小小往前邁了一步。
方馳趕緊站起來，貼著桌子往旁邊躲，“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就喊人啦！”
“喊唄！反正我又沒對你做什麽。”陸小小依舊假笑著，“你看你平時除了這個店，也沒事兒，不如來我們這裏啊！環境優美，福利優厚，五險一金，節假日還有加班費，工資肯定比你開店賺得多……”
“停停停停停，停！”方馳趕緊兩根手指交叉，試探著問道：“你不懷疑我了？”
陸小小搖頭，“嗯，你是好人！”
“你不認為那些人是我殺的？”
“嗯，不是你殺的！”陸小小繼續搖頭。
方馳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難道……
他仔細看向陸小小的麵相，還那樣，沒變啊！
“那你……早上出來沒吃藥？”
“嗯，我……你才忘吃藥了呢！”
得，白浪費表情了！
陸小小收起笑容，“我就是來通知你一聲，我現在不在刑警支隊了，調去九處了，我們處長說，看你不錯，想讓你去上班！”
方馳聽完，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陸小小以為他答應了，方馳笑容一收，說道：“不去！”
說完，他轉頭就去收拾桌子上的碗，陸小小連忙追問：“你都不考慮一下？”
“麻煩出門右轉，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