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火場救人

實在沒有辦法了。

於堂趕緊拿了一件厚睡衣打濕了披在身上,再拿了一根毛巾打濕了捂住口鼻,立刻往外衝。

還沒到樓梯,就被濃煙嗆了回來。

不行,濃煙太大了,這點兒不專業的防護根本不起什麽作用!

實在是出不去,於堂隻能再次回到房間,關好門窗抵禦濃煙。

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於堂咬牙走到窗戶旁往樓下看去,得虧了有錢人都雇有保安,所以沒有安防盜窗的習慣,窗戶還能作為一個逃生口。

濃煙順著窗戶往屋裏蔓延,於堂被嗆得匍匐在地。

照理說,別墅都是有防火裝備的!

於堂眼前一亮,不可能這麽大的別墅不準備個滅火器啊。

消防設施一般都在走廊,於堂趕緊用濕毛巾捂住口鼻往走廊跑去,終於在走廊中央看到了應急救援箱!

於堂激動地彎著腰跑了過去,誰知打開箱子,裏麵卻是空****的……

也是,對方有心弄死自己,怎麽可能會給自己留下救命的東西,估計已經連夜把東西都拿走了。

而且連煙霧報警器都沒響,自動噴淋器也沒打開,很明顯是被動了手腳啊。

於堂不敢停留,火焰已經越來越大,眼看著,二樓就要燒起來了,於堂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回到屋裏,於堂立刻往窗戶邊跑去,打開了窗戶,即便下麵是熊熊烈火,跳下去也是九死一生。

但也總比燒死在屋裏強啊!

於堂趕緊把屋裏所有的布料都扔到了樓下,不管是被子還是衣物,然後不顧一切地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多虧了這堆布料的緩衝,於堂清晰地知道自己沒死,在腦子裏一陣劇烈的震**過後,他揉著幾乎快摔碎了的屁股,爬了起來。

活動了一下四肢,捏了一下手指,還好沒摔成殘疾!雖然四肢都帶著疼痛,但是隻要還能活動,就證明沒傷到骨頭。

於堂拖著摔痛的手臂,趕緊跑到那堵牆旁邊大吼。

“張律師!你們還好嗎?”

“暫時沒事兒!”

得到回答,於堂安心了,起碼人沒死。

“你們就在這兒別走,暫時不會燒到這兒,我馬上去叫救援!”

說完,於堂立刻往遠處跑去,拿著手機尋找信號,還好沒跑多遠就搜到了信號,電話接通了。

“喂!救火……啊,你們要幹什麽!”

手機被搶了過去,從於堂背後,衝出了一群黑衣人,將他按倒在地,捆綁結實了塞到車裏,揚長而去。

於堂心裏砰砰直跳,看對方嫻熟的綁人技巧,知道自己這回真是遇上硬茬子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是自己還不是最要緊地,李娜和張律師還在火海裏,再拖下去就要燒成焦炭了!

車裏黑衣人一言不發,訓練有素,一看就是有錢人的走狗!

不一會兒,車子開到了附近的別墅。於堂眉頭緊鎖,這個陳鋒,竟然就在旁邊買了一個別墅!

果然,他被黑衣人抬到了陳鋒的麵前,大廳裏隻有他一個人,他坐在沙發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於堂抬頭一看,眼神微縮。

昨天在別墅裏看到的名人字畫、古董竟然都擺在了這裏!

看來那邊的東西早就被轉移了,估計那邊別墅裏的都是贗品罷了!

他慢慢地探索著用手杖走到了於堂麵前,蹲下身來撫摸他的臉頰。

“為了得到他的財富,我把自己整成了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我跟了他幾十年,了解他的每一個動作,學會了他的每一個字跡,為了聲音一致,我專門去學習了如何調整聲線,我現在就是陳鋒,我已經擁有了無盡的財富,結果你來了!”

“本來這就是你竊取的,為什麽我不能來?”

於堂譏諷一聲,冷眼看著這既可悲又可憐的男人,為了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竟然損毀自己的身體。

雖然自己也追求財富,卻從未想過用身體去交換!

陳鋒像是沒聽到於堂的話一般,自顧自地說到。

“你為什麽要出現呢,為什麽呢……”

於堂看著對方越來越病態的模樣,心裏咯噔一下,越是神經病,越容易做出過激行為!

陳鋒突然笑了出來,詭異至極。

“我帶你去見你爸爸,你從來沒有見過他吧?”

“你想要幹什麽!”

見誰?陳鋒?於堂瞪大了雙眼,這是準備送自己上天堂去見他?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在一個黑衣人的攙扶下往地下室走去。

於堂緊接著被抬到了地下室,潮濕而陰冷,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令人作嘔。他大聲地叫喊。

“放開我!你們拘禁我是犯法的!”

這話等於廢話,在犯罪分子地耳中,這句話毫無威懾力,黑衣人充耳不聞,直接將於堂狠狠地扔在地上。

於堂痛得如同脊柱斷裂一樣,張嘴說不出話來,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黑衣人在黑暗中離開了。

好一會兒,他才緩了過來,燈光刷的一下都打開了,強烈的光線刺激得他睜不開眼睛。

陳鋒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看看吧,這就是你的父親!”

於堂緩緩睜開眼睛,雖然已經有了心理預期,親眼看到還是有些嚇到了。

一個幹枯的骨架如吊臘肉一樣掛在橫梁上,皮肉早已腐爛,看襤褸的衣衫,確實是陳鋒鬼身的打扮,他竟然死在了這兒!

“看到自己父親的屍體,滋味不好受吧,沒關係,等會兒你就要去陪他了!”

陳鋒坐在椅子上,拐杖放在旁邊,像個真正的老紳士一樣,微笑著十指交叉,駕起了二郎腿。

“你猜猜,你父親去世前都經曆了什麽?”

對方挑釁的語言中帶著笑意,隨即從胸腔裏發出了笑聲,發泄情緒一般恨聲說到。

“他使喚了我幾十年了,沒想到最後,竟然被我折磨至死。”

“你這個魔鬼!”

於堂受不了他侮辱一個去世的人,忍不住罵了一聲。

陳鋒絲毫沒有感受到羞愧。

“我確實是個魔鬼,我整容所經曆的痛,都還給他了,我在他身上割了很多刀,多到我自己都數不清了……”

“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