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半夜爬牆
賈靜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隻能去廠裏的辦公室找人事檔案了,裏麵有他們的家庭住址和電話。”
“我再去試試吧。”
於堂有些不敢斷定人事檔案還在不在了,畢竟都這麽久了,估計被房東當廢品給賣了也說不定。於堂抱著試試的想法準備再次來到罐頭廠。
既然是去找東西,他還是準備和房東取得聯係,直接拿鑰匙進去。
誰知一打聽。
周圍的廠都說房東去他兒子家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於堂沒了辦法,隻能自己想主意了。因為路上來回的耽擱,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附近的工廠陸陸續續都下班了。
夜幕降臨,這鄉鎮的工廠其實就是不鏽鋼棚子焊接的,也沒有路燈什麽的,更別提巡邏安保人員了。一下班後,整個廠區黑漆漆的,隻叫人心裏發毛。
一陣風吹過。
於堂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他不想再拖延下去了,早點拿到人事檔案最重要。他走到鐵門前觀察進去的方法,鐵門雖然是整塊的鐵皮焊接的,但是高度並不高。
門鎖的位置有個可以踩腳的地方,要想爬進去,完全沒有問題。
問題是,工廠裏麵肯定還有門!
裏麵的問題後麵再說,於堂三下五除二爬上了鐵門,上去以後才發現更嚴重的問題——鐵門裏麵可沒有門鎖,隻有一個很小的洞口可以把手伸出了開門,腳肯定踩不了,怎麽踏腳下去?
這個問題就很尷尬了,總不能再退回去吧?
爬上來容易,退回去可就不容易了,於堂掂量了一下高度,大概兩米的大門,跳下去也可以,隻是下麵不是草坪,而是水泥地,找不準角度,摔傷是極有可能的。
最後於堂運用了引體向上的方式,把自己的身體豎著吊在鐵門上,這才鬆手跳了下去。
這動作太耗費體力,於堂的手臂直接就感覺到了酸疼,肌肉一抽一抽地跳動。
“嘶!”
於堂嘴角抽搐地揉了揉手臂,隨後打開手機手電筒走到了工廠前。
說是工廠,不如說是三個鐵皮大棚子,封得密密實實的,連個窗戶都沒有,卷簾門很大,估計是為了方便使用叉車設計的。
看著鎖孔,於堂若有所思地自嘲到。
“看來以後得去學習下開鎖。”
於堂來之前特意詢問過賈靜,辦公室就在這個不鏽鋼棚裏,如果進不去的話,那今晚又得白跑一趟,更慘的是,自己還得想辦法找出口出鐵門!
就這麽放棄可不是於堂的作風,秉承著“來都來了”的想法,他還是盡職盡責地圍著鐵皮棚子轉了一圈兒。
這一轉,還真讓他找到了入口!
這個廠畢竟是豬肉加工廠,清洗排汙都有專門的要求,所以設計了專門的排汙口。
這個排汙口雖然不大,但是切割鐵皮的時候卻切得挺大,轉進去一個人完全沒有問題,以前老板在洞口安裝了鐵絲網,但是因為年限久了,早已腐蝕了。
於堂抬腿一腳就把鐵絲網給踢破了。
鐵絲網隻要踢破了一個地方,剩下的就勢如破竹了,於堂幾腳就踢開了一個入口,試探性地往裏麵打了下燈光,查看裏麵的情況。
這要是裏麵是個死路,那自己還真沒辦法在裏麵轉身。
手機燈光照射進去,隻看到了空曠的廠區,於堂這才放心大膽地鑽了進去。
一到裏麵,惡臭味撲鼻而來。估計是有什麽東西壞掉了,這種突然搬家的老板,可能都沒通知員工解散,機器和原料肯定也沒人清理。
東西發黴腐臭了,味道在這封閉的車間裏,實在難以消散。
於堂打著手機手電筒,尋找著辦公室。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車間裏切肉的機器附著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於堂猜想應該就是生產後沒有清洗造成的。
於堂抬起袖子捂住鼻子,慢慢往裏走去,經過了切割機、稱重台等各種儀器,終於看到了辦公室的字樣。
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扯,正準備進去,突然。
“嘭!”
什麽東西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摔碎了!裏麵有人?
於堂被嚇了一跳,立刻把手機電筒關上,躲到了一旁。房東現在不在家,他懷疑裏麵的人就是鄭家的人!
他現在如果現身,要麽是被當做小偷,要麽就是打草驚蛇,犯罪分子轉移證據這種事,都是因為提前讓他感知到了危機。
自己決不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賈靜是在公司聚會上被鄭興灌酒,喝醉了帶到酒店下藥的,屍體在哪裏隻有鄭家的人才知道,這也是於堂尋找鄭家人的原因。
如果貿然讓鄭家的人感知到了什麽……
緊張的情緒一下子就席卷了於堂的腦袋,這地方十分空曠,但勝在夠黑,若是對方沒有刻意四處打燈,是很難發現自己的。
“砰砰砰!”
一陣腳步聲從彩鋼棚上傳來。
於堂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什麽東西能在空中行走?這怕不是人能做到的吧!臥槽,沒這麽倒黴吧,這是又要遇到一個野生阿飄?
於堂咬牙不吭聲,安慰自己,一切隻是幻覺,隻要自己安靜地待在這兒,那東西就發現不了自己!
也許是於堂的心理安慰起了作用,真的沒有聲音了。
於堂長舒了一口氣,正準備起身,突然,一個黑影從眼前的彩鋼棚橫梁上飛過,瞬息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完了!這還真是那東西!
一瞬間,於堂冷汗直冒,滿臉漲的通紅,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出師不利,遇到那東西就隻能全憑運氣了,如果他不願意搭理你,隻要你不去惹他,那基本沒什麽事。
但如果他想惹你,那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了!
於堂感覺等待了一個世紀那麽久,腳都蹲麻了,那東西好像一直沒有出現,他這才咬著牙站了起來。
按於堂現在的想法,隻想趕緊回去。
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就這麽回去也太不值得了。經過強烈的思想鬥爭,於堂還是選擇留下來,到辦公室拿了東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