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東拚西湊的鬼
零件鬼趴在地上四處尋找,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眼睛,她抓住了四處亂竄眼珠子,趕緊按進了黑洞洞的眼眶中。
於堂胸腔裏的那顆被嚇得砰砰亂跳的心髒還沒恢複,下一秒,零件鬼又找起了耳朵。
“哎呀,耳朵去哪兒了!”
屁股下,有什麽東西在動彈……
於堂立刻跳了起來,果然,一隻耳朵在他屁股下麵的地板上蠕動。
心裏一陣惡寒,於堂看著麵前七零八碎的鬼,感歎到,下手的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簡直就是畜牲啊!
那女鬼用雙手調整著身體的各個部件,好一會兒,才將自己調整歸位。
終於把自己拚湊好的鬼轉動了一下雙眼,那雙紅瞳這才看清了於堂的位置。這是個二十來歲模樣的女鬼,長得還挺清秀的。
可惜死得早!
女鬼有些靦腆害羞,怯懦地看著於堂。
“不好意思啊,我一直都是這樣零零散散的,沒有嚇著你吧?”
“沒事兒,我習慣了,你是有什麽怨念沒有完成吧?”
於堂倒不在乎被嚇一嚇,反正自己也是見多了,不會產生心理陰影。
女鬼感動地看著於堂,對他緩緩到來。
“我叫賈靜,二十三歲大學畢業後,在老家的一個豬肉罐頭廠工作,那是個小型工廠,老板一家加上員工,總共也沒有幾個人,老板的兒子追求我,我沒答應,他就對我下藥,誰知我藥物過敏嚴重,就這麽死了。”
於堂理解了,愛而不得,是為情殺。
“那你想讓我幫你什麽?”
“我爸媽隻有我一個孩子,我死了不知道他們怎麽過得下去,我買了保險的,麻煩你幫我把屍體找到,讓她們可以得到保險賠償金!”
賈靜不知想到了什麽,痛苦得蹲在了地上。於堂估計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感歎自己年紀輕輕死於非命。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於堂點頭答應了。
“你說一下你上班的地址,我去那裏找誰。”
“永榮罐頭廠,老板兒子叫鄭興。”
現在於堂也沒工作了,說走就能走,當天下午,於堂就去店裏把維修好的車提了出來。劉軍拉著於堂走到了一邊,悄悄跟於堂咬舌頭。
“你知道經理為什麽敢開了你嗎?”
“找到新靠山了。”
這還用說嘛,拿下了新大客戶嘛,也就看不上自己手裏的資源了,開不開的隨心情了。誰知劉軍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看向於堂。
“林氏的新任經理上馬了,經理一下子就把他巴上了,現在不需要經過你,當然可以不要你了!”
“我還以為什麽呢,沒事兒。”
於堂對這事兒但是滿不在乎,其實工不工作他也不是很在意。劉軍嘖嘖有聲地望著他,一副十分鄙視的模樣。
“狗大戶,現在發了財了,看不上咱們這個工作了,要離我而去了。”
“你這話說的,我又不是跟你絕交了!”
於堂對劉軍這副嫉富如仇的模樣哭笑不得,無奈地搖頭歎息。其實他心裏知道,劉軍隻是舍不得自己離開,兩人在一起工作多年了,再加上鐵哥們的感情,早就互相當成了親人。
永榮罐頭廠離城比較遠,於堂開了好久才來到了這片鄉鎮工業區。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餐具清洗廠,不大不小的幾個廠房裏,十幾個阿姨正有條不紊地清洗著餐具。
於堂停下車,走到廠裏詢問門口登記的管理人員。
“阿姨,您知道永榮罐頭廠怎麽走嗎?”
“不知道!”
女人沒好氣地白了於堂一眼,轉頭離開了。於堂被凶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正準備離開,一個女的噗嗤一笑。
“小夥子,罐頭廠就在前麵,人家一個二十多歲的妹妹,你喊阿姨,人家搭理你才怪!”
“謝謝!”
於堂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這可真是尷尬了,竟然眼瘸了,張口就亂叫。
永榮罐頭廠的牌子已經生鏽了,不鏽鋼的字體掉了金漆,有些黑乎乎的,大門口的鐵門也鎖上了。
沒人上班?
或者說,這廠子看起來跟倒閉了一樣!於堂不死心地拍拍大門,對著裏麵叫喊。
“有人嗎?”
“幹什麽的?”
沒想到,還真從裏麵出來了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年人,看樣子像是這廠子看門的大爺,於堂客氣地詢問。
“大叔,這廠子今天放假了嗎?”
“小夥子,你不是咱們園區的人啊,你找誰?這廠子關了好些年了!”
大爺眼神不太好,半眯著眼睛看了於堂好幾眼,才看出他的臉不是熟人。一聽這廠子都關了好久了,於堂有些著急了,這還怎麽找人啊!
“這廠子什麽時候關的啊?您知道罐頭廠的鄭老板一家去哪兒了嗎?”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這廠子還欠我幾年的房租呢,人跑了留一倉庫的過期罐頭,喂狗都沒人要!”
大爺斜眼往廠子裏瞟了一下,十分惱怒地說到。
於堂心裏涼了大半,這就是跑路的節奏啊,看來鄭家人是知道鄭興害死了賈靜的事,為了保住兒子,舉家搬遷了。
畢竟這種小廠投資也不是很大,他們一家換個地方換個名頭重新創業,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線索也就斷了。
於堂不死心,他突然想到,凡是在鄉鎮企業工作的員工,一般都是當地人,可能員工們知道點兒什麽,於是他開口詢問。
“大叔,那您知道這廠子以前的工人現在在哪兒嗎?”
“這麽久了,誰還記得啊!”
大爺搖搖頭,也不再搭理於堂,慢慢悠悠地打開鐵門,坐進了一輛老年代步車中,離開了。
於堂這趟無功而返,隻能先回家裏跟賈靜多打聽點消息,再出來找人。
回到家裏,於堂叫了半天,也不見賈靜出來,正奇怪呢,段雨靈出來了,她抓著賈靜的衣服,將她帶出來的。
“別叫了,她耳朵又找不到了!”
於堂眼角抽搐了一下,這還真是挺尷尬的。沒辦法,於堂隻能拿出紙筆寫給她看。
“廠子倒閉了,鄭興一家人搬走了,沒人能聯係上他們,你還記得以前廠裏工人的聯係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