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還要死人

或許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吳青轉頭淡淡看我一眼,那眼神像是把我看穿了一般,心裏麵不由的就開始起毛,那滋味別提多別扭。

村長看到我們走過來,急忙湊上去掏出煙塞到吳青手裏,也順手給我們一人一根。

“吳先生,這事兒咋樣,好辦不?”

吳青深吸了口煙,煙氣從鼻孔長長的噴出來。

“這裏說話不方便,回去再說。”

我們跟在他兩身後,就直接去了張嬸家。

吳青讓村長把村民都趕出去,張嬸和張凱也沒讓留在屋子裏。

讓我意外的是,吳青還是把我們給留了下來,我納悶兒他把咱們留下來幹啥?

“先生,有什麽話趕緊說吧。”村長合上門就問他。

吳青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村子裏還要死人。”

村長的臉當時就變了,那是被嚇的,一陣青一陣白。

我也被嚇了一跳,急忙就說:“先生,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

吳青沒說話,我反而是被村長給狠狠瞪了一眼,我縮了縮脖子沒敢說話,然後他類似討好的就說:“先生,這話太嚴重了吧。”

“是真的。”

吳青的語氣很肯定。

“電話裏聽你說,張家那口棺材下還有口棺材,我剛才抓了把那口棺材旁邊的墳土聞了,有股陶土味,這事兒……有點麻煩。”

“可張叔請來的大師不是說,棺上棺是保證財源滾滾嘛!”

我聽到他這麽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隻是剛才大夥兒都被吳青的話嚇住了,屋子裏是十分安靜,這讓我的聲音很清晰。

“那個大師,他就一水貨!”

吳青說著,還不屑的哼了聲。

被他這麽一說,我也感覺是這樣,不然也不會被嚇尿褲子半夜跑路。

“吳先生,這裏麵有啥說道。”我又忍不住問他。

吳青聽到我問他,也不介意給我們解釋了一下。

用他的話講,就是窮不改門,富不遷墳,選定陰宅特別是遷墳這種事情,必須得慎重慎重再慎重,張叔那麽急匆匆就把墳給遷了,那就是犯了大忌。

然後是棺上棺,的確是有那個說法,但是有一個前提,棺主無後人在世行穴為吉,若後人在世仍強行續房,是為大凶,總之續房家族絕活不過三代,全都會死於非命,要多慘有多慘。

“在底下那口棺材有後人麽?”我忍不住再問。

吳青笑了笑,反問我一句,“現在都死人了,你認為呢?”

想著張叔死的那個慘相,我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同時更是對那老逼犢子暗罵不止,他大爺的裝神弄鬼騙錢不說,害死人了還跑了!

轉念一想,剛吳青說村子裏還會死人,就算是張家倒黴,要死人也隻可能是他張家的,可聽吳青這意思,好像是村子裏其他人也要跟著遭殃。

我急忙把心裏的問題問出來了,吳青卻忍不住歎了口氣。

“人死講求一個入土為安,陶土沒了土氣,死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就會滋生陰煞氣息,你們都知道那棺材有幾百年了,棺材裏的玩意肯定怨氣不小,再加上還有口棺材壓他身上,要是你……你不撒氣?”

我的心那叫一個寒呐,完全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吳先生,你可不能不管呐。”

村長的聲音都發顫了,吳青卻是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他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我來這裏就是處理這事兒的,今晚我去守墳,先和那鬼東西談談,村長你放心。”

他說著從挎包裏掏出四張黃符,給我們一人分了一張。

“剛讓你們幫忙,是因為你們八字硬還沒**,比其他人更不容易出事,現在這鬼東西可能有點凶,這幾天不要洗澡,黃符也別離身。”

我急忙收好黃符貼身放好,不管怎麽說怎麽做,小命最重要。

不過我並沒有立即回家,反而是在屋子外麵,等著吳青和村長談話。

吳青從屋子裏出來,看到我直勾勾的盯著他,就走過來問:“小兄弟,你有什麽話想說的。”

我猶豫了會,還是把那天晚上的事都給他說了,還小聲問他:“先生,會不會那鬼東西是個活了幾百年的女鬼?”

“那血手印我知道,剛也看到了,你的猜測很有可能,她看上你,說不定也是寂寞呢。”

吳青這笑話可不好笑。

我沒搭理他,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既然撞都撞上了,你也別太擔心,她現在暫時不會找上你。回去後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記著我今天說的話,黃符千萬不要離身。”

見他語氣平穩了,我的心才跟著安定了下。

那血手印我可是親眼看到它消失的,吳青卻說他也看到了,至少從目前來看,這個吳青還真有可能是有本事的。

果不其然,我回家後被爸一通大罵,說我有那空閑時間參合那事,還不如多幫幫家裏,還讓我明天早上就跟他一起扛著鋤頭下地。

我沒敢吭聲,隻有悶頭吃飯。

吃過飯後,就看到村長帶人去了墳那邊,我知道是給吳青搭棚子去了,畢竟人家要守一個晚上,夜裏山風大,要是讓人家先生得了風寒感冒就不好了。

說真的,晚上睡得挺好,沒做啥夢也沒下雨沒刮風,看起來一切安好。

一早起來跟著爸去地裏幹活兒後,急匆匆就去張嬸家找吳青,想要問問昨晚的情況咋樣。

剛到張嬸家門口,就看到吳青坐在長凳上哧溜哧溜的在喝粥,我急忙走上去打了個招呼。

“吳先生,早啊!”

吳青笑了笑,“你也挺早的……這麽早過來有什麽事?”

“其實也沒啥,不是擔心昨晚那事兒嘛。”我嘿嘿笑著坐在他旁邊,“情況咋樣?順利不順利。”

“你倒是個熱心人。”

熱心啥啊,這不是怕死嗎。

吳青說著,一張臉忽然凝重起來了。

“情況不好,也不順利。”

我心頭一跳,急忙從兜裏摸出煙遞過去。

“那鬼玩意兒要和先生死磕?”

“不是……”吳青搖了搖頭,“昨晚我燒了黃紙點了貢香也請了魂,人家壓根不出來。”

“那咋辦呐!”我有些著急了。

“處理這種邪性事,都是先談,談不攏就鎮,鎮不了就殺。”

吳青又咧開嘴笑了起來,露出他那口白森森的牙齒。

“既然人家不想談,那就收拾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