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狼溪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麽狼沒有吃王璟,因為罐頭的香味兒將它吸引了。昨晚林子裏淅淅索索的聲音多半是狼在吃罐頭,我隻能將昨晚,我的發現告訴了他,他呆愣在了原地。
似乎還不相信,他拿著刀衝進了林子,不一會兒在百米開外的地方,他發現了被狼咬壞的午餐肉罐頭盒子。
他衝了回來,說道:“從今往後,我一定在家裏儲備十盒,不!一箱子的午餐肉罐頭,是它救了我啊!”
飯後,我們將背包放在了拗口外,拿著砍刀和攀岩的繩索以及最後的水進入了山穀,裏麵的情況再次讓我震驚。高高低低的山石散布四周,一眼看過去除了滿眼的大大小小的石頭外什麽都沒有。
“這......這是什麽呀?”王璟泄氣地說道。
我說道:“你高中的時候,地理可沒學過,這是造山運動加上天氣的變化造成的地殼運動,狼倒的確可以藏在這裏。”
“別逗了,就是給你一個星期,你也找不出狼窩在哪兒。”
“那就在這裏待兩個星期,我覺得狼是聰明的動物,肯定會把窩兒藏得很好。先找吧!”說著,我朝著地麵看去,希望能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一個上午沒有絲毫的發現,剛過十二點,王璟說道:“蚊子,咱們得走!不然真的會出事兒的。”
我說道:“沒事兒,人不吃飯可以活七天,我想再找找,離找到不遠了。”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下午三點,我的水已經喝完,不過我並不擔心,因為朝著來路回去,有一個小小的湖泊可以補充淡水,但我也知道必須到了該放棄的時候。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樣吧,咱們回到補給點,告訴他們給我們送五天的食物。”
“哎!蚊子哥哥!你體量一下我吧,你看看我的腰帶,我都瘦了一圈兒了,這不是找東西,這是玩命好不,咱們回去就告訴他們,找到了狼窩,裏麵沒有戒指。”
我沒有理會他的抱怨,拿著包朝來路返回。
到了小湖泊邊,我看著清澈的湖水,俯下身子輕輕地喝了一口,我眼前一亮,好甘甜的水。
就在這時,突然水麵泛起了一道漣漪,我呼地站起了身,水下居然有一道清晰的魚脊滑了過來,這魚似乎沒見過人,一點兒都不怕,就在淺水區轉悠。
“喝!好大的魚!”王璟驚呼道。
我做了一個噓聲,慢慢從腰間抽出了砍刀,我從岸邊拽起了一把青草,紮成一個草球兒,慢慢地丟進了淺水區,那魚似乎發現了美味兒,慢悠悠地遊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刀劈下,頓時,水麵水花四濺,下一刻,一條比我胳膊還長的魚歪著肚子浮出了水麵。
我一把將魚拉上了岸,魚不甘心地甩了甩尾巴,另一邊的王璟手裏抓著一根老粗的樹枝,嘭地一下砸了下去,又是一條魚被砸暈,翻起了肚皮。
我發現下麵的魚還真不少。
我計上心頭,我提起兩條魚說道:“王璟,走!咱回山穀。”
王璟也玩累了,聽我這麽一說,呆呆地看著我,說道:“哎?幾個意思?你要回去?”
我點點頭,說道:“我們差的就是水和食物,現在都有了,必須抓緊時間,找到狼窩兒。”
“啊?這東西能吃飽嗎?”王璟快瘋了。
火升起,魚被烤得滋滋冒煙,兩條魚很快被我們消滅了個精光,我們再次返回了山穀,一無所獲。
晚上,清燉魚湯,我在一邊發現了一些牛肚菌,一並燉了。
第二天,早晨,烤魚;中午,燜魚;晚上,燉魚,狼窩兒一無所獲。
第三天早晨起床後,我覺得不能這麽找下去了,我吃魚已經快吃吐了,這種野生魚本就土星子味兒很重,吃多了,便感覺嘴裏一股子土味兒,身上也是那種令人作嘔的腥味兒。
我和王璟與剛進山那會兒比,已經和野人無疑,身上髒兮兮的,一臉的絡腮胡子,頭發裏也滿是草根兒。
“蚊子呐,咱走吧!求你了,真的找不到的,大不了給他們實話實說。”王璟哭喪著臉,嗦了嗦魚頭,狠狠地丟向遠處,“這狼好像很願意和咱們做鄰居,每天天黑前回來,咱們攆著屁股進去,它就不見了。”
王璟的話裏是我們這幾天的發現,狼的窩兒我確定就在這山穀裏,它的作息很有規律,每天七八點回來,每次都會在我們這裏看一會兒,接著跑進山穀裏。
待我們進入,卻是什麽都沒發現。
我說道:“既然找不到,那我們就釣魚。”
“我不吃魚了,死都不遲!這輩子不吃魚了!”王璟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拍拍他的肩膀,他不耐煩地扭了扭身子,躲向一旁,我說道:“我說的釣魚不是說我們吃魚,今天是最後一天,找不到,咱就回去!不過,我有一計,我想應該可以。”
“啥?”
“我要兩條魚!”
我的計劃很簡單,以前可能不行,但是現在卻很可能做到。我要把魚切成幾塊,丟在山穀各處,我和王璟潛伏在山穀高處,回家的狼聞到魚腥味兒肯定會找魚吃,便會放鬆警惕。而我們身上的魚腥味兒,和在大自然待了這麽多天,人身上的味兒也淡了很多,站在下風口,狼也不見得能聞到我們。
這個布置在兩個小時後完成,剩下的時間便是等待。
午飯,我們在山上吃了一些熏魚幹,除了上廁所,就趴在山頂。
“來了!”我興奮地低聲說道。
那隻狼出現在了山穀中,果然,它很機敏,抽抽鼻子,站在原地東張西望,我的心提到了極點。
狼走到了一塊魚肉旁,聞了聞,接著,突然抬頭衝著兩邊叫了兩聲,見沒有任何動靜,便安心地哢哢地啃起了魚肉,幾口便吞下了肚子,接著,走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塊魚肉旁,再次吃光。
它晃晃悠悠地走到了一塊大石頭旁,趴了下去,嘴巴半張著,似乎在冥想狼生哲理。
王璟泄了氣,說道:“我尼瑪!是不是喂得太飽了?”
我嚇了一跳,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狼一下朝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我立刻將腦袋縮了下去,但從石頭縫隙間還死死地盯著它。
狼找了半晌兒無果,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繼續養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