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追蹤白渡

趙風鈴一心一意想招魂,所以對於尋找範香宜屍體這事非常上心。

可是這事情都過去一個月了,要想找到屍體真是太難了。

我們也考慮過一種可能性,如果偷走屍體的人要想保存,就必須放在冷庫裏,或者是死牛肚穴那樣的養屍之地。

瞞著趙風鈴,我和陽華也嚐試過用柳木人像配合範香宜的生辰八字招魂,但這事卻失敗了,按照陽華的說法,超過七天,想要招魂,難度太大了,他的招魂陣,根本就沒有反應。

但這次的失敗,肯定不能讓趙風鈴知道,因為她現在之所以勁頭這麽足,就是有招魂這個目標激勵著,一旦知道這事幹不成,那肯定就把狐狸精的“夢魘”當成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這樣一來,我拿不回車,她也隨時出於危險之中。

無奈之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盯緊白渡和歐陽總。

因為他們才是目前唯一可以追蹤的突破口。

我的監視有一個星期了,結果還是沒有發現白渡的蹤跡,倒是歐陽總來過兩次,我覺得這事有些怪異,白渡不在家裏,歐陽總來幹嘛的?而且還來了兩次。

於是我仔細觀看視頻,去的時候,在門口,兩次都是女仆開的門;但離開的時候,兩次都是管家送的人。

當他走的時候,管家都會站在門口跟他說上一段話,然後目送其離開,顯得關係非常親密。

這就太奇怪了。

我又認真地觀看了一下視頻,發現每一次來,歐陽總都會呆上一個半小時,而且兩次來的時候都是晚餐時間。

按照我的理解,歐陽總應該是在這裏吃了晚餐之後才離開的。

難道說,白渡是在家裏的?

如果他不在家裏,歐陽總怎麽可能留家裏吃飯呢?

可是他如果在家,從年齡上來說,白渡算是小輩,他又怎麽會托大地每次都讓管家送人呢?

我覺得這事很蹊蹺。

於是打電話給趙風鈴,讓他找人查一下白家那管家的身份,而且要深挖。

趙風鈴有點奇怪:“你懷疑什麽,怎麽又扯到管家的身上呢?”

“這個你別管,我隻是想找一個突破口而已,並沒有確切的東西,現在告訴你也隻是徒添煩惱。但是呢,這次的調查一定要找個有技術的人。”

趙風鈴沒再吱聲,就掛了電話。

又過了三天,白渡的終於出現了,他居然是從家裏出來,然後開車外出。

這讓我非常吃驚,如果他一直都是在家裏的,那就是一個典型的宅男。

那麽我之前懷疑管家的身份,隻怕也是錯的了。

因為白渡是從家裏出來,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此時還呆在家裏的,一時之間就來不及追蹤,隻能繼續守株待兔了。

然後我就開了車過去,在那別墅的附近找了個車位,又買了不少吃喝的東西,準備潛伏一把了。

當然,我潛伏的地方並不在別墅的正門,而是別墅的背後,這會安全很多,也不起眼。

中間趙風鈴打了個電話給我,她已經有了調查結果,她的語氣顯得很吃驚。

“這個管家叫歐陽忠誠,據知情人士透露,在白奇峰還活著的時候,他就是白家的管家了。但最不可思議的是,你知道他和歐陽總,也就是歐陽宏利的關係嗎?”

“難道是父子關係嗎?”因為我聽到他們都姓歐陽,而且歐陽管家每次送歐陽總的那種態度,就大膽地猜道。

趙風鈴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還真是父子,這事可真是奇了。

“你怎麽查到的。”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

因為我想,這事對於歐陽家和白家來說,應該算是隱私,這種事情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要查可沒那麽容易。

趙風鈴說:“如果要從出生證明,或者戶籍上去查,一百年都查不到的。我委托的私人偵探,買通了白家的仆人,在門口鞋櫃那裏裝了一個竊聽器,我把錄音發給你,你自己聽聽。”

我打開了那段錄音,那是一個片段:

裏麵傳來一個相對蒼老的聲音:“宏利,慢點開。”

“爸,你進去吧,以後這些事,你要多讓下人做。”

“說什麽呢,我們本來就是下人,這話可千萬別讓白爺聽到了。”

“我,我走了。”

接著就是隱隱約約有汽車發動的聲音,過了良久,才聽到關門的聲音。

這一段對話,雖然內容不長,可是信息量巨大。

雖然我猜出歐陽總跟管家有親近的關係,卻沒想到是父子關係。

這麽一來,事情就顯得特別不符合邏輯了。

以歐陽宏利現在的家財,完全沒必要讓父親在白家做管家。

就算以前是的,現在也沒必要繼續做下去。

而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句話,歐陽忠誠說:“我們本來就是下人。”

這句話中的“我們”,自然是指他們父子。

歐陽宏利,上市公司的老總,身價幾百億的富豪,居然是白家的仆人?

此時我再想起了那句話,白渡說,如果是他看中的人,哪怕是在天涯海角,也會乖乖地回到他的身邊,看來這話,還真沒有吹牛啊。

這年頭,除了趙風鈴這種奇葩女性,有幾人能抵禦高富帥的**?

但是地位如此高的白渡,為什麽要煞費心機地要得到範香宜呢?

酒會上接近李姨,通過她跟範香宜相親,這些都顯得非常刻意。

想到這裏,我打了個電話給陽華:“你算算範香宜的生辰八字,看看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陽華沒好氣地說:“你大概又想說什麽純陰八字了吧,那些都是糟粕,可別信,相由心生,命隨時動,你知道時來運轉講的是什麽嗎?就是時機,哪有天生就定下的命?那都是騙人的玩意,要那樣,易經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那就是假的了?”

我被他數落得一愣一愣的,這小子就是一神棍,可是還特別愛懟神棍,毛病!

“你就算算,我想知道。”

“算過了,沒什麽特別的,五行平衡無衝克,弱者有生,旺者有去,命式中和,屬於長壽之人。現在的人,誰沒看過八字,可是那些枉死之人,有幾個被人說破了?不是不敢說,是根本就說不準好不好……”

他還在嘰嘰歪歪,就像是一個神棍界的憤青,我懶得聽他說教,就掛斷了電話。

其實我是懷疑白渡找範香宜,也許有什麽別的目的,其中很可能就跟生辰八字有關。

在接下來一個星期的監視中,除了歐陽宏利前來吃了兩次晚飯之外,白渡再次在家裏宅著了。

我覺得這事變成了一個持久戰,雖然我可以在車裏用手機做語音碼字,但對於愛運動的我來說,這種長時間的蹲守真的很難受。

原本的計劃是跟蹤目標,可目標窩在家裏不出來,咱這日子可就難受了。

趙風鈴知道我的蹲守計劃,跟我說好了,如果目標出現,我們立刻進行接力跟蹤,這樣就可以減少暴露的可能性。

我答應了她的請求,但隻提了一個要求,我不準她開那輛奧迪TT出來。

因為我對狐狸精始終是不放心的,見我語氣強硬,趙風鈴也答應了我,說是去租一輛車先開著。

這個星期一上午10點多,白渡終於出現在了門口。

我打了個激靈,你妹子的,總算露麵了,不管你去哪裏,老子往死裏跟。

發動了車,我從後麵繞了過去,接近著,我還給趙風鈴發去了位置共享。

這些都是我們之前約定好的。

趙風鈴立刻打來了電話,我戴著藍牙耳機接了:“車出來了,往南,順著防洪大堤,我先跟著,你可以計算一點提前量。”

“嗯。”趙風鈴隻回了一個字。

“右轉拐進了學院路,我記得那邊有一個網球場,難道是去打網球的?”

“嗯。”

“果然拐進了體育東路,他是要去體育館!你看著辦啊。”

“嗯。”

我說:“你別哼哼唧唧的,你要回答‘收到’。”

以趙風鈴的性子,我這麽說,她一定要哼我,沒想到,這一次,趙風鈴倒是聽話地回答:“收到。”

咦?這是轉了性子了嗎?

我繼續分析:“白渡的車離開了體育館,不對啊,這是出城了呢,我看看地圖,這個方向……難道是去龍山嗎?”

“去龍山?太遠了,這次就由你跟蹤算了,我先收線。”

說完,趙風鈴真的掛了電話。

雖然說在情理之中,可是她就這麽掛了,一點都不跟我拖泥帶水的,讓我覺得有點古怪。

不過我也懶得去猜女人的心思,一心一意開著車,不緊不慢地跟著白渡。

當然,我不敢跟得太近了,跟得太近容易被發現,結果一不小心,我就被甩掉了。

到了前方的一個路口,我陷入了兩難,我不知道他往那邊去了。

我心中一陣焦躁,但旋即鎮定下來,因為我很清楚,這個時候急躁的情緒於事無補。

打開了地圖,我一點點地搜。

發現左邊這條道,去的是龍山,這個龍山不是開發出來的景點,但是裏麵的風景不錯,而且山頂有個白水湖。

我感覺白渡很可能是先爬龍山,再去白水湖遊個泳什麽的。

如果我像他一樣在家裏宅了一個星期,應該也會有這個選擇。

於是我就賭了一把,向左邊的道開去。